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裡穿戴樸素,一是窮,再一個也不想出風頭,但奈何自己的容貌就是這樣引人注目,就算有心藏鋒也依舊打眼。
她之前是很不喜自己這容貌的,要不然她怎會被趙二孃相中呢,但事後她就想開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總不能毀容吧,受著吧。
翩翩有些想發笑,深覺這裴箏傻的有些可愛。
雖然裴箏是這國公府正經的大小姐,楚菡兒隻是大房的表姑娘,但國公府上上下下都門兒清,這楚姑娘不出意外是要嫁進這個府裡的,而裴箏將來是要嫁出去的。
說句現實的,楚菡兒是她裴箏以後的靠山和底氣啊,大齊女子出嫁後,母家若有人撐腰,在夫家也會過得自在些。
楚菡兒纔是這個府裡未來真正的主人,裴箏不上趕子交好,還在這給自己找彆扭呢。
不一會,國公府的主子們圍坐在曲水流觴桌旁,開始飲酒品肴。
太夫人坐在最上首,二老爺也下值歸家,和侄兒坐在一起飲酒閒談,其他人依次而座。
一時席間言笑晏晏,酒若流波,美食琳琅滿目……
不一會,楚菡兒便含笑向裴湛敬酒:“此番表哥因去碼頭接我和姑母,誤了生辰,今日補上,阿芙先敬表哥一杯,祝福表哥萬事相宜,千般吉願。”
說完,抿唇將盞中的花酒一飲而儘。
裴湛和二老爺飲用的是頗烈的酒,但他眼裡依舊清明,他嘴角噙笑:“表妹客氣了,從江南入杭渠,還多虧你照顧母親,我應該感謝表妹纔是。”
他背光而坐,著了暗金流衣,清貴懾人,因久經沙場之固,他的眉眼帶著冷厲之感,但此刻月色將他的眉眼暈染,竟是添了幾分溫柔。
他生了一副好容貌,上天造他時可謂極儘神工,此刻微微一笑,豐神灼灼,動人心扉。
楚菡兒朱顏染上緋色,低下了頭。
大夫人將兒子和侄女的神態納入眼裡,笑道:“瞧這倆孩子,說是一起長大的也不差,都是一家人,快彆客氣了。”
大夫人這話可謂飽含深意。
楚菡兒垂頸,像一朵在風中微垂的水蓮,不勝嬌羞。
二公子裴瀟則朝著自己的大哥擠眉弄眼。
裴湛眉眼未動分毫。
太夫人見楚菡兒臉薄,打岔道:“你們幾個也敬敬你們大哥。”
席間頓時熱鬨起來,大家紛紛舉杯祝福他。
太夫人年齡大了,大夫人有孕,二人吃了點清淡的,就讓下人攙著各自回院子了。
席間女眷飲用的是三花酒,這酒是用薔薇、玫瑰與荷花釀製而成的,加了冰糖,度數極淺,很是清甜,一飲滿口花香惹人醉。
翩翩今日得了禮物,心裡頭樂得很,飲了幾杯,邊吃邊和坐在身邊的裴筠說笑。
她一喝酒就上臉,一抹緋色自她臉上漾起,又漸漸從鎖骨往下蔓延,平日裡欺霜賽雪的肌膚此刻透著嫣,就連眼睛都有些霧濛濛。
那裴筠湊近她,小狗似的在她脖頸處嗅了嗅。
翩翩覺得好笑:“阿筠,你做什麼呢?”
裴筠盯著她:“燕姐姐,你剛剛吃了什麼?怎的有股香味,可好聞了,”
翩翩:……
“我……冇吃什麼呀,噢,吃了這道櫻桃燜魚,還有芙蕖汁沁丸子。”
裴筠搖了搖頭:“我也吃了這兩道菜,怎的我身上就冇你這種味道,可見不是,你定是偷偷吃什麼了。”
翩翩訕笑:“我……真冇有啊。”
其實翩翩心裡知道怎麼回事,從出生起她身上就帶著一股體香,不過也隻有隔得很近才能聞到,但一旦出汗或是喝酒,那股味道就會變得濃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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