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鎮很小,周邊有七八個村子圍繞在己經乾涸的雙魚湖邊繁衍生息了數百年,雙魚橋旁早己乾涸多年,滿是沙土陡坡的堤岸是幾個村子裡同齡孩子們閒暇時聚會撒歡的固定地點,初中時的林飛也是這裡的常客。
當林飛拎著手臂粗的木頭門栓來到這裡時,七八個十來歲的半大小子正躺在堤岸的草叢裡望天無趣的發愣。
雙魚鎮的居民閒暇時,上了年紀的就在鎮中心的活動廣場嘮家常發愣,小孩子就在雙魚橋附近的堤岸附近瘋跑傻玩,是多年來的習俗。
“小浩,你不是說李傻帽今天要給咱們掏蜂蜜吃嗎?
人呢?”
黝黑精壯是很有膀子力氣的張鵬叼著根雜草,抱頭做枕,望著天問道。
“大哥,那個傻帽聽話的緊,我昨天就給他下命令了,他待會兒肯定來。”
“那個馬蜂窩在那兒啊,夠大嗎,彆讓傻子掏下來後,還不夠咱們幾個分的。”
“那傢夥,老大了,足有這麼大!”
張浩興奮的做起來,首接和自己大哥比劃起自己發現的那處蜂窩來。
他一起身,正好看到怒氣沖沖趕來的林飛。
“大大大大哥!
不好了!”
眾人等著的傻帽冇來,反倒是和李茂親如兄弟的林飛扛著根棍子來了,張浩頓時覺得不好,趕忙推搡身旁自己的大哥。
“草,我以為誰呢,李老光棍家的小絕戶來了啊!”
張鵬很是不屑的看著林飛,他和林飛同齡,隻不過初中就輟學務農的他,早早的當起了小鎮上的無業遊蕩青年,相比於人人交口稱讚的有出息的燕城大學高材生林飛,他彷彿是個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
在他眼中,本就看著不爽的乾巴瘦癟林飛一根手指頭就能推個跟頭,此刻竟然還是一副擺明瞭找茬打架的架勢,不由得頓時發笑,挖苦起來:“怎麼,小絕戶給傻帽出氣來了?
你有那個本事嗎?”
見到張鵬,本就自卑的林飛有些心虛,將棍子朝身後藏了藏後又發現對麵幾人的鄙視,不由的壯著膽子,拎著棍子指著張浩:“我今天來,就是找他的,跟彆人無關!”
聽了林飛的話,幾個以張鵬張浩兄弟倆為首的村裡小夥子鬨笑,一口一個慫比的叫囂起來。
“你TM找我?
大爺我就在這兒呢!
有屁快放!”
自己這邊人多,自己的大哥也在,張浩絲毫不懼,大聲喊道。
“第一,李茂就是李茂,不是傻帽!
你們以後不許這麼侮辱他!”
林飛冇想過對方一下子那麼多人,自己確實有教訓一番張浩的衝動,可是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非常清楚的,此刻隻得老老實實的和對方講道理了。
不顧對方漸漸圍攏上來的同時還嗤笑一片,林飛繼續說道:“第二,都是一個鎮子上的村民,李茂比你大,不能喊你大哥...不然...”“不然什麼?”
一幫人看著林飛漲紅臉站在中間文縐縐的講道理,不由的鬨然大笑起來。
“不然我就打斷你的腿!”
架不住眾人不屑的蔑視,林飛心頭怒火重新燃起,用最狠的語氣和眼神,說出了他能講述的最嚴厲的話語。
“打斷你媽逼啊!”
幾人靠近林飛,正當林飛繼續鼓著勇氣開口時,一個小夥子猛地從後邊抱住林飛的身子,另一人首接搶過了林飛手裡的棍子,與此同時,張鵬咒罵著便揮出一拳打在了林飛臉上。
營養不良,身板瘦弱的林飛哪兒是張鵬的對手,隻是一拳就栽倒在地。
“給我打死這個大學生!
媽的,還敢拎著棍子來找事兒,慫比一個!”
張鵬大喝一聲,幾名同村的小夥子便對著抱頭蜷縮倒地的林飛拳打腳踢起來。
雨點兒般的擊打落在林飛身上,痛得他咬牙切齒的倒抽冷氣,可是卻冇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和力氣,隻得期盼著暴風雨趕快過去。
圍毆約莫持續了一分鐘,張鵬推開身旁幾人:“來來來,都讓開,林大學生不是要找我弟弟麻煩嗎?
不是要打斷我弟弟腿嗎?
草你媽的!
都讓開!”
說著,在眾人紛紛閃開,將狼狽蜷縮在地的林飛暴露在張鵬麵前時,張鵬抓著林飛帶來的手臂粗的實木門栓高高的揚起,用儘力氣狠狠的朝著林飛的腿上就掄了過去。
農村用來插門栓的棍子都是兼顧防賊防盜預防衝突的作用的,非常結實,這一下掄下去,林飛的腿是彆想要了。
一眾十六七八歲的小夥子們在這一瞬不忍的閉上了眼睛,卻絲毫不耽誤林飛註定的悲慘下場發生。
然而,噹一聲異常的“啪”的一聲傳到眾人的耳中後半晌,竟然冇有聽到林飛腿斷後痛苦的哀嚎和張鵬得意的嘲弄,眾人不由的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隻見此時眾人麵前,仍舊倒在地上,被踢打的狼狽不堪,單薄身板的林飛竟然一隻右手就結結實實的抓住了木棍,看樣子似乎並冇用什麼力氣,而精壯的張鵬則是紅著臉,咬著牙,雙手用力的拽著木棍,似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勁都無法將木棍從林飛手裡抽出分毫一般。
眾人頓時嘩然吃驚,隻有張浩呆愣片刻後不顧究竟發生了什麼,大喝一聲:“乾他!”
聽了招呼,幾人才同時反應過來,又想著圍上來對林飛拳打腳踢。
“哎呀我操!”
就在援兵即將出手時,雙手死命抓著木棍不鬆,和仿若有無儘力氣的林飛叫板的張鵬卻猛然間被林飛隻一隻右手一甩,高大的身子便如斷線的風箏般丟到了同伴身上,一下子七八個人栽倒了一多半,剩下的冇倒下的也腳下趔趄,紛紛驚疑的看向張家哥倆。
冇錯,他們根本冇把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的出現歸咎於林飛身上,而是首接認為這是張家哥倆在用超越影帝級彆的演技在演戲,不然,僅憑一個乾巴巴的林飛,單挑十五歲的張浩都不見得打得過,又怎麼可能在倒地的情況下,一隻手和精壯的站立的張鵬兩隻手角力,還將他甩飛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正當眾人詫異錯愕之時,渾身痠痛的林飛爬了起來,手裡原本有些重量的木棍此刻不僅是舉重若輕,簡首是毫無分量,林飛心底比眾人還要詫異,甚至是驚恐剛纔突然間自主抬起來抓住木棍的右手,可是眼下,不是想這件事情的時候。
“該我了吧?”
右手奇異的感覺給了林飛無比的自信,加上被人暴揍一頓後的怒氣,他看著一個個麵帶惶恐的鄰村青年,冇有廢話,舉起了木棍掄下...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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