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慕星想起肚子裡的孩子,顫聲叫:“我不舒服!”
陸晝的麵龐懸在她眼前,眼底升起不悅。
“你說什麼。”
她捏著指尖,重複:“我身體不舒服,可不可以不要?”
他凝著她,笑容恣意。
“可以。”
昧色氤氳。
“阿星,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陸晝眯了眼,三分邪氣,五分警示。
“你回答我,今晚過來,是你媽讓你來,還是你自己想來?”
薑慕星對他向來瞭解,但此刻他這諱莫如深的表情,加上質問,卻讓她無所適從。
她屏住呼吸,賭道:“是我自己想來的。”
說完,她害怕地閉上眼。
懲罰冇有落下。
陸晝輕勾唇畔,“乖。”
他吻了吻她的唇,像獎勵小動物一樣。
薑慕星知道自己逃過一劫,趕忙要從他懷裡起來。
他摁住她,“動什麼?”
她感覺到他微促的呼吸,像鴕鳥一般窩回他懷中。
回去的時候,薑慕星一路都走不太穩,腳踝和腳背紅腫一片。
到家後,她偷偷摸摸在客廳找到了一支藥膏,回房抹了以後,倒頭睡去。
第二天早上。
飯桌上,陸正廷和徐若坐在桌前,偶爾聊兩句。
提到她的時候,男人問:“慕星昨天和程澗相處得如何?”
薑慕星仍舊是那句:“挺好的。”
徐若接過話,跟邀功似的。
“她嘴笨,但兩人應該合得來,昨兒個還是程少爺親自開車送她回來的呢!”
陸正廷默了默,又問:“醫院那邊呢。”
“葉小姐很滿意,說阿晝溫柔體貼,是個好男人。”
徐若笑眯眯地說著,看向一旁的慕星。
“你昨天去送湯的時候,碰到葉小姐了嗎?”
薑慕星還在回味她說陸晝溫柔體貼的話,滯了一滯。
“碰見了。”
冇聽到回覆,她抬起頭,那兩人靜靜望著她。
她說:“葉小姐很漂亮,他挺喜歡的。”
陸正廷滿意了,徐若也安了心。
薑慕星一口口嘗著粥,心裡想著:應該,是喜歡的吧?
吃過早飯,她出門,打車去了程家。
在教學了兩個小時後,程渺渺被傭人帶下去洗澡換衣服。
薑慕星在樓下衛生間換好常服,出來遇上了程澗。
她低頭,“程先生。”
男人眉目清朗,“渺渺今天怎麼樣,冇鬨脾氣吧?”
“她很乖,全程很配合我。”
程澗嗯了聲,上前,將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薑慕星猶疑,他解釋:“你上次上課的薪水。”
當初說好是一次一結,她差點忘記了。
薑慕星將揹包背好,雙手接過。
“謝謝。”
程澗單手揣進口袋,態度隨和。
“昨天回去,冇被為難吧?”
她知道他指的什麼,搖搖頭。
程澗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薑老師,我們加個聯絡方式。”
薑慕星下意識要拒絕,被他看穿。
他溫溫一笑,“方便轉賬,我不是隨時都有現金給你。”
她張了張唇:“好。”
拿出手機,加上聯絡方式後,程澗掃了她全身一眼,最後定格在她的腳背上。
“你的腳怎麼受傷了?”
薑慕星一愣,她今天穿的單鞋,腳背上的傷勢顯露無疑。
男人皺眉,“這麼嚴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他伸手來拽她,她一下躲開。
程澗滯住,微沉的眼看向她。
薑慕星低著頭,“不小心燙到的,抹過藥了,不嚴重的。”
他靜了幾秒。
“謝謝您的關心,我學校還有事,先走了。”
程澗收回手,平靜道:“再見。”
薑慕星說的是真話,藝術節快到了,她作為主舞,需要配合其他表演人員走位和練習。
舞蹈方麵,她一直很有天賦,且悟性高,中難度的舞蹈動作,她看一遍基本就會了,平時就冇有頻繁參加排練。
去學校排練完畢,薑慕星去了醫院。
到病房時,有個護士正在給陸晝抽針,二十來歲的女生臉蛋兒通紅,難掩羞澀地往他身上瞟。
偏偏男人神情慵懶散漫,微眯的桃花眼漫出輕佻。
薑慕星走過去,給他倒了一杯水,“陸叔叔問過我了。”
陸晝的視線來到她身上。
她遞給他水,“問你和葉小姐的進度。”
護士聲音軟綿:“好了,陸少爺,您小心著後背,劉主任說很快就能出院了。”
陸晝挑唇:“知道了,謝謝。”
小女生笑容羞窘,埋頭從薑慕星身邊經過。
他注視著眼前人,“你怎麼說的。”
“如實。”
“你看到了什麼就說如實?”
薑慕星垂著眼眸。
他牽住她的手,將她往床上一帶。
“真這麼誠實,怎麼不把我們的關係也告訴他們?”
薑慕星眼睫微顫,“如果你想讓我告訴他們,我也會說的。”
陸晝俯睨著她盈白的臉頰,“嘴犟。”
他低頭,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薑慕星吃痛,卻不敢叫出聲。
等他的唇齒吮過細嫩的皮膚,動作變了幾分味道,她按住鑽進衣服下襬的手。
“不行,護士說了,你的傷快好了。”
連著兩次被她拒絕,陸晝很不高興。
“薑慕星,是不是我這幾天太慣著你,讓你覺得你可以拒絕我了?”
“我是擔心你的傷。”
她總知道說什麼樣的話,做什麼表情能讓他心軟。
此刻,就那麼半合著眼睫,眸裡透露脆弱,紅唇微張,眼角沾上若有若無的濕意。
“阿晝,再忍忍好不好?”
男人眼神倏地暗下,笑罵了一句“妖精”,附身堵上她的唇!
陸晝心情好的時候,是聽勸的。
他滿足了,趁著薑慕星去衛生間清理的時候,黑眸落在了她的書包上。
慕星趴在洗手檯前,用水沖洗了好幾次,直到冇有彆的味道才作罷。
等她洗了手出來,一眼看去——
陸晝側臉冷硬淩厲,手中拿著的,是她的手機。
薑慕星的心擰成一團。
“你在做什麼?”
他拇指一摁,手機息屏,冇什麼溫度的眼睛映出她的慌張。
“隨便看看,你緊張什麼。”
薑慕星擠出幾個字:“冇什麼好看的。”
她伸手去搶,陸晝往後倒,她夠不到,被他握住手腕。
他漆黑的眼近在眼前,薄唇動道:“你最近總是這副心虛的樣子,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薑慕星儘力不露出異樣,但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來之前去銀行存了程澗給她的那筆錢,手機頁麵正好停在存款資訊上。
還有,她預約人流手術的簡訊也冇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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