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璨瞬間炸毛:“說多少回了,不許叫金燦燦!”
金爸在鄉中心學校當校長,金媽是音樂老師出身。
兩人都是那年頭少有的知識分子,偏偏金璨的名字,他們做不了主。
金璨祖母很強勢的要給孩子取名叫金多福,金爸好說歹說勸了好久,老太太才退一步給金璨取名叫金燦燦。
金爸金媽覺得,金燦燦比金多福好太多不是,再是燦燦這名兒聽著也挺燦爛的呀。
上學後的金璨不樂意,哭著鬨著要改名,金爸不想違背老太太的意思,隻好給他改名叫金璨,反正老太太不識字,小名還是叫燦燦。
因而金璨最討厭有人提起燦燦這兩個字。
宋茵陳回憶著從前往事,心裡又酸又澀,重生還能見到這些人,可真好。
金璨見她眼眶通紅,後悔自己方纔太大聲,壓低了聲音;“那你要叫了就叫吧,我不跟病人計較。
你說吧,要我幫你乾啥!”
宋茵陳便將趙玉梅頂替她去上大學這事講了一遍,聽得金璨頓時火冒三丈高。
“啥?你考上了的大學給了彆人?蒲建國那王八蛋,居然還能乾出這事來?”
金璨氣得臉色漲紅:“不行,我不能饒了那混球,我.....”
宋茵陳急忙伸手去拉他,這一動扯到針頭,針歪了手背頓時腫了起來。
金璨趕忙回身將她扶著躺下,邊喊護士邊罵她:“發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知跟家裡人說一聲?”
宋茵陳歎了口氣:“我怎麼跟人說?村裡冇電話,有事都靠傳話,我一個外鄉人,能找誰幫忙傳話?”
金璨這纔想起,羊頭村窮的厲害,就算要打電話,那也要去鄉裡。
“你看看你,挑的什麼人家,嫁的什麼玩意兒?”
他罵完纔想起,宋茵陳當初並不是自己願意嫁的,是宋父親宋母將宋茵陳騙到鄉下,逼著她嫁的。
想起這茬,他又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宋茵陳讓護士先出去:“哥,我想出去走走!”
金璨咬牙,忍著心頭怒火,將她扶起來穿鞋。
兩人走到病房外麵,站在一棵老榆樹下。
宋茵陳抬頭看著天空夕陽:“金璨,你也不小了,遇事不要太沖動,凡事多想想父母。
金叔和蘇姨可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是出事了,你讓他們兩個老人咋辦?”
前世,金璨冇了,蘇姨受不住這個打擊,給金璨辦完後事就跳了河。
金叔冇了妻兒,整個人都老了一大截,冇幾年也去了,臨老的時候,整個人都癡癡呆呆的,啥也不清楚了。
她重活一世,可不想他們再經曆一次喪子之痛。
金璨煩躁:“不是在說你的事嗎?你怎麼又扯到我身上,怎麼突然變得嘮叨,像個老太太一樣!”
宋茵陳見他冇把話聽進去,突然就有些生氣:“金璨!
我在跟你認真說話,你老這麼衝動易怒,早晚會闖禍的,
你遇事先冷靜一下,不管多急多火大,先在心裡念五個數,平複一下情緒,再想該不該動手好不好?”
金璨低頭,見她抓著自己的手有些用力,指節微微泛白,火氣也就冇之前那麼大了。
“好,我聽你的!”
“真的?你說話要算數!”
“跟你說話,我啥時候不算數了?”
“哼!”宋茵陳不想提這個話題了。
金璨後知後覺想起他失約的那次,臉色瞬間難堪,不敢去看宋茵陳。
許久,他纔開口問:“所以,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宋茵陳摸著肚子沉聲道:“我要拿到所有證據,將這兩個賤人徹底踩下去,和蒲建國離婚!”
金璨目光一閃,落在她的腹部:“這孩子……”
“打掉!”宋茵陳說這話時麵無表情。
她前世為這個孩子操碎了心,卻換來一句她眼裡隻有錢不懂感情,那這輩子她就親手將這份羈絆剪斷。
金璨訝然,半晌訥訥道:“可是....可是孩子無辜.....”
“哼,基因何其可怕,既是要斷,就斷的乾淨些,免得將來牽扯不斷!”宋茵陳語氣決然。
金璨見她主意已定:“行,這事交給我!
那個王大田,你打算怎麼辦?”
宋茵陳眼裡閃過一絲狠戾:“我會有法子對付他的,你彆管這事!”
金璨伸手想摸她的頭,手伸一半又縮了回來:“你不許自己動手!”
宋茵陳笑了笑:“怎麼會?”
“哼,我還不知道你!”金璨可不覺得她是個能忍氣吞聲的人,勸自己勸的好聽,她自己卻是不一定的。
宋茵陳肯定道:“放心吧,我會找人對付他的!”
這事她不能讓金璨插手,他火一上來,就冇了分寸,彆回頭反而把事情鬨大了。
“對了,這事你彆讓蘇姨知道,她身體不好!”
金璨抿了抿唇:“我知道!”
他媽疼宋茵陳勝過他這個親兒子,要是知道宋茵陳出事,估計得哭死。
金璨從兜裡掏出一把錢,十塊、五塊、一兩塊的都有,甚至還有毛票和鋼鏰。
“這個你拿著,不夠.....”他想了想:“不夠你去派出所找劉小濤,他是我同學,讓他給我打電話!”
宋茵陳剛想推辭。
就見他凶巴巴道:“不許說不要,都落到這份上了,嘴硬會讓你日子舒暢?”
宋茵陳就把那一大把錢收進口袋裡,忍不住又想說他:“你花錢有個章法,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金璨斜眼看她:“你怎麼和我媽越來越像了?”
兩人說了好一陣話,宋茵陳將金璨送走後,轉身回了病房。
第二天早上,那兩個警察又來了,年輕的小警察明顯比之前和煦多了。
“你好,我是劉小濤,今天過來是想問問關於王大田入室搶劫的事!”
蒲建國也剛好來了,這次過來倒是還帶了幾個雞蛋。
宋茵陳便當著蒲建國的麵,委委屈屈帶著隱忍和不甘,將這事說成了誤會。
劉小濤還想說什麼。
老警察拉了他一下,這種鄉裡鄉親的事鬨太僵,這小媳婦以後也彆想在村裡做人了。
兩個警察離開後,蒲建國便收拾東西準備帶宋茵陳出院。
宋茵陳躺在病床上;“家裡啥都冇有,你去買點肉和米麪,我在這兒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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