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空中散發著熾熱溫度的太陽,林芒微微眯了眯眼。
目光在門口幾名衙役與東院錦衣衛的身上掃過,嚇的那幾人立馬低下了頭。
林芒快步向著陳天魁庭院走去。
聽見腳步聲遠去,眾人這才戰戰兢兢的抬起了頭。
人的名,樹的影,如今殺神的名號已經傳遍整個元江城。
不久,身後大牢的牢門再次被打開,幾名錦衣衛抬著幾具屍體走了出來。
幾人的目光定格在一具屍體上,嚇的倒吸一口涼氣,麵露駭然!
那位不是新來的總旗大人嗎?
尤其是東院錦衣衛,前不久這位新上司還帶著他們抓人,更是許下一些諾言。
結果冇多久,就成一具屍體了?
一想到剛剛離開的林芒,眾人不約而同的背後冒出一層寒意。
一個個在心底紛紛將薑文勝罵了個狗血淋頭。
什麼狗屁京城來人,就是一個廢物。
王大勝冷冷的掃了幾人一眼,冷聲道:“天刀會餘孽剛剛試圖劫獄,薑大人與敵英勇戰鬥,不幸犧牲。”
眾人心中一凜,本就心虛,不由紛紛附和起來。
……
林芒走進陳天魁的庭院,衝著坐在石凳上的身影拱手一禮:
“大人!”
“天刀會餘孽剛剛試圖劫獄,薑大人與敵戰鬥,不幸犧牲。”
陳天魁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看向林芒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驚愕。
你這下手也太快了吧?
那薑文勝抱了什麼目的前來,他其實很清楚。
隻是這些事終究要林芒自己麵對。
但他冇想到,林芒下手會如此乾脆,果決。
陳天魁麵露唏噓,看向林芒,沉聲道:“如今看來,你也是時候該離開這裡了。”
“離開?”林芒麵露不解。
陳天魁罕見的笑了笑,道:“你本就不屬於這裡,你應該回京城了。”
林芒神色一動,無比詫異的看著陳天魁。
陳天魁轉身走入房中,很快拿著一柄刀走了出來,道:“拔刀吧!”
“贏了我,我助你回去!”
他的本意是再磨礪林芒一段時間,但如今看來,倒是不需要了。
林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冇再多問,而是拱手道:“大人,得罪了!”
“鏘!”
在林芒拔刀的瞬間,陳天魁就持刀斬來,刀鋒直指麵門。
身影如遊龍般,瞬息而至。
隨著一聲劇烈的金鐵交戈之音,兩柄繡春刀狠狠撞在一起,沛然巨力順著兩柄刀互相傳遞。
下一瞬,陳天魁抽刀再斬,刀如風雷,迅猛無比。
林芒同樣施展八卦刀迎了上去。
短短數息,兩人就交手數十招。
陳天魁的每一刀幾乎都是致命之招,冇有任何花裡胡哨的動作,有的隻是搏命一擊。
不過林芒如今也非從前,刀法淩冽,虛晃一招之後斬向陳天魁的喉嚨。
陳天魁瞳孔微縮,心中暗道:“好小子!”
竟是有點小瞧他了!
猛然拍出一掌,真氣聚集,形成一道火紅掌印。
林芒心中一驚。
一直以來,整個百戶所內誰都未曾見陳天魁出手,隻以為他和普通百戶相同,隻是先天境。
此刻林芒方纔知道,他分明是真氣境!
僅僅一瞬間,林芒就改變刀勢,一刀斬向襲來的掌印。
刀氣璀璨。
但見兩道真氣交擊,錚音炸響,淩冽的氣勁四散,院中石桌碎裂一地。
“停!”
陳天魁收起了刀,神色複雜的瞧著林芒。
真氣境!
這小子不聲不響的,什麼時候突破的。
而且他哪來的功法?
突破真氣境的功法,這百戶所內可冇有。
莫非他練成了金鐘罩?
但想要以金鐘罩破入真氣境,必然得修煉至大成才行。
金鐘罩的護體罡氣雖然被人稱道,但這門功夫卻極難修煉,更需耗費極長的時間。
多數人都是從小就苦修的,如林芒這般,中途修行,還能有此成就者寥寥無幾。
陳天魁心中感慨,沉聲道:“冇想到你已突破真氣境,看來這京城你就是不想去都不行了。”
待在這裡,隻會白白浪費林芒的天賦,如此年輕就已達到真氣境,假以時日,未嘗不能晉升宗師。
隻有在京城,他纔能有足夠的資源,功法。
林芒收起刀,拱手道:“大人,我心有疑惑……”
陳天魁暼了他一眼,平靜道:“是想問我,為何如此看重你吧?”
林芒點了點頭。
陳天魁搖頭道:“我看重你,是因為你值得我看重,而且你和一個人很像,當初的他也如你一般。”
“當然,另一個原因,或許是因為你父親與我都出身遼東吧。”
林芒神色一凝,驚訝的看著陳天魁。
錦衣衛中有一部分人都是自軍中挑選出的精銳之士。
從記憶中得知,原身父親就是出身遼東軍中,未曾想這位百戶大人竟也出身遼東。
怪不得剛剛見其出手,所使用的招式都是搏殺之術,出身軍中的話,倒也不足為奇了。
陳天魁搖了搖頭,說道:“你先回去吧。”
“記得,將事情做的乾淨點,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是。”林芒拱手一禮,轉身離開。
在林芒離開後,一側竹林中白衣身影緩緩走出,笑道:“剛剛如果真打下去,你能贏他嗎?”
陳天魁沉思了一會,認真道:“他的金鐘罩我可能無法破開,但我不會給他施展的機會。”
“你這傢夥……”白衣身影麵露無奈,好奇道:“你想如何助他回去?他的任務期可還未滿,是無法回京的。”
陳天魁看向白衣身影,久久不說話。
“你不會是想讓我幫忙吧?”
“你想多了。”陳天魁淡淡的回了一句,轉身道:“過段時間,雲國秀利公主將進京,將會路過此地,沿途各地百戶所都要派人護送。”
“另外,東昌府將送一批秀女進京,已下批文,將與雲國秀利公主一同進京,需要大量錦衣衛護送,我準備將他報上去。”
“有這層身份在,他自可安然進京,同時,關於他曆練的摺子我會上奏鎮撫司,至於之後的事,就得靠他自己了。”
白衣身影饒有興趣道:“看來我也得早日進京了。”
“倒是有點期待這小子入京後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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