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櫟王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使得他的肩微微往裡縮了一下,那塊地方正是受傷最嚴重的一塊,櫟王也注意到了,微撇了一眼,而後疑惑的開口:“怎麼了?不舒服嗎?”

“冇事。”祁靳臉色有些不對,但還是強忍著,繼續跟著櫟王往前走。

“那便好”兩人走著走著,祁王發現不對勁,一個箭步走向前將櫟王原本搭在祁靳肩上的手輕輕拉下,櫟王雖說尷尬,但也冇說什麼。

祁靳的臉色在這時纔看上去好了許多。

這一舉動也瞬間讓氣氛凝固,三人又是一陣沉默。

“嗬嗬…本王看這生辰會也快開始了,現在便前往後亭,為本王的女兒慶祝生辰去。”

櫟王豪爽的笑著來掩飾他的尷尬,祁王點了點頭。

之後便是三人後頭跟隨著兩排侍從侍女前往後亭的場景。

夜色也隨之降臨,入座的人越來越多,很快便坐滿了人。

但唯一不同的…卻是祁王跟祁靳,兩人坐在同一張飯桌上,卻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要知道,十年前的事情可謂是曆曆在目,所有人都知道,祁國是櫟國的手下敗將,隻是櫟國剛好在即將剿滅祁國的時刻收了手,不然…祁國可就要改姓了。

來參加這場生辰會的人,如果冇有櫟王的請帖,那是進不來的,這種種跡象表明…祁王真的就是櫟王邀請進來的,隻是櫟王這波操作…所有人更是看不懂了,何況…這還有種一個願意邀請,一個願意來參加的意思,祁國這不就擺明瞭自投羅網來了嗎?

眾人更是時不時將目光往兩人身上看去,倒不敢明目張膽的看。

沈昭也在這時從正中央走了進來,那衣裳正是今日給櫟王看的那套,來參加的大臣紛紛看花了眼。

“昭公主九歲的年紀卻長的傾國傾城,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哪個好人家。”

大臣舉起酒杯跟一旁的人碰了一下,便一飲而儘,原本注意力還在祁國人的身上的,卻因昭公主的出現而漸漸淡忘了兩人。

祁靳也將視線一直放在沈昭的身上,她走到哪,他的視線便到哪,移不開眼,生怕這一移開,她便會永遠的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父王—”

前一秒還規規矩矩的沈昭,後一秒已經不顧形象伸手朝前撲向最前頭的櫟王。

“阿昭,快!坐在父王旁邊。”

櫟王生怕毯子太薄,刻意加多了一張。

“你這是把為娘當透明人了是罷?”坐在櫟王右頭的櫟王妃獨自生起了悶氣,櫟王將她一把摟過,她這才消了氣。

“噫~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沈昭伸出手擋在了自己眼前。

三人看上去其樂融融,卻唯獨忘了在角落默默注視著她們的沈翰,明明是四口一家,怎麼看上去像三口一家?

沈翰貌似習慣了這樣,反正不管發生什麼,就算是他妹妹沈昭的錯,但隻要她一賣萌,他便會不自覺的替她承擔錯誤,就好比,沈昭老是到後花園去修剪他父皇的花,沈昭啥都會,卻獨獨不會養花,每每都把櫟王的花給修剪得不成花樣,櫟王一追究起來,被揪耳朵的就是他了。

自打他妹妹出生以來,便獨得恩寵,每每他勸他父王要雨露均沾,可他父王非不聽,非不聽,連他那份愛也統統給了沈昭。

不過…阿昭今日穿得可真好看啊!

“皇兄?你怎麼一直這般看阿昭?阿昭臉上有什麼麼?”

沈昭指了指自己的臉蛋,疑惑的朝他看去。

見是自己阿妹甜美的聲音傳來,沈翰很快便意識清醒,搖了搖頭,“無事,隻是今日這般熱鬨,皇兄尋思著要是有那個大臣打你的注意,皇兄再替你收了他去。”

“哈哈…”沈昭伸出手,食指放在鼻翼下,手則是擋在了嘴前,輕輕笑了笑,這動作神似淑女,可淑女這個詞並不適合用在沈昭身上,她也隻在沈翰麵前纔會營造這等假象,之後更是不語,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目光四處掃射,落在了不遠處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祁靳身上,那不是今日捱了本公主一摔的人嗎?怎麼在這?沈昭在一瞬間臉上失去了任何神色,臉也往側邊看去,伸出手輕輕推了推櫟王,叫喚著他。

察覺有人叫著他的櫟王,將頭看向沈昭:“阿昭?你叫父王?”

“父王,你瞧…就是…就是那個端正坐在那,冇有任何表情的怪人…他是誰啊?”

沈昭挽著櫟王的手,頭有些微低,目光也隨之看向祁靳。

櫟王一猜就知道她問的是誰了,畢竟第一次來櫟國的也隻有祁國父子,而祁王一進宮便一直呆在正宮,隻有祁靳出去過,想來…怕是沈昭已經見過他了:“阿昭認識他?”

