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內——靜了!
自門外傳來的聲音彷彿一擊雷霆,轟然炸響。
“錦衣衛,元江百戶所,林芒特來道喜,贈人頭一百六十六顆!”
話音剛落,院外突然飛來一物!
啪!
一顆顆人頭就那麼明晃晃的落在雪地之中。
怒瞪的雙眼盯著在場的一眾賓客。
林芒拖著刀自門外緩緩而來,麵色冷冽。
他的目光彷彿跨越了人群,落在了周世進與陶寧二人身上。
林芒臉上忽然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冷聲道:“諸位,本官不請自來,應該冇有打擾到各位的雅興吧?”
“林芒?!”周世進發出一聲驚呼,直直的望著門口的那道身影。
是人是鬼?
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無論是周世進,還是陶寧,一顆心不由沉了下去,心情沉重。
陶寧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的攥緊,不敢置信的盯著門外的那道身影,又轉頭看向周世進,帶著質問之意。
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
周世進此時心中又驚又怒!
三位先天!
他足足請來三位先天,其中更有天刀會的三當家與殺手。
他究竟是如何活著回來的!
望著那遍地頭顱,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然而,就在這時,
右側走廊處走來一位精神抖擻的白髮老者,手中撚著一串佛珠。
在他的身後跟著五六位揹負長刀的精壯漢子。
同一時間,院外四周傳來一陣鬨鬧。
從院外湧來一大群手持鋼刀的護院,將庭院圍的水泄不通。
氣氛越發顯得壓抑。
而那個白髮老者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走到了林芒麵前,身後一人替他搬來一把椅子,老者麵色平靜的坐了下來,接過旁邊護衛遞來的茶杯,慢悠悠的品了一口,道:
“老夫周嚮明,周家老族長,今日乃老夫喜事,不知這位大人意欲何為?”
“還有,不知這又是何意?”周嚮明踢了踢腳邊的頭顱,冷聲道:“如果不能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老夫他日定要在州府千戶所討個公道!”
作為周家老族長,年輕時亦是一位響噹噹的人物。
隻是因為周世進年紀輕輕便將周家管理的井井有條,他這才退位,安心頤養天年。
但這並不代表他的脾氣就會好。
在他大喜的日子上,還從未有人敢如此。
不過一區區錦衣衛小旗,即便是這元江城縣令,又不是冇有死過。
林芒暼了他一眼,冷笑道:“殺人!”
刹那,刀氣縱橫!
一抹璀璨刀光晃過。
“噗嗤!”
一顆臉上殘留著些許陰沉之色的腦袋沖天而起,滾落在一旁的酒桌之上……
寂靜!
短暫的刹那寂靜之後,是驚恐的喧鬨。
一些賓客慌不擇路的起身,就打算向著院外衝去。
“站住!”
冰冷的聲音幽幽響起。
林芒平靜的掃了眾人一眼,淡淡道:“坐下!”
滿院賓客心驚膽顫的坐了下來,心中早已懊悔無比。
周世進臉色難看。
“林芒,你太過了!”
“就算你是錦衣衛,你也不能隨意殺人!”
“陶總旗,這就是你們錦衣衛的人嗎?”
周世進看向一旁的陶寧。
陶寧心中暗罵,這傢夥分明是想將他拉下水。
但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他與周家已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陶寧陰沉著臉起身,喝道:“來人,林芒肆意殺人,將他拿下!”
跟隨陶寧而來的幾名錦衣衛剛準備邁步,但當林芒眼神掃來的那一刻,心有餘悸的停了下來。
林芒冷冷一笑,語氣森然:“周家,謀殺錦衣衛,罪同謀逆,夷三族!”
“陶寧,與周家勾結,殘害同袍,同罪論之!”
周世進臉色微變,怒道:“林芒,你這是誣陷!”
陶寧更是怒道:“林芒,你太膽大妄為了,無憑無據,難道就憑你一張嘴嗎?”
“誣陷?”林芒森冷的目光瞥向他們,突然大笑。
“王大勝,讓兄弟們都進來看看!”
“今夜,以周家全族,陪他們上路!”
大門之外,王大勝三人揹著三具錦衣衛的屍體走入。
大門“轟”的一聲關閉。
三人將屍體放在地上,倚靠在大門之上。
那一瞬間,所有人皆感受到了一股發自內心的寒意。
眾人望向那門口的屍體,心中已然猜出了幾分大概。
目光不由望向周世進,心中驚懼。
這周家未免也太大膽了吧,連錦衣衛都敢動。
看眼前這情況,分明就是謀殺不成!
此刻,他們隻希望不要波及到自身纔好。
周世進徹底驚了,喝道:“來人,快助陶總旗拿下林芒,此人已經瘋了!”
今夜,隻要林芒死去,那他周家就還有機會。
隻要陶寧配合,他們就能將這件壓下去,大不了再推出幾個替罪羊,周家不至於全族出事。
一眾護院悍然殺來!
“蚍蜉撼樹!”
話落,林芒手中的繡春刀驟然低沉嗡鳴,內力猛然灌輸著,其上覆蓋了一層淡金色的刀氣,然後化為一道金色的光跡,撕開漫天飛雪。
先前跟在周嚮明身後的幾位護衛被純陽刀氣劃過,一顆顆頭顱沖天而起。
林芒腳步輕點,身如鬼魅。
森然的刀光劃過。
以血為墨,以刀為筆,以皚皚白雪為紙,斬出一幅地獄般的畫卷。
一具具屍體倒在血泊之中,炙熱的鮮血將遍地的白雪融化。
淒慘的哀嚎聲接連不斷。
一個個護院不斷倒下,剩下的人早已嚇的麵無血色。
林芒腳步輕點,身如柳絮一般,騰挪而起,瞬間拖刀落至陶寧身前。
陶寧猛然一驚。
他未曾想到,林芒的輕功之術竟然如此非凡。
陶寧心中駭然,忙道:“林芒,我認栽!”
“這次的事是我錯了。”陶寧強忍著心中的驚懼,慌忙道:“死去三個兄弟的所有撫卹金都由我來承擔,我給他們十倍,等我回去後我就主動卸任,將總旗之位交由你來擔任。”
“你應當明白,斬殺上官,這是官場大忌,就算你殺了我,你什麼也得不到,他們也活不了,以後誰還敢用你?”
“你還年輕,你不應該葬送自己的仕途!”
林芒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冇錯,我還年輕,所以……”
話音未落,手中繡春刀嗡鳴,一步踏出,持刀怒斬而下!
“你就去死吧!”
一刀斬落,似有金烏長啼!
鮮血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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