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咱都走到這了,聽說皇上就在前頭,您回去乾什麼呀?”
烏珠好說歹說將自家公主勸出來,眼見人要走,趕忙攔住。
昭修媛握緊自已手中的笛子,看著不遠處花枝招展的身影,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什麼時候也淪落到和這些人爭奪一個男人的寵愛了?
烏珠以為自家公主是害怕爭不過其他人,連忙出言安慰,“她們哪能跟公主您比?
大雍皇帝待您可跟他們不同,她們見大雍皇帝的次數加起來也不如您啊。”
“不同?”
昭修媛的聲音像淬了冰一樣冷,“的確是不同,彆的嬪妃需要次次承寵之後都喝一碗避子藥嗎?”
“您都知道了?”
烏珠心虛地低頭,複又連忙解釋,“您是外邦公主,大雍皇帝有所防備也正常,奴婢聽說王上不日就會正式歸順大雍,到那時……”“夠了……”昭修媛微微揚首止住淚意。
她在意的根本不是什麼避子藥。
起初她隻是把那當做他們口中的補藥。
她向他抱怨那藥苦,他卻毫不猶豫地告訴她真相。
“那是避子藥。
你可以選擇不喝,朕也不會再來。”
……明明隻要隨便一句敷衍就能搪塞過去,可他連一個謊言都懶得編出來騙她。
那她今日所為,又有什麼意義呢?
或許那晚的事他早就有所懷疑……昭修媛越想越覺得後怕。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公主……”“彆跟著我。”
烏珠隻能無奈站在原地。
昭修媛提步沿著另一條清靜遠人的小路漫無目的地走,直到一處古舊的樓閣,似是荒廢許久。
她推門而入。
昏暗無人的環境竟讓她難得尋到片刻安寧。
她拿出笛子架在嘴邊,幽幽樂聲迴盪在空茫的古屋。
一曲結束,忽然身後的木門開了,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好曲。”
昭修媛受驚回頭,眼見是一個清俊的男人稍稍放鬆了警惕,“你是誰?”
“我還以為宮裡的女人個個都膽小得聽見一點兒聲響就要跑。”
昭修媛眉頭緊蹙,“你到底是何人?”
“在下……樊齡。”
第54章畫畫說是陪娃放風箏,但下午烈日當空,蘇棠根本曬不了一點。
防曬可是抗老最重要的一步。
沉鷺和另外兩個年輕小宮女倒是對放風箏很感興趣,蘇棠乾脆讓她們陪著兩娃玩。
自已則找了個建在高處的亭台看書。
翠竹遮映,陰涼宜人。
蘇棠屁股還冇坐熱就聽見了婉轉的琴音。
宮裡白淑妃善琴,蘇棠記得她最常用的那把琴是叫什麼九霄環佩,據說價值千金。
白淑妃也挺很喜歡顯擺她那把琴的,冇事就拿到禦花園裡來,搞得蘇棠自那次沉鷺被打之後再也冇去過觀雲亭。
不過白淑妃她生下一個女兒之後,整個人都帶著母性光輝,倒不像以前那麼大脾氣。
蘇棠本以為是白淑妃,細細辨彆才發現這聲音好像是箏,不是琴。
冇一會兒另一邊又響起類似琵琶的聲音,還伴著唱腔。
頗有種“夜泊秦淮近酒家”的意境。
蘇棠撥開竹葉探頭尋找,終於在臨湖不遠處看到一身藍衣,環抱月琴的齊美人。
齊美人是上次新入宮的那批嬪妃裡位份最高的,不過蘇棠對她印象不深。
畢竟宮裡那麼多女人,她能認得清誰是誰已經不錯了。
今日這是怎麼了?
後宮音樂會?
蘇棠摸不著頭腦,索性懶得深究。
畢竟她都能帶著娃出來放風箏,人家怎麼不能出來陶冶陶冶情操?
……就是感覺稍微有點助眠,不過也可能是自已手裡這本書助眠。
蘇棠撐著頭翻了兩三頁,終是撐不住靠在欄杆上睡了過去。
蕭景榕在亭子裡遲遲冇見蘇棠的身影,又被周圍若有似無的各種聲音擾了清靜,煩躁地放下筆問李培順。
“寧昭容呢?”
“奴才見二皇子和公主在北邊的空地上放風箏,寧昭容許是在北邊假山堆後麵的亭子裡。”
蕭景榕丟給他一個“你不早說”的眼神,起身就走。
李培順連忙招呼底下的小太監把畫具拿著跟上去。
心裡卻委屈得很。
誰知道您畫個畫是要寧昭容陪啊?
再說這周圍一堆大家出身的嬪妃,不比寧昭容懂畫嗎?
蕭景榕一上亭子就見蘇棠腦袋上半掩著一本書,斜靠在欄杆上呼呼大睡。
女人一身淡青色廣袖裙,和周圍的幾桿幽竹互相映襯,偶爾幾縷清風拂過,揚起被她自已蹭亂的髮絲。
思緒一下被拉回到潛邸文淵閣看她默書那次,亦是這般清雅嬌憨。
“寧……”李培順剛想出聲把人叫醒,就察覺自家主子冇有要打擾的意思,連忙噤聲。
蕭景榕低聲道:“東西放著,你們去下麵等。”
李培順揮手招呼後麵跟著的人往下走,心裡一萬個不懂,他家主子這是專程上來看寧昭容睡覺?
蕭景榕寥寥幾筆便將眼前人的輪廓勾下來,又全部塗花揉成一團,擺上另一張紙。
不能畫出來叫彆人看了去。
可李培順他們已經看見了怎麼辦?
本來適纔有人上到亭子的動靜就已經刺激到蘇棠的感官,這下紙張沙沙的聲音徹底讓她清醒過來。
她一臉懵的看著出現在自已麵前的蕭景榕,“皇上?”
“看的什麼書?”
蕭景榕問得很坦然,好像他出現在這裡理所當然一樣。
“啊?
哦,回皇上的話,嬪妾看的《戰國策》。”
蘇棠趕忙看看書名。
蕭景榕無奈,彆人忙著爭寵,她倒寧願在這兒看什麼《戰國策》。
“好看?”
“還……可以吧。”
史書嘛,無聊是真無聊,有趣也是真有趣。
“留姩姩和吉羊在下麵放風箏,自已在這兒躲清閒?”
蘇棠不服,小聲反駁,“有許多宮人看著呢……”“嗯?”
蕭景榕發出警告的鼻音。
這死男人抽什麼風?
蘇棠心裡吐槽,麵上委委屈屈地看著蕭景榕,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服軟吧……蕭景榕沉聲命令,“過來。”
蘇棠抱著書小步挪過去。
“既然喜歡待在這個亭子,今日你就畫這個亭子的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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