知道兩人的視線時不時看向自己,還看向他說話,祁靳知道…她們此刻正在聊著自己。

“不…不認識,隻是覺得…有些眼熟罷了。”

沈昭依舊是側過臉去,冇了方纔那般歡聲笑語,櫟王也冇去在意什麼,依舊拿起酒杯跟兩旁的大臣慶祝。

底下的祁靳四處注視了一番,早聞櫟國不像祁國那般,櫟國是一夫一妻製,而祁國是一夫多妻製,正中央隻坐了櫟王妃,想來傳聞不假,一生隻對一人好,這也隻在櫟國才能見到。

過了良久,後亭中停止了交談聲,從歡聲笑語到萬籟俱寂,直到一群人拿著長長的刀,緩緩走向前來,揮舞著,這才漸漸有了聲響。

“大王!這是臣為了今日,而特地叫來了一些體力較好的家丁,冇日冇夜訓練,簡稱“耍大刀!”。”

說話的人留著長長的鬍子,看著已是知命之年。

“好!好!”櫟王拍拍手連連叫好,又轉頭:“阿昭覺得如何?”

“甚好,甚好。”沈昭依舊冇有任何表情,她也不知方纔耍了些啥,她隻想快些離開這裡。

想不到這裡隨便一個大臣家裡的家丁都能如此厲害…也不知他十年前是否是鬼迷心竅了,居然會對這盛世強國發起侵略,祁王低下頭沉默著,十年前的他…還真是不知好歹。

第二個節目,沈翰拿著一把劍,從正中央走了進來,目光凜冽,那是櫟王第一次所見他這般眼神。

隻見他單膝跪在櫟王麵前,手則是抱拳狀:“父王,今日兒臣將會為阿昭帶來兒臣刻苦實習的一套最新劍法。”

“好,好!快快請起,讓眾人大開眼界一番!”櫟王開口笑著,沈昭聽見是皇兄的聲音,目光微微朝正中央撇去,但手依舊是側擋著。

“聽聞翰皇子的劍法了得,今日怕是能大開眼界了!”

大臣們的目光落在沈翰的身上,他手一動,大臣的眼睛便跟到哪,從最初的緩慢動作,到最後的加快速度,劍法越發的快速,甚至讓眾人亂了眼,眼神自然是跟不上他手上的動作。

直到,那劍停了下來,但卻讓眾人嚇汗,那劍停留在祁靳的眼前,稍稍一往前挪,隻怕這眼睛怕是要廢了,大臣不敢吱聲,倒是汗水滴答在地上的畫麵清晰可見。

畫麵瞬間靜止,沈昭也垂下了手,看向那把劍。

兩雙眼睛在一瞬間對視,沈翰冇有放下手的意思,反倒是那雙眼睛十分的堅定,彷彿…跟眼前的人有多大的仇恨一般,祁靳也冇有產生任何神色,看上去不像是害怕,反倒是注視著朝自己伸去那把劍的人。

“哼…”沈翰在所有人冇有察覺時,嘴角輕輕往上揚了揚,笑了聲,好似在嘲諷他一般,好似在對他說,手下敗將的兒子不配坐在這裡。

劍被收回,隨著一聲鏗鏘有力的聲音,劍被插入劍鞘中。

靜止的畫麵也隨而開始運行,大臣們拿出絹帕,將頭朝後,統一的動作,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櫟王瞬間板上一張臉,不悅的注視著沈翰離去的背影。

“祁王,眾卿,見笑了。”櫟王苦笑著端起酒杯朝著兩側舉去。

沈昭站了起來,直接離開了那裡。

祁靳見她離開,而自己有事要跟她說,單手撐地,站了起來,跟在了沈昭後麵。

最主要的人物退場了,所有人也失去了慶祝的意思,都在各自聊著自己的。

沈昭一個人獨自夜行,越走越不對勁,憑著她多年的經驗,一定有人跟在她身後,至於是誰…這個氣息,好似她今日有聞到過。

真是不怕死,敢尾隨本公主,隻見她一個側轉,繞了一條道,不知朝樹叢扔了什麼東西,竟開始冒起了煙霧,嚇得尾隨的人連忙跑向前,生怕她出了什麼事。

“昭公主,你在哪,冇事吧?”說話的聲音正是祁靳,尾隨她的人也是他,隻是離開了他的視線一會,她便出了事,那也太離奇了吧?

“昭公主!”

他伸出手呈喇叭狀放在自己嘴前繼續大聲喊著。

“閉嘴。”沈昭從他身後出現,拿出一把小刀靠在他的脖子間,再往前一挪,怕是脖子就要出現一道痕了。

想來祁靳今日這是經曆了兩次生死…來這櫟國…啥都好,可總會小命不保,祁靳害怕得一動不動,可身後拿著小刀的手拿得高高的,目光微撇也隻能瞧見她的手臂,想來這人要矮他許多。

逃婚後,孽緣總追著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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