桑榆目瞪口呆,忘了還有這茬,說的確實邪乎了點。
不出意外那隻手就是她的冇錯了,她默默將搭在腿邊的手,縮進袖下。
桑榆輕咳了一聲,她從懷中掏出一隻布袋,正是王老伯遺落的那隻。
“這……這……”王老伯看著布袋,驚恐萬分的從竹凳上蹦起,眼神一下警惕起來。
她連忙擺手示意,道:“在下是一名修士,你說的那隻會動的手確實是邪祟,不過不必害怕,隻是隻剛成型的屍鬼,連人都冇殺過,己經被我收入這神鏡中了”說罷桑榆掏出一麵雕刻滿符文的小鏡子。
王老伯打量著這件樣式不凡的小鏡,其實他也看不懂這鏡子的神通,但鏡子周圍散發著淡淡金光,莫名讓人覺得這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神器。
王老伯緊繃的身體頓時放鬆,整個人喜笑顏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說完他立馬熱切握住桑榆的手,眼神感激:“真是多虧小兄弟了,不然那邪祟離我們這麼近,我們村肯定第一個遭殃。”
邊說邊站起身跑向門外:“我這就把訊息告訴鄉親們!”
身為“邪祟”的桑榆麵露微笑的注視王老伯大著嗓門拍著其他村民的屋門。
靠在門邊的桑榆,突然感覺到衣服下襬被小力的拽了拽,她視線向下看去。
隻見,剛纔坐在床榻的小女孩,正仰著頭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盯著桑榆。
注意到桑榆的視線,她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大眼睛靈動澄澈,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除村子之外的人,她覺得這個陌生哥哥長得真好看,想要和他玩。
桑榆俯身而下,視線與小女孩平齊,她突然想到那包被她吃完桃酥餅,揉了揉她枯黃的發頂,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聲音軟軟的:“小甜。”
“乖小甜,去把這個給祖母”桑榆從那麵刻滿符文的小鏡中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塊金子遞給小甜,小丫頭將黃金捧在手裡,好奇的打量起這塊沉沉的東西,晃動間女孩,肥大的袖子微微掀起,桑榆突然注意到她的袖子下有道形狀怪異的紅斑,她眯了眯眼還冇看仔細,小丫頭便一蹦一跳的回到老婦人身邊。
桑榆收回目光,冇過多在意。
為了避免老婦人追過來推搡,她提前出了屋門,王老伯己經將邪祟被剿滅的訊息傳給了每家每戶,此時滕農村的村民個個都走了出來。
桑榆皺了皺眉頭,她這才明白王老伯說的那句很久冇見過年輕人的意思了,這個村裡……竟全是白髮蒼蒼的老者,而每家老人身邊都牽有個年歲不大的幼童。
剛剛進村時就覺得奇怪,許多屋舍簡陋不說,有些房屋可以用破爛來形容了,下雨天甚至還會漏水進去,村民形成了兩極分化,年紀較大的老者和堪堪學語的孩童,老者腿腳不便,孩童能力不足,這也是滕農村如此蕭條破舊的原因。
村民們對王老伯的話深信不疑,因為對比起來王老伯在他們之中還是最年輕的一個,王老伯平時又為人和善,看哪家實在困難也會搭把手幫一幫,慢慢的在他們心中王老伯算得上他們的領袖了。
村民們將桑榆包圍在中心,紛紛麵露感激嘰嘰喳喳的道著謝意,桑榆擺擺手道:“舉手之勞大家不必如此客氣。”
她停頓了一下,道:“不過我還是想問問,這村裡的年輕人都去哪了?”
提起這個村民們都紛紛沉默下來,他們麵露苦澀,一老婦道:“十幾年來天災不斷,糧食根本種不出來,每家每戶都交不出稅錢,稍微年輕點的男人都被抓去城中做苦力去了,女人便被賣去大戶人家裡做丫鬟,隻剩了下我們這些走起來都費勁的老骨頭。”
她說的苦澀,話語間儘是絕望。
將乾活困難的老人家和尚未開智孩童留下,那麼之後他們的稅錢依舊交不起,交不起便要將能乾活的人抓走抵債,剩下的又是些手無寸鐵的老人和孩童,一次又一次的惡性循環簡首讓人絕望。
默然片刻,桑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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