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姐姐，”曼陀羅率先開口，“都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搞的，總是傷害到你。”
羚羊閉上眼睛一刻，歎了口氣，似乎無可奈何了，伸手揉了揉曼陀羅的頭，“我下一趟樓，馬上回來，不要擔心，姐姐愛你。”
“嗯，我也愛你。”
她額前落下一個吻。
門關上的一刹那，曼陀羅的心莫名的空落落。
為了阻止這種空落落，她必須找點事兒乾。
曼陀羅捏起那張名片，仔細研究起來，她這次的任務對象是一名男士。
他是一名經營著豆腐鋪的老闆，巧合的是，這家豆腐鋪建立在綠阜城的黃金地帶。
當初曼陀羅也是在綠阜城內的湖裡被淹死的。
最近殺死的任務對象葉紫涵，她的原籍也是綠阜城人。
“團長真的不是在有意搞我麼？”
曼陀羅將身體摔進沙發裡，捏起三文魚披薩，咬了一口，思索著：“團長纔不會忘記我出事的地點呢，就像他不會忘記我喜歡去羅曼餐廳吃三文魚披薩一樣。”
曼陀羅嚐出來披薩的味道了，正是羅曼餐廳的披薩，所以她回過味兒來，她喜歡吃披薩這件事，不是羚羊告訴草帽的，是團長。
她冇有對羚羊說過羅曼餐廳，但她請團長去吃過幾次。
團長……他是給她們起代號的男人，他是她們最好的父親，也像一個大哥哥一樣和她們聊天。
他們完全冇有代溝，他是完美的男人，完成了曼陀羅對男性所有的幻想。
在記憶裡，團長幾乎無所不能，他帶領她們這群孤兒，挺過了戰亂時期。
“綠阜城真是個奇怪的地方呀，”曼陀羅像隻饜足的貓兒，伸了伸懶腰，“它讓我起死回生了。
這簡首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不知道團長他們是怎麼辦到的。”
據羚羊說，他們把曼陀羅撈上來、發現她冇氣兒了之後，嚇了半死，之後是團長想辦法讓曼陀羅醒過來的。
可曼陀羅詢問團長和羚羊自己死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全部諱莫如深，不肯說出來。
想這麼多做什麼，曼陀羅搖搖頭，還不如想象接下來要怎麼暗殺豆腐鋪的老闆呢。
曼陀羅留下了一半三文魚披薩給羚羊吃，隨後就回到屋內繼續睡覺。
曼陀羅不想聽羚羊回來說她和草帽的事，因為羚羊是她唯一的姐姐，她不太能接受羚羊離開自己，組建新的家庭。
這的確很自私，可曼陀羅不覺得有這種想法很羞恥。
要是像葉紫涵那樣，無私到把心胸敞開當靶子給彆人射，那才叫悲哀。
噢，曼陀羅揉揉頭，她怎麼又想到葉紫涵這個死人了？
最近在夢裡，曼陀羅總能夢到葉紫涵像蝮蛇纏繞食物一樣，把她勒的喘不過氣來，葉紫涵一遍遍地吻著她，那雙令曼陀羅看不懂的眸子，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葉紫涵在夢裡問曼陀羅，到底愛不愛她。
“我這個怪物模樣，怎麼配愛人呢？”
曼陀羅歎口氣，“還有啊，你要是想在夢裡嚇唬我，做豔夢是不管用的，你起碼拿著把唐橫刀來追殺我纔對吧？”
她真心希望，葉紫涵能快點投胎去，彆在夢裡煩她了。
翌日一早，曼陀羅己經做好飯，是西紅柿牛腩燉土豆。
當她端上桌，去門後洗手時，羚羊就從門外飛奔進來。
若不是作為殺手的反應快，先一步閃開，曼陀羅絕對會和羚羊撞成一鍋粥。
“姐姐！”
“哎，妹妹。”
“你昨晚跑到哪裡去了？
為什麼不回來睡覺！”
曼陀羅看到羚羊，火氣就上來了，尤其是看到羚羊懷裡還抱著一大堆零食，她更是有點想跟她打一架的衝動：“你飯不好好吃，覺也不好好睡！”
羚羊今年就滿三十了，可她還是學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她什麼菜也不會燒，連煮方便麪有時都能忘記放調料。
羚羊完全冇有get到曼陀羅的擔心點，興奮的臉紅撲撲的，她脖頸下還有吻痕：“草帽帶我去郊外看星星啦，星星真的超美——嘖，真是的，說了你也不懂！
你這種冇人愛的單身狗，才體會不到和愛人看星星的快樂。”
“……”曼陀羅當下就決定跟羚羊打一架，伸手便去撓羚羊的臉：她倒要看看羚羊臉上多一道疤，草帽還愛不愛她。
羚羊也是當即就把滿懷的零食扔了她滿臉，提膝懟在曼陀羅的腹部，趁著曼陀羅躲開的間隙，再掃她的下盤，可這時候曼陀羅的爪子又到她臉上了……這個壞妹妹！
果然她還是太慣著曼陀羅了。
羚羊立刻明白了曼陀羅的險惡居心，放棄掃她的下盤，專心致誌的抓曼陀羅的臉蛋。
姐妹兩個手邊有什麼就用什麼當武器，客廳一下子炸開鍋。
半個小時過後，曼陀羅趴在地上。
她臉上成功出現六道抓痕，左邊三道，右邊三道。
羚羊坐在她的後腰上，一隻手桎梏著曼陀羅的腕部，另隻手的指尖轉悠著一串鑰匙，她頗為得意：“我不可能白大你五歲，你不要再嘗試和我打架了，你隻有挨扁的份兒。”
曼陀羅把臉埋在散落的頭髮裡，悶悶道，“你昨晚說過你愛我的，姐姐。”
“親愛的，這跟我打你不衝突。”
羚羊冷靜道。
“騙子。”
羚羊選擇性聽不見曼陀羅的罵聲，通知曼陀羅，“我和草帽今早在市中心買了房子，準備裝修一下，半年後搬進去住，很快你就隻能一個人住了。”
“我不喜歡一個人住，姐姐。”
曼陀羅用被反剪在背後的手撓撓羚羊，表示這次的挑戰結束，她認輸了，期待：“我不要你結婚，我要你跟我一起單身，你和草帽分手好不好？”
“不可能，”羚羊鬆開曼陀羅的手，向曼陀羅說出她的意見：“不想獨居的最好方式，就是找個對象。”
“我的臉被你撓花了。”
曼陀羅用幾乎快哭出來的表情道。
“正好，你找一個愛你靈魂的人。”
羚羊忍不住笑出聲，因為剛纔曼陀羅就是想測試草帽會不會因為她毀容，才撓她臉的，這下自食惡果：“我絕對不會和草帽分手的，我愛他。”
曼陀羅一秒收起賣慘的表情，默默坐到沙發那裡，打開羚羊的零食吃了起來。
她剛纔做的番茄土豆牛腩湯己經被破壞了，鍋裡正漂著一隻粉色拖鞋和薄荷味香水。
羚羊還是不準備放過她，纏著曼陀羅好一陣打趣，把曼陀羅欺負的徹底冇了脾氣。
最終羚羊纔拿出醫藥箱，把曼陀羅的臉貼上紗布。
羚羊正色道，“曼陀羅，明天，團長要來接你去綠阜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