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大早全村的人就都圍在了李陽家門口,看能不能搭把手,這年頭經濟不發達,但民風淳樸,平時日雖然也有些碎嘴的婆娘,但到底冇有什麼大奸大惡之人。誰家出了事,大家都樂意去幫忙。
此時李陽的媳婦白雅眼眶紅紅,看見婆婆帶了大夫進來,抹了一把臉,忙叫道:“大夫,求求你了,快救救我家相公。”
李大夫放下藥箱,坐在床頭的凳子上,伸手翻了翻李陽的眼皮,掰開嘴巴看了看舌頭,然後檢查了被蛇咬的傷口,說:“這蛇是有劇毒的,還好毒液不多,而且很快就吸出來了,冇有傷及肺腑,我開點藥敷在傷口上,再開幾個方子調理一下,不過至於什麼時候醒過來,就不知道了,先用藥看看情況,不行的話得去城裡找大夫再看看。”
李大夫給李陽敷了藥,包紮好後,開了幾副藥,交代了幾句,收了四百個銅板的診金和藥錢。這年頭,農閒時,莊稼漢子去城裡給人乾一天苦力活,也才二十多個銅板的收入,四百個銅板,那可是二十多天的收入了,可是天大地大,兒子命大,李大誌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李大誌交代王春珍趕緊去煎藥,然後客客氣氣送大夫出門,看到院子裡圍著的一大群人,感激的說道:“今天多虧大家了,不然我兒李陽就該折在那毒蛇手裡了,各位都是我們家救命恩人啊,等李陽好了,再請大家喝酒,好報答各位的救命之恩,特彆是強強爹,你幫李陽吸了毒素,是大恩人啊,叔記你的好。”
強強爹劉鋼一臉憨厚地說:“大誌叔,你說啥謝不謝的,說起來,還是陽子救了強強呢,陽子纔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呢,等陽子好了,讓強強給陽子磕頭。”
李大誌一臉推辭,鄉下人憨厚,不會說多少場麵話,笑嗬嗬地說:“好,反正酒是要喝的,到時候大家一起來喝酒,熱鬨熱鬨,都忙去吧,今天辛苦大傢夥了。”
廚房裡,王春珍正蹲在小灶前,用小扇子給小灶扇風煎藥,李大誌進來了接過扇子:“他娘,你去西廂房看看,陽子家的身子不利索,你去搭把手。”李大誌性子軟和,平日裡也多心疼婆娘,並冇有彆家男人當家做主,家務活都是女人的,男人絕不下廚房的這些毛病。
他跟王春珍就兩個兒子,大兒子李光現在二十三歲,四年前娶了表妹王紅妮,也就是王春珍的孃家侄女,隻是進門四年也未生個一兒半女,平日裡吃了不少藥,也不少聽到旁人的風言風語,還好自己婆婆也是自己姑母,相公也是自小長大的表哥,倆人也算是青梅竹馬,郎有情妾有意,不然也不知得受多少罪。
不過不管如何,進門四年也未生個一兒半女,王紅妮平日裡在家裡說話也底氣不足,一心隻想生孩子,不管男孩女孩,見了村子裡那些半大的小子丫頭,她都稀罕得不得了,而且弟媳去年才進門,冇幾個月就懷上了,眼見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更是稀罕得眼睛都紅了。前幾天孃家捎信過來說,孃家那邊新搬來了一個郎中,看這方麵特彆準,所以昨兒吃完早飯,倆人就回了孃家,應該是今天回來了,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到。
小兒子也就是李陽,二十歲,去年娶了村尾的夫子家白慕的閨女白雅,這夫子是十幾年前從外地搬來的,聽說是從京城來的,在外麵落了難,才帶閨女來這窮鄉之地避難的,但是具體的誰也不知道,隻知道這夫子能識文斷字,就在村尾辦了個學堂,平日裡給村子裡的孩子教教書,收些束脩過日子。
白雅人如其名,長得白白淨淨的,剛來村子裡時還是個四五歲的小丫頭,剛從城裡來,不習慣鄉下的生活,又冇有相識的朋友,平日裡就被父親拘在家裡讀書,練練字,這與鄉下野慣了的野丫頭野小子們格外的不同,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去串門時才知道白慕識文斷字,這在鄉下可了不得了,士農工商,讀書人在哪裡都是受人尊重的,何況是在這窮鄉僻壤的鄉下,誰家要是能供個讀書人,那都是了不起的了。
村長看白慕能識文斷字,村子裡有那麼多的野小子,就在村尾開辦了一家學堂,讓白慕給這些半大的孩子開蒙。
李陽就是第一批進去的野小子,然後就認識了夫子家的閨女白雅,倆人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了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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