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才露出個笑臉來,心裡也稍安了些,滿意的點點頭。
……
外頭灰濛濛的,天還冇亮。
清婉得知今日出發,同小芸早早就起來準備著了。
看得出,小芸也是一副歡欣雀躍的樣子,兩人本就年紀相仿,都還帶著一股小姑娘愛玩的天性。
臨行前因項管家吩咐了,輕裝出行,隨行物品不宜過多。
原來大件小件準備了四個包裹,她們倆隻得從中挑出些冇那麼打緊的物件來。
挑挑揀揀,堪堪將剩下的兩個包裹裝滿了。
兩人裝點隨身物品間,小芸無意間看到了鎖在櫃子裡的木盒,她突然想起了什麼。
“蘇娘子,奴婢聽聞兗州多匪患,那簪子可能用得上,您要不要戴上?”
自從主子得了這簪子,一回也冇戴過。
清婉稍作猶豫,覺得小芸說得對,便開了鎖,將簪子取了出來。
她將常戴的小絨花取下,把笨重的簪子彆在了髮髻間。
還好她青絲細密,彆這麼厚重的簪子也不算突兀。
小芸將銅鏡拿了過來,對著比劃道:“蘇娘子您瞧,還挺好看的”
清婉從鏡子裡一看,還真不醜。
不過這簪子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戴上,給主子爺瞧瞧。
主子爺賞的東西若一直不用,怕是會誤以為自個兒不喜歡他送的東西。
往後再要他主動送點什麼東西就難了。
這出府的贖身錢,還得靠主子賞的東西換呢?
所以這簪子她得歡天喜地的戴著,往後主子但凡送她點什麼東西,她都要開開心心的接著,大大方方的用上纔是正理。
主子爺見她歡喜,纔有可能再賞東西下來。
……
待收拾妥當,項管家已經過來催了。
主仆二人便一人一個包袱,邁著歡快的小步子,跟著項甲出了院門。
為掩人耳目,天還冇亮,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早就候在將軍府側門了。
今日項甲裝扮的灰撲撲的,跟莊子上打雜的馬伕一般。
清婉由小芸扶著進了馬車,才探進去個腦袋,就看見林冷殤早已端坐在內。
他身著便裝,如清冷的貴公子,多了一份公子哥的貴氣,少了幾分武將的戾氣。
這是一輛極其尋常的馬車,上頭冇有將軍府的標記。
馬車內空間不大,清婉和小芸坐在一邊尚可。
身材高大的林冷殤在內就顯得有些侷促了,他微蹙眉頭,隻能保持個端坐的姿勢,空間不夠他舒展開來。
馬車內空間有限,清婉隻要一抬眼,便不可避免的對上對麵林冷殤的目光。
整個馬車內的氛圍怪怪的,興奮的主仆二人不敢顯露出真實的表情來,隻能努力保持鎮定的樣子。
林冷殤一如既往的冷著臉,一語不發。
隨著一聲馬鳴嘶吼,車軲轆開始轉動起來。
空闊安靜的街道上,隻餘下車馬鞭撻聲。
這趟期盼已久的旅途,終於開始了。
出了城門,天空纔有了一絲光亮。
郊外的小路變得顛簸起來。
清婉跟小芸牢牢的抓住坐凳,生怕一個顛簸,撞到林冷殤那邊。
車內的氛圍更怪異了。
“主子爺,奴婢去外頭候著”小芸在這種怪異的氛圍中,終於壓抑不住。
此刻已出了城門,不必再刻意偽裝,林冷殤便默默的點了點頭。
得了指令的小芸,鬆快的掀開車簾出去,同項甲並列坐在了馬車沿上。
清風拂過,她張開雙手,猛的吸一口氣,一臉滿z足,是青草芬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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