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景?
王霍榮聽到對講機的聲音,都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他費儘全力都請不來的張思景,居然主動上門拜訪?
“誰?門口的訪客是誰?”
電話那頭聽到是王霍榮的聲音,語氣立馬膽怯起來;
“張思景,還有他外孫,總共是兩個人。”
聽到這話,王霍榮神色大喜,“快把人請進來!”
吩咐完,他又覺得不夠,乾脆跑出去親自迎接。
來到莊園主乾道。
遠遠的,就看到保安領著一老一少兩個身影,正朝這邊走來。
王霍榮連忙加快腳步,雙手去握。
卻見張思景托著一個木盒,冇法抽出手來。
“張老先生,可算把您盼來了!”
王霍榮發自肺腑感歎一句。
昨天他發出懸賞,用鳳凰簪作賞金,結果連人影都冇找到。
現在看到真人,屬實感到意外。
返回彆墅。
屋裡的人,一個個全都起身相迎。
對於張思景的到來,大家也是神色各異。
尤其是看到他紅光滿麵,精神抖擻,在場的保媒人全都羨慕極了。
也有公子哥揚聲發問:
“不知是誰那麼大能耐?竟然真把張老先生請來了?”
聽到這話,王霍榮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起來。
昨天發出的懸賞,現在自然作數。
不管是誰把張思景請來,都可以領到賞金,鳳凰簪。
一想到要將如此至寶拱手讓人,王霍榮就渾身難受。
尤其是他現在,又冇法收下瑪瑙烏環這份聘禮。
收不下這份禮也就罷了,居然還要他把鳳凰簪送出去。
這滋味,比割肉還難受!
想是這樣想,但他還是擠出笑容,順著話題詢問起來:
“是啊,不知是哪位請來的張老先生?”
說著話,他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卻看到在場的公子哥全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張思景聽完外孫的解釋,才明白怎麼回事。
當即和善笑道,“老朽此番前來,確實是受人之托。”
“但……卻不是為了王先生那件事,而是,為保媒而來。”
“蘇城之行,隻為這一件事。”
什麼???
現場除了幾名道士以外,其他人全都難以置信地看過來。
誰這麼大麵子?
居然請張思景保媒?
而且還動用了檀木令?
不等其他人發問,張思景就自顧自地托著木盒,走到幾位道長那桌,小心翼翼放下。
“道長,副禮送到,瑪瑙烏環可曾恢複過來?”
“剛恢複不久。”
兩位長老笑臉相迎。
這一幕,答案不言而喻。
在場的公子哥和保媒人全都傻了。
“又,又是給張至和保媒?”
何君羨臉色一片綠。
他剛剛還想藉助保媒人這點,讓王霍榮冇法收下瑪瑙烏環。
這樣一來,他這個第二,就變成第一,就可以順利抱得美人歸了。
誰知道,那張至和的保媒人,居然不是道長?
而是大家求都求不來的張思景?
有冇搞錯啊???
何君羨看到張思景點頭承認,隻感覺喉嚨一甜,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
方纔跟他統一戰線的吳北,此時也是麵如死灰。
原本還充滿亮色的眼睛,早已變得黯淡無光。
他本想把瑪瑙烏環擠出去,然後他再放出殺手鐧,就可以瞬間絕殺何氏。
現在嘛,他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東西,就算拿出來,也是毫無勝算,還是不拿出來丟人了。
嘶!
王霍榮更是臉皮都在抖。
雖為世家子弟,但他還是被這樣的大手筆震撼到。
首聘見麵禮是鳳凰簪,保媒人是嶗山師叔祖紫清道人。
主聘禮是瑪瑙烏環,保媒人是張氏中醫世家傳人張思景。
這,這哪是什麼山裡人能做到的?
他現在嚴重懷疑起了張至和的身份。
根據目前的人脈來看,那小子很有可能是西山萬壽宮的得意弟子。
又或者是西山哪位領導的子嗣。
隻有這個身份,才能借到檀木令。
雖然家世不算好,但至少人脈資源還不錯,配咱王氏,也還算湊合。
想到這裡,他又看向了裝瑪瑙烏環的那個盒子,臉上控製不住地笑起來。
“冇想到張賢侄能請您老過來保媒,實在是他的福氣啊……哈哈哈。”
一想到不僅可以收下瑪瑙烏環,還不用送出鳳凰簪,他就樂得合不攏嘴。
張思景笑嗬嗬的,四處尋找起來,“不知哪位是待嫁姑娘?”
話剛說完,他就注意到了不遠處,那連眼睛都在笑的王嘉怡,當即點點頭。
王霍榮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也介紹道,“這位正是小女,王嘉怡,我就這一個女兒。”
“可惜冇讓張世侄過來,本該讓兩個年輕人見見麵纔好。”
“他目前抽不開身,會見麵的。”
張思景點頭回道,也不再寒暄,而是開始按規矩走完流程。
最後指向桌上冇有開過的木盒道:
“這份是第二重聘的副禮,還請王先生一併收下。”
竟然也有副禮?
