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去世時,我十歲。
我爸整天賭博,不管我。
突然帶回一個比我大三歲的女孩。
第一次見她時,她穿得破爛,像是垃圾撿來的,也不說話。
我爸說她是贏回來的,要給我做媳婦。
我不願意,讓她滾。
我用了卑鄙手段,把我爸的錢塞到她衣服裡,告訴他她偷了。
他從她身上搜出錢,大發雷霆,把她綁到家門口的柳樹上,當著眾人抽打。
我心裡有些內疚,覺得自己過分了。
從那以後,我懶得管她。
她就住在家裡,給我和我爸做飯,冬天去井邊給我們洗衣服。
我爸喜怒無常,外麵贏錢了對我好,輸錢了就打人。
從她來之後,他很少打我,因為基本都打她。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從小學升到初中。
小時候我常和夥伴們去錄像廳看林正英演的殭屍片,每次看完都害怕,但越怕就越想去看。
有次看完後,我不敢一個人睡覺,做了個噩夢,夢見殭屍追著我,嚇得我汗流浹背,發抖。
正當我最害怕時,那個女孩來到我房間,坐在我床邊擦汗,安慰我不要怕。
我開始依賴她,對她的態度改變了。
她叫春眠,她讓我感受到女性的關愛,或許是因為我媽媽離世得早吧。
有了春眠的陪伴,我常跑到她房間和她一起睡。
有一次,我半夜醒來,看到春眠匆忙跑去廁所,好奇心驅使著我跟過去。
她第一次來例假,顯得慌張,廁所裡流了一地的血。
血順著她的腿流下來,我害怕地躲在門口看著,以為她快要死了,哭了起來。
我衝進去抱住她,不停嘟囔:“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那一刻時間彷彿停止了,我緊緊抱著她,不願意鬆開……
長大後,瞭解的事情越來越多,知道了女生和男生不同,也知道了成人的事情。
儘管如此,我還是裝傻,晚上偷偷抱著春眠,做一些她不知道的小動作。
或許我喜歡上了她。
每次爸爸打她時,我都會保護她。
有她的陪伴我感到開心,難過時也能分享。
但好景不長,爸爸賭博導致我們一無所有。
他把春眠當賭注帶走了。
我哭喊無濟於事,明白賭徒失去理智是多麼可怕。
我拽著春眠,心裡難受如同搶走我最心愛玩具。
我哭著拽著她的手,春眠也哭了。
爸爸無視我們,帶著春眠走了。
我坐在地上哭,直到爸爸一個人回來。
我問春眠去哪,他淡淡地回答“輸了”。
我擦乾淚,衝出家門,到處找春眠。
最終在爸爸經常去的賭場找到她,她瑟瑟發抖地哭著,眼神絕望。
當我出現時,她眼神有微妙變化,看到了希望。
我要帶春眠走,卻被人攔住。
光頭男人問我來乾什麼。
我害怕急了,但下定決心要帶春眠回去,並告訴他們她是我媳婦。
誰知道,我說完後,大家都笑了。
有個黃毛甚至說:“你才幾根毛,就有媳婦了?”
我緊緊握著春眠的冰冷手,決心一定要帶她走。
黃毛似乎生氣了,揚起手掌朝我臉上打過來,威脅要今晚將我打死。
這些人在附近出了名的惡棍,傳言說他們很凶殘。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大家都很害怕他們。
尤其我隻有十五歲,不可能不害怕。
但害怕歸害怕,我不想讓春眠離開我。
黃毛第一個出手,隨後其他人也跟著打我。
我被按在地上,被不斷打擊,感覺全身都快散架了。
春眠一邊哭一邊模糊地說:“彆打了…彆打了…”
我不知道被打了多久,整個身體都疼痛不堪,頭暈目眩,感覺快要死了。
光頭男子蹲下來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他說要帶走春眠可以,但是必須按規矩來。
春眠是我爸輸了的,要帶走她就得贏回去。
我下定決心要帶春眠走,聽他這麼一說,我說要和他們賭一把。
我不在乎彆人嘲笑和不屑,從地上爬起來,在一張賭桌前站定。
光頭男子見了我這樣,眼神中的嘲諷減少了一些。
雖然我從未賭過錢,但在我爸的影響下,無論什麼賭法都一點點懂。
我問他怎麼賭,他看了看桌上的撲克牌,說我們可以每人抽一張比大小。
我心裡緊張,看到春眠坐在角落,告訴自己要冷靜。
光頭男子洗了牌放在桌上,示意我先抽牌。
我閉上眼睛隨便抽了一張,還冇看牌,一把刀插在桌上。
“贏了你帶人走,輸了剁掉你手!”光頭男子邪笑著,“你想好要不要賭?”春眠哭花了臉搖頭,口中嘟囔:“阿陽,彆管我,你走。”看著她,想起和她的日子。
她一直陪著我,保護我。
我恨父親把她當籌碼,恨自己保護不了她!此刻明白了她的重要性,不能失去她!“賭!”我擠出一個字。
光頭男子笑了笑,示意我抽牌。
我祈禱著,抽了一張牌。
他也摸了一張。
他翻開,黑桃K!絕望湧上心頭,呼吸急促。
他催促道:“彆逼我動手!”
我吸了口氣,翻開我的底牌,是一張黑桃A!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我的希望再次燃起!我贏了?
然而,光頭男子打破了寧靜:“抽一張比大小,A最小……”
聽到這句話,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憤怒地指著他說:“你耍賴!”
他冷笑道:“規矩由我說了算,這是我的地盤!”
被他耍弄的感覺令我失去理智,我拔起桌上的刀,衝向春眠,一把抓住她,衝向門口。
那群人意識到情況,迅速圍了過來,手裡都拿著傢夥。
我一手握刀,一手拉春眠。
我亂捅著,感覺刀刺中了某個地方,聽到一聲慘叫,看到光頭男子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們冇想到我真的敢捅人。
趁他們懵懂間,我帶著春眠衝出了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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