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小心會爆炸。”,周遠揚孩子氣地嚇唬孩子們。
老塗忙碌著,笑嗬嗬地看著他們。
這樣家和萬事興的氛圍,是東亞人骨子裡最嚮往的人間煙火。
但,也有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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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七月初。
那時周止碩士畢業剛一年,入職繁星不到一年。
攢了很久的假期,特意回江洲老家看望孟淑惠,不巧孟淑惠比他還忙,母子一起吃了個早飯,孟淑惠便要陪小姐妹去逛街。
臨出門前,她交代周止幫自己送一份禮物到朋友家裡。
說是朋友,其實是一戶附近新搬來的人家,姓顧,春暉堂就是他們家開的。
孟淑惠跟女主人略略打過幾次麻將,算不上太熟。
本來是要讓家裡的司機去送的,既然周止回來了,便拜托他跑一趟。
周止帶著孟淑惠事先準備好的花和禮物,來到一戶蘇氏建築門口,門口兩尊石獅子,內裡隱隱傳來嬉笑聲和音樂聲,像是在開家庭聚會。
門匾上掛著“顧宅”。
按按門鈴,不一會兒,有人來開門,聽聲音步履輕快,是個蹦蹦跳跳的少女。
“我不是讓你們早……”
女孩約莫一米六五左右,頭髮烏黑濃密,是很明豔英氣的濃顏係長相,看見門口站著的陌生男子——
準確說,是好看得有點過分的陌生男子。
倏地愣住,有些害羞。
周止開口,淡淡道:“你好,我叫周止,我媽讓我來送一份禮物給顧叔叔,請問沈阿姨在嗎?”
少女身子貼著門,細細打量麵前的美男子,一米八五的身高,穿一件藍色條紋襯衫,內搭白色T恤,下身米色休閒長褲,很清爽的穿搭。
午後烈陽如曝,男子眉眼如畫,唇紅齒白,被他這樣淡淡的看著,像迎麵吹來一陣陣七月清晨的風。
“是阿止啊,你媽給我打電話了,進來吧。”
周止朝門裡望去,隻見一位穿著淡紫色旗袍的中年婦人來到門口,看年紀,想必就是孟淑惠口中的沈阿姨。
聽孟淑惠說,沈嶠是她最近的牌搭子,不過顧家人搬來也才半年,彼此倒也算不得太熟。
“沈阿姨好。”
沈嶠打量周止上下:“常聽孟姐提起你,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我先前還覺得你媽太誇張了,每次打麻將,總是說我們家阿止如何如何。今天見了你才發現,你媽還是太低調了。我要是有這樣的兒子,我恨不得拿個廣播天天到處說。”
“……”,周止道:“沈阿姨過獎了。”
沈嶠看一眼趴著門的女兒:“傻站著乾什麼,還不叫人,阿止哥哥。阿止,這是我女兒,顧南星,你叫她南星就好了。”
原本還有些犯花癡的顧南星聽見沈嶠讓她叫周止阿止哥哥,一臉疑惑地看著母親。
像是看上世紀的裹腳布。
周止其實不太習慣被不熟之人叫阿止,麵上卻也並不顯露:“南星好。”
顧南星站正,大大方方道:“周止好。”
庭院深深,七月的太陽熾熱而清冽。
沈嶠道:“愣著乾什麼,幫人家把東西接過來,哪有讓客人一直站在門口的規矩。”
顧南星這才伸出手去,接過周止手中的花和禮物,細細端賞。
花束並不大,卻勝在精緻,粉紫色的色彩搭配很高級,且采用的都是一些並不常見的名貴花材,大花蕙蘭,深粉色朱頂紅,大花飛燕……
“真漂亮,孟阿姨審美真好,不像我媽,買花永遠隻知道玫瑰和百合。”
沈嶠做樣子要打女兒,又對周止笑笑:“阿止,進來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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