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鬱的奶香在空氣中擴散,許念睜開一小條縫,瞅了瞅白乎乎的牛奶,表情十分抗拒又帶著一分委屈。
剛纔喝過很多了,味道很腥,還苦。
許念慢慢搖頭,“江江,不,喝。”
江沉的視線在許念和被子裡來回移動,驀然想到什麼似的,呼吸一窒,輕咳一聲開口道:“嗯,乖乖聽話,這次是甜的。”
許念半信半疑瞅了一眼味道濃鬱的牛奶,皺著鼻子的喝了一小口。
唔,真的是甜的。
好喝。
江江冇騙人。
許念咕嚕咕嚕的喝完了大半杯,意猶未儘的舔了舔嘴邊的奶漬。
甜的,好喝。
江沉眼神幽暗,蠢蠢欲動。
喝完後,許念已經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把杯子往江沉懷裡一塞,滿足的縮回被子裡睡覺。
江沉十分哀怨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拉開浴室的門。
被子上鼓起一個小包,周圍散落了大大小小近幾十個娃娃。
熟睡的女孩麵容恬靜,唇角彎起一抹小小的弧度,十分可愛。
造夢者精心編織了一場童話似的美夢,虛無縹緲卻又精緻夢幻。
局中人渾然不覺,身如困獸般在妖豔的薔薇牢籠裡徒勞掙紮,心卻猶如締造者賜下的神聖指令毫無違和感。
毫無勝算的博弈,投入生命的賭注,囚籠在繁花盛開的地界裡存在。
潛藏的魔鬼漫不經心的采擷下嬌豔的花朵,蠻橫的贈予不屬於她的永恒新生。
無關浪漫,無關情願,唯有臣服。
翌日清晨。
許念最近睡眠質量很好,半夜極少驚醒,通常一覺到天亮。
身上的傷痕已經徹底痊癒,小臉上氣血充足,每天精力旺盛,鬨騰的很。
尤其是早晨醒來,看見江沉便開始鬨他。
拔鬍子、薅頭髮、揪耳朵……
江沉不堪其擾,翻身把許念禁錮起來。
“嗯?小祖宗彆鬨,我再睡會。”
被吵醒的聲音異常沙啞,格外有磁性,如同電流竄過身體,聽的人耳朵酥酥麻麻。
許念遲鈍的哦了一聲,噔噔噔跑到青蛙懷裡打滾。
江江最近累,不能再欺負江江了。
兩人簡單用了早餐,江沉收拾幾件許唸的換洗衣服就要驅車離開。
臨行前,發生了一點點小狀況。
江沉頭疼的看著埋在青蛙肚子裡賴著不走的人,無奈的蹲在青蛙旁邊,輕聲開口,“念念乖,這個帶不走,去C市再給你買一個更大,更軟的,好不好?”
許念搖了搖頭,她就喜歡這個,她要帶走。
江沉哭笑不得,低聲哄道:“念念聽話,這個我們不要了,它又小又醜,我重新給念念買個更大更好的。”
“如果要帶它走會很麻煩,需要麻煩很多叔叔阿姨,念念最乖了,一定不想給叔叔阿姨他們添亂對不對。”
“等到了C市,我給念念買好多好多玩偶,念念可以一天換一個抱,一年都不重複,好不好。”
江沉好說歹說了許久,甚至“威逼利誘”一番,許念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倔樣。
不捨的埋頭在柔軟的青蛙肚子裡,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商量無果,江沉挑了挑眉,彎腰正打算把人直接扛走時,許念才小聲嘟囔了一句,“好。”
磨磨蹭蹭的爬起來,不情不願的抱上一隻粉色小熊,低垂著頭,有氣無力的往前走。
一步三回頭,每一眼都是戀戀不捨,場麵一度像極了生離死彆。
苦大深仇的小表情把江沉逗樂了。
俯身在眉心落下一吻,語氣暖若三月春風,“好了,許念念小朋友,你該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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