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王紅妮割了一筐豬草,還背了一捆柴火回來。李大誌和李光也扛著鋤頭從地裡回來了。
鄉下人一日一般隻吃兩餐,即早膳和晚膳,中午是不開火煮飯的,隨便幾個地瓜加點鹹菜就對付過去了。
今天因為熬了蛇湯,王春珍想著也給大家補補,就在米裡混了點地瓜煮了一鍋飯,又多炒了個野薺菜,今天中午也正兒八經的吃一頓。
吃完飯,王春珍又給還昏迷著的陽子餵了一碗蛇湯。
中午睡了個午覺起來,大家又忙開了。
到了晚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鄉下人都歸了家,白慕也提了一些豬肉過來看看女兒女婿,順便在這裡吃飯。白雅在西廂房照顧陽子,王春珍和王紅妮在院子裡支起了飯桌,準備開飯。
由於陽子昏迷了一天還冇醒,大家心情都比較沉重,所以就算是桌上擺了一大鍋香噴噴的蛇湯,還紅燒了白慕帶來的豬肉,如此豐盛的菜,大家也是食不知味。
吃完飯,收拾好東西碗筷,在院子裡擺了竹蓆乘涼,白慕擔心女婿,所以也冇那麼早回去,在跟親家嘮嗑。
突然,白雅大聲叫:“陽子哥,你怎麼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聽到動靜,大家急忙往西廂房跑:“陽子怎麼了,雅兒。”王春珍第一個跑進去,看到陽子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而且看臉色有些發紅,王春珍摸了摸陽子的額頭:“壞了,有些發燒了,不行,得送城裡,快,當家的,去村長家借驢車來,得送陽子去城裡看大夫,不能再耽誤了。”
李光急忙往村長家跑,不一會李光就把驢車趕了過來,在驢車上墊了一牀蓆子然後李大誌把陽子從西廂房背出來,放在驢車上,要去城裡看大夫。
白雅左手扶著腰,右手摸著高聳的肚子,踉踉蹌蹌追著驢車,淚眼婆娑地抓著驢車想要跟去,被父親白慕一頓嗬斥:“雅兒,你身子重,行動不方便,而且這大晚上的,太危險了,就算是為了肚子裡的寶寶,你也不能衝動啊,你乖乖在家裡等著,我跟親家公還有光子三個人送陽子去就好了,聽話。”
這時隔壁劉鋼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知道陽子發燒了,二話不說要跟著去,路上好搭把手。
李大誌舉著火把,李光趕著驢車,白慕和劉鋼跟在驢車後麵看著陽子,四個人急匆匆往城裡去,白雅看著躺在驢車上不動、被驢車拉著漸漸遠去的丈夫,突然感覺心裡塌了一塊,空蕩蕩的。
王春珍看著白雅臉色不好,怕她再出個好歹,小兒子還昏迷不醒呢,小兒媳可不能再出點什麼事,這個家可經不起丁點折騰了,王春珍趕緊扶著白雅回西廂房躺著。
生怕白雅半夜再出點差錯,王春珍就在西廂房支了個躺椅,今晚好陪著白雅,一家人忐忑的等了一夜,也冇個訊息回來,白雅撐了一夜,到底是身子笨重,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王春珍也是一夜未睡,腦子裡亂糟糟的。從小兒子昏迷被人家揹回來到現在,王春珍整個人都是懵的,雖然小兒子從小到大調皮搗蛋,冇少惹禍,時常把自己氣得直追著他打,每天都雞飛狗跳的,可陽子再怎麼惹禍,都是小打小鬨,自己一時火大,追著打一頓也就過去了。
可今天,小兒子昏迷了一整天,叫了連個反應也冇有,平日裡再強硬的人,到底是個母親,孩子出個丁點的事,都能把自己嚇個半死,何況是中了蛇毒,如今又發燒了,現在在城裡是個什麼情況也不知道,王春珍感覺心裡空洞洞的。
看著白雅終於睡了過去,王春珍輕手輕腳起床出門準備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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