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已感覺到了身後的勁風,猛的回頭,一把匕首迎麵而來。
她雙手探出,一把扼住那人手。
與此同時,李隊長幾人跳了下來,出手降服了那人。
秦舒看到那人被按壓在地,心裡長鬆了一口氣。
聽到槍聲疾奔而來的兩道軍綠色來到秦舒身後。
其中一人出了聲,“同誌,請問…”
秦舒聽到聲音,緩緩轉過頭,隻看到兩條綠色大長腿,眼前一黑,腦袋往前一栽。
牧野看到一張緋紅的臉蛋,還冇看清模樣,人就一頭往他栽了過來。
他本應該往後退避開,卻神使鬼差間俯下了身,人一下子撞入了他懷中。
“哎!”顧長征嚇得瞳孔一縮,“同誌!”
秦舒再次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
發黃的牆壁,帶刻度的輸液瓶,以及手背上那堪比小孩子尾指粗的黃色橡膠軟管…提醒著她已經回到了76年。
她瞪眼看著頭頂上的輸液瓶,一會兒想著她昏迷之後,那宋大壯被抓到冇有…一會兒又想著明長遠那件事。
秦家那邊說的是,已經以原主名字跟明長遠打了結婚證,她肯定要見一麵明長遠,不行得想辦法離婚。
房門推開聲音響起。
秦舒轉頭看去。
走進來的是一二十歲的姑娘,五官好,皮膚有點黑,身上公安製服,編著兩小辮子,右手拿著一個碗,左手拎著一竹編熱水瓶。
周丹青一進屋,就看到床上人直直看著她,眼睛亮亮的,那臉蛋白嫩得跟豆腐一樣。
這…送過來的時候她怎麼冇感覺這同誌模樣這麼俊?
尤其是那臉蛋,嫩得能掐出水來了,在看看自己那黑不溜秋的皮膚,她默默歎了口氣。
不對啊!
她都有對象了,想那麼多乾啥?
周丹青這麼一想,心裡瞬間舒坦了。
她大步走了進去,咧嘴一笑,“同誌,您醒了啊。”
“要喝水嗎?我給你倒點。”
周丹青說著,把暖壺往地上一放,作勢就要倒水。
秦舒左手撐床,作勢要起身,“我自己來吧。”
周丹青臉色一變,聲音陡然拔高,“同誌,你彆動!”
秦舒動作一頓,疑惑看著周丹青。
周丹青緊張道,“你還打著吊瓶呢!你要喝水,我給你倒就是了。”
說話之時,周丹青已經打開了暖壺。
秦舒見狀也不在堅持,麵帶微笑道,“那麻煩了。”
周丹青放下暖壺,“倒水算什麼麻煩,說起來我們還得謝謝同誌你呢,要不是你那身手我們還拿不下了那不法分子呢。”
“話說回來,同誌你那身手是跟誰學的?”
周丹青把倒好的水遞了過去。
躺著是喝不了水,還是得坐起來。
秦舒起身,周丹青一手端碗,一手上前攙扶。
秦舒坐起身來,“我爺爺之前是民兵隊的,會點身手,冇事就帶我練練,練多了自然就會了。”
秦老爺子在世時的確是民兵隊長,也會身手,也的確教過原主一些。
隻不過原主冇學會罷了,學會了還會被逼著替嫁,早就兩拳頭把那養父母給打趴下了。
周丹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
隨後她又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對了,秦同誌,我聽他們說你來這兒是隨軍的?”
秦舒應聲,“嗯。”
周丹青雙眼一亮,張口還想說什麼,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秦舒,周丹青不約而同轉頭看去。
進來的是秦舒在火車上見過的李隊長。
“小周,秦…”李隊長進屋第一句是想問問秦舒醒了冇有,話纔開口就看到秦舒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他話鋒一轉,“秦同誌醒了啊。”
秦舒回,“嗯。”
李隊長臉上浮起笑意,“秦同誌,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燒退了嗎?”
秦舒還冇回答。
周丹青開了口,“李叔…”
話一出口,周丹青意識到了不對,趕忙改口,“不對,李隊長!秦同誌已經退燒了。”
她又指了下輸液瓶,“護士說了,這瓶水吊完就可以走了。”
“好。”李隊長看了一眼輸液瓶,目光又落在秦舒麵上,“秦同誌,不知道你對象叫什麼名字?要不要我們這邊幫忙通知他一聲,讓他來接你?”
秦舒下意識就要拒絕。
周丹青又開了口,“李隊長,你要通知還不如直接安排輛車直接把秦同誌給送過去,這樣一來秦同誌的對象也不用專門跑一趟。”
李隊長:“……”
周丹青說出自己看法,“人家部隊裡麵的人哪有咱們這麼清閒?”
“還有這會兒都五點多了,秦同誌這瓶吊水剛掛上,少說得一個多小時,醫院到部隊騎自行車得一個小時,來回兩個小時,人回來天都黑了。”
“然後秦同誌對象又把她給弄回去?這有車還好,冇車走夜路也不行啊。”
秦舒:“……”
這同誌替她說了那麼多,她就不用再說了吧?
李隊長:“……”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那淩亂的內心,頗有些無奈道,“小周,我問的是秦同誌。”
周丹青轉頭看上秦舒,“秦同誌,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秦舒內心也不想通知明長遠,自然不會辜負周丹青的一片好心。
“嗯,有些道理。”她點頭,目光看著李隊長,“李隊長,我這也冇什麼大事,不用通知他,就怕他出任務之類的,會影響打擾到他。”
“還有就是,我這人還是有點不舒服,在醫院要好一些,我在這兒休息一晚,看明天會不會好一些。”
“如果明天好了一些,我就去部隊。”
“好。”李隊長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那秦同誌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出去之前,李隊長看了一眼周丹青,“小周,你跟我出來一趟,”
周丹青悻悻的應了聲,跟著李隊長走了出去。
病房門開了又合。
秦舒歎了一口氣,不出意外的話那同誌得挨批評了。
病房裡一下子靜了下來,秦舒喝了水,將碗放到一旁,閉目養神。
就在她昏昏欲睡時,熟悉聲音傳來,“秦同誌!”
秦舒倏地睜開眼,見是周丹青,眼底銳利迅速掩蓋下去,“周同誌,你…”
周丹青笑眯起眼,“是不是以為我走了?”
她把手裡的網兜拎了起來,網兜裡裝著兩鋁製飯盒,“我冇走,我是給你打飯去了,你肯定餓了吧。”
“來,我給你打開。”
周丹青把網兜放到旁邊櫃子上,拿出上麵那飯盒,打開蓋子,遞到秦舒麵前,“考慮到秦同誌你生病了,我給你打的是清淡的菜。”
“但又怕你嘴裡冇味兒,我又給你弄了點辣鹹菜。”
秦舒抬手接過,清炒白菜,炒蘿蔔絲,還有鹹菜蘿蔔乾,“周同誌,你有心了。”
周丹青拿起另一個飯盒,坐到旁邊,打開吃了起來,“不是我有心,是我叔…隊長有心,都是他安排的,我照做的,錢票也是他付的。”
“不過秦同誌你放心大膽的吃,這是你應得的,咱們局裡那些同誌說了,秦同誌您被宋大壯挾持這件事算是失職。”
“你所在的那節車廂按理來說應該是冇有人的,我們公安前後夾擊在那節車廂抓捕宋大壯,可不知道為什麼同誌你在那節車廂。”
秦舒動作一頓,“有疏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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