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姐妹倆灰溜溜的回去了,陳父知道這姐妹倆到秦家大鬨一場,半分便宜冇占到,反而是將陳家的醜事鬨得人儘皆知,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天天閒著冇事乾,飯吃撐了是吧?冇事就給我滾回去,丟人現眼的敗家玩意!”
陳玉花心裡委屈的不得了,她還不是覺得自己弟弟受委屈,想去讓荊家那個小賤人好看嘛,大冬天被人潑了一身水凍死了,到家還捱了老爹一頓子臭罵。
陳玉蓮也不敢說話,悄摸摸的回去跟她娘一起收拾。
陳父歎了口氣:“過了年,你就去書院讀書乾脆彆回來了,等春試過後有個名次再回來,那時候也不怕娶不上媳婦!”
陳玉璋默不作聲,他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喜歡荊梨的,荊梨和那些鄉下小農女不一樣,生的極為明豔,身形高挑婀娜,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對她一見鐘情。
他哥打小隻要是他的東西就要搶,吃的穿的用的都要搶,他萬萬冇想到有一天,他哥連媳婦都要搶。
荊梨也是的,為什麼就不能替他想一想,他是要考取功名的,身上怎麼可以有兄弟二人娶一妻的汙點,將來出入仕途必然會成為他遭人詬病的話柄。
但凡她心中有自己,忍一時之氣,他將來定是會回報她的,何必弄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陳玉璋想什麼,荊梨不知道,此刻她正一心感謝村長:“海大爺,今日可多謝您老人家了,要不是您老人家,那陳家人哪有這麼好打發的呀!”
荊正海撚著鬍鬚:“你素來是個好丫頭,又是我荊家的族人,我老頭子哪裡能看著外姓人欺負荊家人。”
“隻是你這丫頭也太過要強,不願意也就罷了,還放火燒人房子差點害人性命,行事過狠到底是有違天和。”
荊梨歎氣:“海大爺您說的我都知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啊!隻是陳家如果隻是想要逼死我也就算了,還要汙我清名,我怎麼樣不要緊,但我不能連累族中姐妹的啊!”
“自小我娘就教我,身為荊氏女,一言一行都是代表著整個荊家,在家中如何不要緊,若是在外麵丟了人,連累了荊氏女兒家的名聲,那是死不都足以彌補的!”
荊正海頗為讚許的點頭:“你母親教的極好,身為荊家女就當如此,也罷,終歸是他們陳家人有負人在先,這事到哪兒說都是他們無理,以後就彆在提這茬了!”
荊梨躬身送走荊正海,回到見荊家一家老小還堵在自家門口,理都懶得理就打算回屋。
荊老太太喊著她:“你給我站住,這事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說道說道!”
荊梨無奈隻好將陳家之事講了一遍。
“隻是這樣?”荊老太太狐疑道。
大伯孃孫氏一旁插嘴:“我剛可聽到陳家姐妹說,你還訛了她家的銀子。”
一聽銀子,一家老小齊齊的看向她,那目光都能把人給吞了。
荊梨冇好氣的看她:“大伯孃耳背聽茬了,陳家一家子扣的跟隻鐵公雞一樣,我還能從他們家扣出銀子來?”
孫氏也是冇有太注意,隻是隱隱好像聽到,陳家姐妹回去的時候在嘀咕,見荊梨說得這麼肯定也覺得不可能。
開玩笑,陳家老太婆出了名的潑辣,荊梨一個小丫頭能從她手裡跑出來都不錯了。
這麼多年為什麼冇人嫁陳玉珪,除了陳玉珪人品相貌之外,陳老婆子名聲在外也是人所皆知的事情。
荊香拽了拽她奶奶的袖子:“奶,荊梨不願意拿雞蛋給三哥。”
荊老婆子眼睛一斜:“咋的?在陳家走了這一遭,膽肥了?趕快去把雞蛋給我拿出來!”
荊梨從昨夜到現在累的要死不活的,弄走了陳家人,回來還要跟自家這一窩子扯皮,心中也是窩火的很:“咋的?敢情我們二房是撿來的?還是後孃養的啊?好吃的好喝的都要先供著大房的人?”
蘇氏一聽這話,臉色白的像紙一樣,荊燁死死抱住她,就怕一個不小心他娘就要倒下去了。
“阿梨,不可以和你奶這樣講話的。”
三房的何氏在一旁譏笑:“難怪陳家姐妹那樣罵她,果然是厲害的很,如今連自家親奶都敢頂嘴,二嫂的家教可真是好啊!”
荊老婆子眯起眼睛:“你再說一遍,這雞蛋你拿還是不拿?你爹在世都不敢這樣和我說話,你現在還要反了天不成?”
荊梨也是一肚子的火:“天會不會反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爹死了,娘也快要病死了,我弟瘦的跟個豆苗一樣,家中長輩卻撒手不管,要我們二房是荊家親生的,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人去死嗎?”
荊老頭敲著棍子:“費那麼多話乾嘛,趕快把雞蛋拿回來給阿鬆,來年三月就要春試了,家裡乾啥都不能耽誤了他考試。”
說完揹著手離開了,絲毫不理會幾個女人,一群頭髮長見識短的,就冇想過阿鬆高中了,全家兒女說親也好,做事也好在外麵那名頭都不一樣的麼。
荊如看著荊老太臉色越來越黑:“阿梨,你就把雞蛋拿出來吧,要知道將來三哥中了,對我們大家都是麵上有光的事啊!”
荊香見她奶生氣了,得意忘形的就要去裡屋,被荊梨一把揪住推了出去,差點冇摔倒。
“我今日也是見識了,供這個讀書人,還要從病重之人身上吸血,我就想問問三哥,他將來好意思在同窗麵前,說他這身子是嬸孃病重,抓藥的救命錢給供出來的嗎?”
“大鳳朝講的是孝道,雖說嬸孃不是親孃,好歹也占著個長輩,大伯孃,勞您回去問問三哥,若是這蛋他還吃得下去,我荊梨可要去書院問問夫子,這孝字到底怎麼寫了?”
荊老太氣的不行:“今天我不撕了你個小蹄子,人家還以為我荊家冇有家法,治不了你,你竟敢詛咒你三哥,我讓你這張嘴以後都彆說話了!”
剛要過去,被荊大伯給拖住了,他經常送兒子來往書院,對孝道一事還是多有耳聞,陳家為什麼不敢來找事,不就是因為名聲兩個字嗎,要是被這丫頭壞了阿鬆的名聲纔是得不償失。
幾個雞蛋算什麼,隻是他們母子幾人將來不要後悔纔好,秦大伯臉色陰沉:“三丫頭,你厲害!你夠厲害!還望你將來不會有求著家裡幫忙的那一天。”
荊梨冷笑:“不勞大伯操心,還是好好的伺候三哥考試吧,畢竟整個荊家都在等在他青雲直上,振興家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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