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港的夏季是溫和舒適的,冇有燥熱的熾烈,冇有烈日當空的偏愛,街道上楓樹像一條冇有儘頭的直線,斑駁的陰影爬滿石板。
涼風習習,吹起男生短茬的利發,湛藍色的衣袖挽到手肘,下方隱隱約約露出桀驁的紋身線條,與周圍冷白的膚色形成鮮豔的對比。
單手提著一個與身份不符顏色粉嘟嘟的蛋糕盒子和奶茶,高挑頎長的身形不急不慢跟在嬌小玲瓏的女孩身後。
紀應南微垂頭顱,女孩柔順烏亮的細發無意擦過他裸露在外的皮膚,綿軟的癢意、甜膩的山茶花香,勾的心尖絲絲顫縮。
“南南,我是不是又走偏了?”
安寧懊惱的垂頭,秀髮劃過胸前遮住清麗的側顏。
她能清楚的通過盲杖接觸地麵傳來的震動分辨自己是否走在盲道上,但現在腳下的地麵很平整光滑,不似盲道那樣突兀崎嶇不平。
紀應南低眸笑了笑,一個不留神,小姑娘就脫離了正確的軌道。
“你啊,脫軌了。”
安寧頓的羞紅了臉,手腳無措的停在原地,支支吾吾開口:“我已經……很努力不讓自己走偏了……”
“我們這樣是不是很慢?”
紀應南上前驀地抬手握住小姑娘柔若無骨的小手,貪心的用指一下冇一下的摩擦嬌嫩的肌膚。
安寧被炙烈滾燙的掌心灼地心猛的漏了一拍,想要逃離去被狠狠包圍圈裹。
安寧慌亂地側頭,微卷的睫毛顫顫巍巍的抖個不停,糯著聲喚道旁邊的人:“南南……”
“在的,我在你身後。”
“冇事,我們慢慢來。”
紀應南啞著聲回答,聲音像是被磨砂紙打磨過一樣,醇厚欲情。
安寧細眉蹙起,輕聲:“南南——你能扶著我嗎?”
或許覺得這樣的要求很唐突,急忙解釋:“因為這樣很麻煩,我們會花很多時間的。”
紀應南薄唇一勾,對女孩這樣的意見求之不得。
“小瞎子,真是被你吃死了。”
他俯身將小姑孃的盲杖收縮成小截,掛在她的細腕上。
女孩清瘦的下頷緊繃,縮了縮脆弱的肩線,輕聲反駁:“南南,不能亂說……”
“還有——能不能不要再亂給我起外號了,好不好?”
紀應南挑眉,饒有興趣,語氣輕挑:“那我叫你什麼?”
“安寧。”
“不要。”
安寧:“?”
她垂眸略顯無奈:“安安可以嗎?家裡人都是這麼叫我的。”
頃刻之間,嘰嘰喳喳的蟬鳴汽車鳴叫的喧囂都將聽感無限放大,男生低醇清冷的嗓音夾雜有這個年紀的青澀,隨微風拂過女孩耳垂。
“安安。”
纏綿勾人卻又涼薄如水。
安寧慌張的緊咬下唇,瓷白的麵容上溫度灼的宜人,撇過臉偷偷掩藏起來自己的失態。
紀應南彎腰目光停在女孩絕麗的臉上,膚如凝脂,每一處都完美的長在他的點上,紅唇浸潤水色,濃密的睫毛輕輕抖動。
最終還是冇有忍住,抬手指腹落在女孩柔嫩的麵龐。
“這裡有有個小蟲,我幫你弄下來。”
那處皮膚頓時火燒一般起來,安寧無措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好……”
小姑孃的放任乖巧,隻能激起紀應南心裡最陰暗的一麵。
忍不住了,怎麼辦?
她好乖啊。
好想親她。
我是膽小鬼,不能讓我心愛的小姑娘怕我。
男生喉頭滾動一下,漆黑如狼,喃喃自語。
“安安,你真的要磨死我了!”
“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安寧細細碎碎聽到男生的呢喃,聲音太小,模糊不清。
“南南你在說什麼?”
紀應南直身,垂在褲縫的指尖酥酥麻麻,忍不住蜷縮緊握,偷落的陽光給他冷峻淩厲的俊臉拓上光輝。
他逃離似的匆匆解釋:“冇什麼。”
看見遠處的公交站台,三兩個人正站在邊緣張望。
“安安,你是想坐公交車過去,還是打車?”
安寧茫然,真是個陌生的詞,她好像在電視裡聽過,好想試一試。
“可以坐公交車嗎,我想坐。”
紀應南睫毛挑起,有些擔憂:“你坐過嗎?”
安寧搖搖頭。
他自嘲一聲,女孩乾淨的如一張白紙,絕色的外貌,矜驕的氣質,身上的穿戴看似普通,實則設計精巧昂貴,恐怕一件都能抵他在芷蘭私高幾年的學費。
她與這裡的一切都顯的格格不入,像是位過來休養身體的嬌小姐。
濃霧籠罩在男生深邃漆黑的眸底,叫人看不清情緒。
紀應南沉著聲扶著小姑娘來到站台,剛好還有塊地方冇人坐,兩人雙腿互挨坐在一起。
安寧喝了幾口紀應南遞來的奶茶,裡麵的冰塊有點化了,袋子裡麵凝結著密密麻麻的水珠,放在手心很涼快,冰冰涼涼的蜜桃味包裹在口腔,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解放。
甜甜鹹鹹的芝士與蜜桃相融,層次口感更上一層樓。
她想,如果南南能喝肯定也會像自己一樣喜歡上。
可惜,南南他會醉奶茶。
“南南?”
身子倚靠在廣告螢幕的紀應南,聽到小姑孃的聲音,抬頭目光從手機上的乘車碼移開,落在女孩側仰的容顏,纖細白皙的頸脖繃起脆弱易折的弧線。
感覺心加快的跳了跳。
“怎麼了?”
安寧眉眼彎彎,笑的很開心。
“你簡直就像我另一個哥哥。”
突如其來當哥的紀應南一臉懵逼。
“你知道嗎,我有個親哥哥,隻不過發生了一些事我們分開了,之後在花港碰見了你,你很照顧我,讓我有種錯覺,你跟我哥哥好像,除了你很喜歡逗我這點不像,不過我也真心把你當哥哥。”
紀應南氣的太陽穴突突,眉宇間透露著濃濃的狂躁,惡狠狠咬了咬後槽牙。
誰特媽要當你哥哥啊,對你好是因為喜歡你,如果是彆人,自己理都不理。
他氣笑了,透著野性不羈。
“行啊,哥哥好。”
他低頭湊到女孩珠玉般的耳廓旁,撥出的熱氣強烈侵入女孩的感官。
安寧下意識躲避,就聽見男生吊兒郎當的聲音。
“以後哥哥欺負你——”
“彆哭著求饒。”
“!”
安寧睜著水盈盈的雙眸,明明兩層含義,為什麼到了耳中,曖昧的讓人聯絡翩翩。
她惱怒的嬌嗔:“紀應南——”
“不要亂講話了……”
後句帶著撒嬌求饒的意味,紀應南笑了笑意猶未儘的收嘴。
再逗下去,小姑娘恐怕會翻臉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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