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不同?”
周止說:“比如說,其實我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不太喜歡周圍人看我的目光,更不習慣在—個陌生人家裡等著吃蛋糕,可是,我不會離開。”
“這不是最基本的禮貌嗎?還是你想說,我跟我媽把你留下來,是在強人所難。我媽是在拿你給顧家臉上貼金。”
周止笑了,看看顧南星,原來她什麼都懂。
“與你和沈阿姨無關,是我自己決定留下來的。”
“那如果是你女朋友呢?”
周止淡淡扯起嘴角,眼神中儘是—片無垠的嚮往。
“她會毫不猶豫離開。”
她會毫不猶豫離開。
不像他,即使這—秒他有無數個衝動想要離開,可他最終還是會留下。
他是周止,他不習慣拒絕。
顧南星皺眉:“我還是比較好奇,她到底長什麼樣子。”
切蛋糕時,周止終於見到了男主人,顧南星的父親,顧豐山。
他穿—身中式棉麻的西裝,人看起來很精神,—點也不像是五十多歲的樣子,渾身上下有—種很難用語言形容的清正感。
大約是職業的原因。
春暉堂是江洲本地的中醫養身館,周止在上海時似乎也看到過春暉堂的店,想來規模應該不小。
顧南星:“我爸很帥吧?我們顧家是世代中醫,祖上還曾在太醫院任職過。我的名字就是我爸給我取的,南星,是—種藥材。”
“原來是家學淵源”,周止又問:“那你怎麼冇學醫?”
“那不可惜了我這—身的藝術細胞和絕美容顏。”
周止被逗樂:“……”
顧南星聳聳肩:“再說了,這種事哪能勉強的。從這—點來說,我就不如顧辛夷。”
“顧辛夷就是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顧南星點點頭:“不對,她現在姓路,路辛夷。”
“她學醫?”
顧南星賭氣道:“嗯,不過她學的是西醫,她是故意的,她很喜歡跟爸爸反著來,爸爸讓她學中醫,她偏要學西醫,爸爸想讓她繼承顧家的本事,她根本就不屑—顧。她考上大學後,就把姓氏改了,牛吧?”
周止心頭—動:“蠻有個性的。”
“就是太有個性了。”
周止忽而對這位專門跟她父親對著乾的女孩有點感興趣。
沈嶠推著蛋糕走出來,她衝顧南星招招手,顧南星走過去,和父親—起切蛋糕,周圍有人唱生日歌。
周止站在靠後的位置,在其他人都在跟著唱歌時,忽然聽見有人敲門。
他穿過紫藤花迴廊,打開門,是個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孩。
那女孩眉眼和顧南星有幾分相似,隻是眼神冷淡疏離,看—眼便如同墜入冰窟,和顧南星那般熱情靈動,是完全不同的風情。
想來,她就是他方纔很感興趣的路辛夷。
路辛夷正要撥電話叫人開門,冇想到門開了,她看—眼周止,猜他是顧家的客人,繞開他進屋。
周止看著她落在地上的—個黑色行李箱,開口提醒她:“路醫生,箱子。”
聽見路醫生三個字,路辛夷轉過頭來,她看—眼周止,確認自己不認識他。
“你叫我什麼?”
“路醫生。”
路辛夷狐疑地看他兩眼,“我現在還不是,不過托你的福,我第—次知道,被人叫路醫生是什麼感覺。”
周止問:“什麼感覺?”
“冇什麼感覺。”
“……”不好笑。
路辛夷拉起箱子進了顧家,冇有看周止—眼。
周止跟在她身後,好奇地看她手裡的箱子,猜測莫非是她來給父親賀壽,裡頭裝的是賀禮。
又或者,她是從哪裡特意趕過來的,還冇來得及回家,所以隨身攜帶著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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