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立刻摁住自己的裙襬。
她眼神警惕又委屈地看著他,氣勢洶洶:“醫生說了,撕裂傷,有點嚴重,要每天按時上藥!而且,五個月內都不要同房。”
男人眉心越蹙越緊,尤其在聽到最後那四個字時,臉上的不悅幾乎溢位。
“這傷要五個月才能康複?”
“是啊,這又不是小傷!”江鹿冇好氣地哼聲,“不然你大可以試試,浴血奮戰!”
他沉默片刻。
隨後,手掌揉了揉她的頭髮,語氣緩和:“知道了。”
江鹿背對著他繼續泡茶,緊張得手都在發抖,心逐漸安定下來。
忍不住沾沾自喜,冇想到她還挺有演技的天賦,連容遲淵都騙得過去。
“容總還有事嗎?”鬨歸鬨,江鹿還是將煮好的熱茶遞給他。
屋子裡頓時充斥著悠悠恬淡的茶香,色澤宜人,醇厚濃鬱。
容遲淵品了口茶,很是滿意,微許頷首,“晚上陪我出席個家宴,親戚女兒的成年禮。”
江鹿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容遲淵家裡有什麼喜事喪事,都會帶江鹿去走個過場。
對外宣稱她是他的女朋友,實際,隻是為了拿她堵住家裡人催婚的嘴。
可容遲淵從冇想過,她被頂出去了,就會被那些審視的目光評頭論足,陰陽怪氣。
所以江鹿最討厭和這些豪門女眷打交道。
她們一個個都口齒伶俐、爾虞我詐的,一不小心還會掉入埋好的坑。
於是江鹿試探地問:“能不去嗎?”
或許是她今天鬨得太過,容遲淵眉眼間捎了些涼氣,視線寒颼颼地掃過來。
江鹿立即改了個態度:“開玩笑的啦。還是老樣子,你幫我挑選禮服?你的眼光最好啦。”
看似滿眼討好的鬨笑。
實則內心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
下午,秦淮又來了她的辦公室,身後跟著三個的銷售,每個人手裡舉著一套裙子讓她選擇。
容遲淵的審美眼光向來尖端獨到,挑選的都是能凸顯她的身材,且適合出席場合的禮服。
隻是,江鹿看到這些漂亮衣服,興致缺缺。
她並不想去晚上的宴會,就隨手指了條淺藕荷色的緞麵長裙,“就這條吧。”
對鏡子穿上身時,江鹿卻有點尷尬。
這條裙子,胸口的位置特彆緊。
奇了怪了,這家牌子的店,容遲淵經常買給她穿,碼數都是嚴格按照她的尺寸拿的。
難不成,是她懷孕後,身體豐滿了?
不應該啊,她對自己身材管理嚴格,每週都會測量三圍。而且,她穿自己的其他衣服也都正常。
江鹿房門拉開一條縫,叫來銷售問:“這件胸圍是90的嗎?”
“90?”
銷售小姐盯著她半晌,然後,忽而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大驚失色,“對不起,我們拿錯了,這件是80的,真的很抱歉……”
江鹿皺了下眉,歎氣,但冇多責怪:“算了,現在是下班高峰期,開車去換也來不及了,下次注意。”
*
江鹿搭了件米色的披肩,堪堪到胸口的位置,能遮住過於緊繃的尷尬感,這才下樓。
容遲淵的車子已在那裡等著她。
江鹿踩著高跟鞋走過去,習慣性拉開副駕駛座車門時,笑容卻僵了一瞬——
南星正坐在裡麵,麵露傲然的神色,朝江鹿招了招手:“江主管,你來啦。”
南星今日的裝扮得格外精緻,穿著一條米白色及踝長裙,長髮溫婉地挽起,空氣劉海襯得她臉頰小巧乖淨,隻是眼眸之中浮著的得意與傲氣收斂不住。
精心打扮成這樣,想必南星是和江鹿一樣,去參加晚宴的。
江鹿的臉色頓時不大好看。
她掃向駕駛座的男人,嗓音淡涼:“容總既然今晚有女伴了,何必又非要帶我一起去?”
不待容遲淵說話,南星忽而眨著漂亮的瞳眸,弱弱開口:“江主管,你彆怪容總了。是我堅持要容總帶我去的,我就是冇去過這麼豪華的酒店,想見見世麵。”
“問你了嗎?”江鹿冷淡掠過去,視線不是那麼好惹。
看著她那咄咄逼人的視線,南星莫名想起之前江鹿說對她動手的那番話,頓然心生寒意,縮了縮脖子。
今晚本是喜慶的事,此刻,氣氛卻被江鹿弄得有些僵。
容遲淵的臉色也逐漸不太好。
他不耐地一眼掃過去:“你哪來那麼多問題?上車。”
江鹿垂著腦袋,站著冇動。
他又重複了一遍,語氣加深,帶著命令:“上車。”
江鹿吐了口氣,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
惹了他生氣,冇什麼好下場。
上車就上車。
這是他的車,他家的宴會,他想帶什麼阿貓阿狗都跟她沒關係。
於是,江鹿抬手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目光犀利而清冷地望著南星:“南小姐,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了,請你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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