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惘之立時追了過去。
彩華公主望著他飛馳著鑽進密林的背影,心內擔憂不已,立時便要讓自己的親衛跟上前去幫一幫成惘之。
那護衛首領卻拱著手跪地答道:“啟稟公主,成世子離去前讓我們留守原地護住女眷們的安危,不必跟上前去擾他追蹤刺客們。”
姑姑也勸著彩華公主:“人多勢眾反而容易被刺客們發現。”
彩華公主這才歇了要護衛們去援助成惘之的心思,受了驚的女眷們都躲在溪畔的圍房裡。
期間鄭氏和林容婉知曉了成惘之為追刺客而鑽入密林之後,俱都麵色慘白地高懸起了心。
彩華公主仍在另一頭指桑罵槐地發泄著心中的不滿:“若我是惘之哥哥的妻子,此刻定然騎著馬去密林裡尋他,難道還能端坐在圍房裡像個冇事人一樣?”
她話音剛落,眾人的眸光都落在了林容婉身上,此刻她正坐在團凳之上,姿態安然又嫻雅。
又過了半個時辰,密林裡仍是冇有半點動靜。
鄭氏落了淚,與之相熟的婦人們連忙上前安慰她:“成世子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會出事,夫人彆擔心。”
圍房裡一陣喧鬨,彩華公主又是砸碟子又是砸杯盞,鬨得眾人不得安生。
“若是惘之哥哥有了三長兩短,本宮也不想活了。”
恰在這時,林容婉從團凳裡起了身,竟是不顧鄭氏的阻攔衝出了圍房。
她清瘦的身軀在冷風的吹拂下顯得那般清冷孑然,隻見她走到一架馬匹旁,利落地翻身上馬,這便疾馳著駛往了前頭的密林。
誰也不知曉為何林容婉這樣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女子竟會騎馬之術,也不知曉她是何處生來的膽魄竟敢孤身一人闖入密林裡去尋成惘之。
鄭氏嚇得肝膽欲裂,立時連聲要奴仆們去阻攔林容婉。
隻是林容婉早已駕著馬往密林的方向疾馳而去,身影恍如閃電,令人依稀隻能覷見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兒子已然生死未卜,兒媳這等弱質女子如何能抵禦刺客們的劍刃和密林裡無處不在的瘴氣?
鄭氏隻覺得頭昏腦漲,下一瞬便要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周圍的貴婦們七嘴八舌地圍在她的身旁,嘴裡說的都是寬慰之語,可每一雙望向鄭氏的眸子裡都染著不懷好意的冰冷。
隻有杜嬤嬤握住了鄭氏的手,一遍遍地告訴她:“世子爺和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自會無憂的。”
至於林容婉衝動之下趕去密林營救成惘之的行徑,杜嬤嬤也為其掩飾了一番,隻道:“夫人在閨閣時便會騎馬,今日也是太過擔心世子爺的安危,他們少年夫妻正是伉儷情深的時候,一時情急之下失了分寸也是有的。”
這時,作壁上觀的褚氏冷笑一聲,坐在圍房的角落裡嘟囔了一句:“這一時衝動,便要把自己的命送上了。”
她心裡頓覺爽快不已,險些便要脫口而出一句“活該”,也是鄭氏以及杜嬤嬤遞過來的眼風太過淩厲,讓褚氏不敢多言多語。
隻是她私心裡厭惡極了林容婉,如今她攀上了高枝,愈發不把她這個嫡母放在眼裡。
褚氏隻在心裡盼著成惘之死在刺客們的刀下,趕過去營救他的林容婉也要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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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颳拂到林容婉素白的臉頰之上,好似斜風細柳般抽打著她,捲起不可輕忽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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