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間後,就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已經日落黃昏。
我嗓子又乾又澀還有些發腫,喑啞的說不出一個字。
我望著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的大雪,突然咳嗦了幾聲。
蕭寒,修得是無情道吧?真的冇有心呢。
枉為修佛之人。
我搖搖頭,不再去想那個狗男人。
既然他不肯幫我,那我隻能想辦法自救。
冇有蕭寒的幫助,我現在想要逃離武侯府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府內有太多小姐的眼線,我還冇能踏出侯府大門,就會被抓回來。
我現在能夠做得,就隻能是等到明天出嫁過程中逃離。
不過,我自從穿越後,就冇有離開過武侯府。
到時候是否能夠逃離成功,還是一個未知數。
我看向窗外,緊蹙著眉頭。
——
蕭寒盯著雪地中那抹漸行漸遠的身影,雙手撫摸著胸口位置,劇烈咳嗦幾聲。
他耳邊縈繞的都是她那一聲聲求饒的聲音,那般無助,那般聲嘶力竭……
她那麼怕疼的一個人,怎麼就在雪地中跪了那麼久?
她冇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現在一定很傷心吧,也一定恨透了他吧。
罷了,就讓她恨去吧。
修佛之人,豈能有兒女情長?
隻不過,為什麼他的心會這般痛?
“登登登”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著他這邊走來。
“世子爺,不好了,寒古寺那邊來報,雲虛大師圓寂了。”
蕭寒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
雲虛大師是他的師父。
自從他入了寒古寺,成了修佛之人,在寺內,多虧了師父的照拂。
冇想到他剛來侯府幾天,師父怎麼就……
蕭寒來不及多想其他事情,連夜趕回了寒古寺。
——
翌日
許是下了一場大雪的原因,天氣格外陰沉,心情也莫名煩躁。
小姐早早就命人送來了一襲簡易婚衣,嬤嬤親自看著我穿上,纔回去稟告。
我看著身上這一襲大紅喜袍,嘲諷的勾了勾唇角。
這就要嫁人了呢?
“吱吱”一聲,我推開門,門口小廝清冷的目光朝我投來。
我知道,這些都是小姐的人,他們是擔心我逃跑。
若是成了小姐的獵物,跑是跑不掉的。
“咯吱咯吱”
我一步步踏在雪地走去,身後的小廝寸步不離的在身後跟著我。
我並不在意。
站在雪地中,我朝重陽殿的方向望去,積雪把琉璃瓦壓得密不透風,早已不似往日那般閃耀著耀眼的光。
灰濛濛的天氣一如我此時沉重的心情。
那個男人,還是冇有訊息。
他是真的狠心。
若是真的對我有一絲感情,也不會讓我嫁給一個傻子。
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吹著,不時地向我襲來。
偶爾會有頑皮的小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來,落在我紅色婚裙上。
我原本以為雪是最純潔的,可他們在我的紅色婚裙上幻化成一團水霧,消失不見。
就像人,總會變的。
極目四望,儘是白色,唯獨我身上這抹紅,格外耀眼。
我望著那條通往重陽殿的小路,低低一笑。
從此山水不相逢,莫道良人短與長,往事清零,愛恨隨意,不畏將來,不念過往,姑爺,後會無期!
我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滾落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流入口中,苦的發澀。
“唐小茉,時辰到了,你還站在這裡乾什麼?”一道刺耳的聲音,打斷我所有思緒。
小姐唇角噙著得逞的笑意,在春夏的攙扶下,睥睨著我,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我迎上她挑釁的目光,莞爾道:“小姐,不要以為把我嫁出去,姑爺就會心悅於你,姑爺待你心如磐石,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取代你的位置。”
小姐笑容僵硬在唇角,她看向我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子。
她麵露猙獰道:“賤婢,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我目光盯著她,冇有任何恐懼。
小姐驟然一笑道:“賤婢,我還以為蕭哥哥多在乎你呢,原來在他心中,你隻不過是討好他的工具,他知道我把你嫁給傻子,還是默許了,對了……”
她一步步朝著我走來,居高臨下的望著我,一字一頓道:“你的姑爺在昨晚就去了寒古寺,他是不會來救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乖乖嫁給趙傻子吧。”
小姐的話,猶如一把把尖銳的匕首,刺進我胸口。
她覺得這樣還不夠,還拿著匕首,在裡麵反覆攪弄著。
我的心早已經被撕扯成七零八碎,連呼吸都是痛得。
蕭寒就這麼厭惡我嗎?
在得知我要嫁給趙傻子之後,不僅不出手相救,還連夜趕往寒古寺,連最後一麵也不願意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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