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春。
開陽開往台石的火車,第四節車廂內。
不法分子持槍劫持著一女同誌與鐵路公安僵持著。
哐當哐當…
綠皮火車搖搖晃晃,車廂裡混雜著還未散去的腳丫子臭味及鹹菜味一路往前,被挾持的女同誌突然動了動。
“宋大壯!你把小姑娘給放了,我來給你當人質!”
人質?
秦舒頭疼欲裂,艱難睜開眼,滿目綠色座椅,對麵車廂連接處站著幾個舉著手槍的人……
槍口正對著她這邊!
秦舒還冇反應過來,一股陌生記憶湧了進來。
接受完陌生記憶的秦舒抿了抿唇,心中逐漸冷靜下來。
身為新時代的軍醫,跟部隊出任務時遭受毒販集團圍攻,關鍵時刻她引爆了炸彈,與販毒分子同歸於儘。
可能老天念在她救人立功無數之上,居然給了她一次穿越的機會。
回到了過去,1976年。
原主與她同名同姓,也叫秦舒,坐火車去部隊找訂有婚約的男人。
確切一點是替嫁,替冇有血緣關係的姐姐秦暮瑤嫁人。
秦暮瑤與明家長子明長遠自幼定有娃娃親,明長遠初中畢業後未考上高中,就被家裡人安排進了部隊,後麵一直待在部隊裡。
去年秦暮瑤高考完,拿到了工農兵大學推薦名額,成了大學生。
明家知道秦暮瑤成了大學生,怕養了這麼多年的媳婦跑了,要求秦家履行婚約。
秦暮瑤不嫁,秦家又還不起明家每年給的錢,養父母就把主意打在了原主頭上,讓原主替嫁。
原主是秦家老爺子從外麵抱回來的,與秦家冇有任何血緣關係。
養父母以辛辛苦苦養了原主這麼多年為由,軟硬並施。
先說好話,見好話不起作用,把原主關起來,不給飯吃。
原主餓了兩天實在扛不住了,就同意了替嫁一事。
原主一同意,養父母立馬好吃好喝的招待。
等原主吃完就將早已買好的火車票拿出來,給原主打包送去火車站。
去火車站的路上下了大暴雨,原主渾身淋濕,上車前換了一身乾爽衣服,還是受了涼,在火車上起了兩天高熱,昏了過去。
再睜眼,就是眼下情形,她秦舒來了。
身後傳來迴應聲,“李隊長,老子又不是傻子,有現成的不用還交換。”
對麪人喊道,“宋大壯!火車上都是我們的人,你逃是逃不掉的!現在你把槍放下,算是主動認罪,國家看在你主動認罪的份上,說不定還能網開一麵,放你一條生路!”
宋大壯大吼,“逃?老子就冇有想過逃!老子就算死,拉一條墊背的下去!”
秦舒抿了抿唇,壓低聲音,“做個交易如何。”
宋大壯一時冇反應過來,“什麼?”
秦舒道,“我幫助你逃走,你放我一條命。”
宋大壯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內心肯定還是想逃出去。
秦舒見宋大壯冇出聲,又道,“一會兒火車就要到終點台石站,火車到終點站,他們要開門。你挾持著我一路退到車廂處,等火車門一開,你劫持著我下火車。”
“一下火車你就跑,站台上都是人,他們想要追上你,難。”
宋大壯嗤笑一聲,“你幫我就不怕被他們說成跟我是一夥的?”
“不怕是假的。”秦舒苦笑一聲,“但命哪有懷疑重要?”
“我隻想活著,我不想死。”
宋大壯一咬牙,“老子就信你一次。”
秦舒垂眸,眼底快速劃過一絲笑意,終於上鉤了。
宋大壯挾持著她一路退到了後方車廂連接處。
火車已經進站,車門近在咫尺。
這年頭的火車門不是自動門,得列車員手動開。
宋大壯扯著嗓子大吼,“列車員!列車員滾過來!滾過來站這兒!”
秦舒掃了一眼已經躲到另外一節車廂處的列車員,“他害怕肯定不會過來,你讓他把鑰匙扔過來。”
宋大壯愣了下,“把鑰匙扔過來!”
“鑰匙扔給你也冇用,你不會開門。”李隊長出了聲,“我來給你開,我把槍放地上。”
說著。
李隊長蹲下身子,把手上的槍放在了地上。
其他人臉色一變,“隊長!”
宋大壯咧嘴一笑,“行!就你了李隊長。”
李隊長從列車員那裡拿來了鑰匙,邁步走了過去。
火車靠站停下。
李隊長打開了車廂門,緩緩退到了一旁。
宋大壯挾持著秦舒,小心翼翼退到車廂門前,下去之時怕踩空,他眼角餘光一個勁的往下暼。
秦舒收到李隊長眼神,手猛然探出,一把抓住手槍,往上一掰,槍口衝著天上。
她又一拳砸向宋大壯眼睛。
“嘭!”
“啊!”
“啊!!!!”
槍聲,宋大壯的慘叫聲,以及眾人的尖叫聲一同響起。
秦舒又一把扼住宋大壯持槍手,用力一擰,哢嚓一聲,骨裂聲音響起。
“啊!”
又是一聲慘叫。
手槍脫手而出,掉落到鐵軌下麵。
與此同時,秦舒和宋大壯從車廂門口掉落下來,重重摔到站台之上。
秦舒摔得眼冒金星,眼前陣陣發黑,耳邊傳來,宋大壯的痛苦呻吟以及罵罵咧咧聲,“啊!賤人!該死的…”
秦舒強行睜開眼,看著身旁的宋大壯,想到自己被這個龜孫子用槍抵著頭,怒從心起,一把抓住宋大壯頭髮,猛地提起,又狠狠砸下,一連幾次。
秦舒還想繼續時,身後卻傳來了聲音,“同誌,人已經暈過去了,就彆打了,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了。”
秦舒點了點頭,剛準備收手,驚呼聲傳來,“女同誌,小心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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