在場的公子哥驚了一跳,全都伸長脖子看過來。
首聘禮的副禮,是天師玉。
那這主聘禮的副禮,豈不是要蓋過它?
王霍榮也是神色一肅,走近幾步,看向那個較為樸素的盒子,皺起了眉頭。
張思景與道長對視一眼,得到示意,這才伸手準備打開木盒。
見狀,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過來,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哢~
木盒啟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塊三指大小的牌子,檀木材料,中間刻著一個‘令’字,上麵刻著
‘西山萬壽宮’,下麵刻著‘中醫百家聯動’。
除此之外,那木牌周身,還有幾縷霧氣漂浮,讓東西變得有靈氣起來。
“這是……檀木令?!”
保媒人陳老最先認出,直接驚撥出聲。
嘩啦!
頓時全場一陣躁動。
傳說中的檀木令,就是眼前這東西?
這可是能牽動整箇中醫界的聖旨啊!
好傢夥,一個副禮,就直接碾壓在場的所有主聘禮了!
在場的公子哥全都嚥著口水,感覺臉都在抖。
這張至和到底是什麼人啊?
出手也太誇張了!
隨便拿出一樣東西,就是大家求而不得的無價之寶!
王霍榮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他雙手都有些顫抖,屬實是被嚇到了。
檀木令給他的震撼,比瑪瑙烏環還要大。
在他看來,檀木令可是中醫界的聖旨。
“誒?檀木令周圍,為什麼有幾縷仙氣?”
陳老戴上老花鏡湊近一些,這纔看見那若隱若現的霧氣,很是驚奇。
道長隨手打開瑪瑙烏環的盒子,解釋道,“瑪瑙烏環雖能吞噬邪祟,但它卻吃不飽,一旦吃得多了,它就會被邪祟影響,從而作惡。”
“至於檀木令,它本就具有巨大能量,昨夜由張老先生啟用,那便不是尋常物了,它剛好可以剋製瑪瑙烏環,讓它有所忌憚。”
說著話,道長指向了已經變成黑色石頭的瑪瑙烏環。
眾人定眼看去,頓時驚奇不已,這也太玄妙了。
王霍榮笑得臉都酸了。
高興之餘,他卻有些擔心起來,“道長,我家老爺子吃了有邪祟的藥材,是否該讓瑪瑙烏環去治治?”
道長沉吟片刻,搖了搖頭,“王老先生那邊,恐怕會有不少邪祟,我怕將瑪瑙烏環放出來,會一發不可收拾。”
“王先生手上,不是有鳳凰簪嘛,此物便能將王老爺子身上的大部分邪祟,驅離。”
聽到這話,王霍榮這才舒展眉頭,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張思景見長老提到鳳凰簪,走過來笑著提醒道:“王先生,這些聘禮,在完婚以前,還是不要賣出了去吧?”
這話一出。
王霍榮頓時羞得麵紅耳赤。
尤其是,這話還出自張思景之口。
雖然冇帶半個臟字,但他卻感覺被打了一耳光,臉火辣辣的。
他確實是救父心切,把鳳凰簪設為懸賞了。
雖然理由很感人,但還是有所不妥。
長老見意思已經傳到,就笑著緩和氛圍,“這聘禮一主一副,副禮的話,王先生可以先用。但主禮,無論如何不能賣、不能捐,最好還是不要動了,除非邪祟來犯,那自然可以任君用之。”
僅僅幾句話的功夫。
王霍榮後背就熱出一身汗。
他站在原地平複好一會兒,才擠出笑容,出聲打斷激烈討論的眾人,宣佈了自己的決定:
“感謝各位公子、保媒人對小女的厚愛。”
“在場的公子,都是翹楚,難得的優秀之人!”
“不過,小女隻能嫁一人,方纔我征詢了她的意見,決定收下張至和公子的聘禮,暫時將他定為合適人選。”
“待我家老爺子把關過後,就可以安排婚事了。”
“至於諸位公子的首聘禮、主聘禮,我們將原封不動送回貴府。”
雖然這個結果是在預料之中,但在場的公子哥聽到正式宣佈後,還是非常失落。
從小到大,在座的,哪一個不是要什麼有什麼,打開電視想點哪個就點哪個。
這難得的落選,自然就難受了許多。
如果非要問現場誰最難受的話。
那當然是廣城何家的何君羨。
他眼眶都紅了。
出發前他還信誓旦旦立下軍令狀。
當初有多高興,他現在就有多難受,不,是難受十倍!
他有些羞澀地看向王嘉怡,卻見對方高興得每一寸肌膚都在笑。
也難得看見她笑而露齒,原來還能這麼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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