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吧。”
“喏。”
“你們仔細瞧瞧,有什麼和朕說,需要什麼藥材儘管提出來。”
“朕隻有一個要求,一定要讓婼棠好好的。”
“喏。”
溫道塵走上前,“姑姑,可否讓老臣給您把脈?”
沈婼棠點頭,流螢將帕子疊起來,放在沈婼棠的手腕上麵。
“脈沉而緊,是寒邪內侵、水飲凝滯的脈象。姑姑的體寒之症比之當年,減輕不少,卻還是留存在體內。”
溫道沉挪開手,顏玉吉走上前來,將手指放在帕子上麵,緊緊閉上眼睛。
“脈緊而浮,是風寒外侵、阻遏衛氣的脈象。加之惡寒發熱,頭疼身熱,風寒之重。當以祛風驅寒為主,待風寒消散,再行溫經通絡。”
帕子被收了起來,溫道塵、顏玉吉和宋征三人細細商討,最後開了好幾副方子。
“陛下,臣等按照姑姑的體質製定了三副藥方,以後每日由恩糧生送到養心殿,姑姑服用便是。”
玄澈點頭:“嗯。”
“臣請退。”
“去吧。”
“喏。”
到了現在,沈婼棠再傻,也明白玄澈知道自己身體的事情了。
她本也就冇有奢望宋征能夠為自己保守秘密,但是冇想到玄澈竟然會如此大動乾戈。
這往後每天,不管她在哪裡,到了喝藥的時間都得回到養心殿,好好喝藥。
太後被軟禁之後,從未讓人傳話,正月十五這天,倒是突然讓魏康安來請玄澈過去坐坐。
剛盯著沈婼棠喝完藥,玄澈起身,“朕自己一個人去,你好好在養心殿待著。”
“喏。”
玄澈是未時離開養心殿的,戌時纔回來,回來之後,整個人都很不對勁。
臉色黑沉沉的,氣壓低到讓身邊伺候的宮人們感到壓抑。
用晚膳的時候,沈婼棠就注意到玄澈的心情不好,他確實吃得不少,可往常不愛吃的菜都吃了,愛吃的菜卻冇吃幾口,放下筷子,玄澈依舊坐在那裡不動。
沈婼棠便陪著他。
“囡囡,和朕去禦花園走走吧。”
“好。”
禦花園走到假山那裡,玄澈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都退下吧。”
“喏。”
井德明帶著宮人們守在外麵,沈婼棠繼續跟著。
繞過彎彎曲曲的假山,沈婼棠始終跟在玄澈身後。
今日的天子,很沉默。
走的時候還雲淡風輕,回來的時候黑雲沉沉,她敢肯定,玄澈心情不好,和太後有關。
從假山的小路出來,視野變得空曠,天上明月皎潔,繁星點點。
“母妃.....當年是被逼死的。”
玄澈仰頭,看著天空上的星星。
沈婼棠心一沉,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玄澈。
“其實,朕之前,一直懷疑害死母妃的人是太後。”
“事實上,並不是。”
“母妃的死,有太後的原因,但太後算不上真凶,最多隻算得上是幫凶。”
“你說,凶手會是誰呢?”
玄澈轉身,垂眸看向沈婼棠。
他逆著月光,看不清表情和眼神,但沈婼棠卻還是可以感受得到玄澈的眼神,如有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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