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才三歲,小七更是隻有兩週歲,倆娃是被各自的隨侍太監抱著穿好衣裳的,他倆全程閉著眼,甚至洗漱時也是閉著眼任由他們幫自己清理。
昏君的早膳素來簡單,隻有八道禦膳,關鍵他日日賴床,經常來不及吃。
今日起得早了,他方能坐下來慢條斯理地吃一頓。
等他快吃完時,七個皇子才磨磨蹭蹭地趕過來,囫圇吃下幾口就被昏君緊趕慢趕地催去了金鑾殿。
龍椅邊備了七把小椅子,昏君正襟危坐。
他平日裡都癱坐在龍椅上,一副冇骨頭的樣兒,是那種很配得上“昏君”二字的癱法兒。
群臣還是第一次看到昏君帶這麼多皇子一起上朝,麵麵相覷片刻後,神色如常地開始進入啟奏流程。
昏君這段時日雖然開始勤政了,但離真正的勤快還有段距離。
懶政時,他非但會遲到,坐上龍椅還能打半個時辰的盹,偶爾還睡瞌睡到下朝。這段時日就好多了,他頂多打幾個哈欠,再神遊一炷香便能聚精會神了。
群臣熟悉了昏君的流程後,剛開始都會搶著啟奏那些無關緊要之事,抑或主動坦誠與自己相關的禍事,矇混過關。
今日大不一樣。
第一件事就是戶部尚書的小兒子,強搶民女、占地行凶、罪惡累累,大理寺將之捉拿,戶部尚書頻頻施壓,大理寺卿竟然連同戶部尚書,找了個替死鬼就將真凶放了。
上奏的是兵部尚書,戶部尚書的死對頭。
明軍聽了,能從這件事裡發現很多問題,昏君不然。
昏君每一個都聽得十分認真,聽罷便扭頭看七個兒子:“爾等有何見解?”
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畢竟上過學了,聽得懂,卻無措不敢說。
其他幾個則滿頭問號,壓根理不清誰對誰。
他們還是孩子,他們應該有什麼見解?
昏君鄙夷地看他們一眼:看看,皇帝不容易做吧?
最後三皇子遲疑地開了口:“當捉拿真凶,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尚書之子又豈能逍遙法外?”
他說得不太確定,方纔好像確實聽到說證據確鑿了吧?
好像聽到了。
嗯!
就當聽到了!
他心裡挺忐忑的,畢竟第一次來金鑾殿,第一次當著這麼多朝廷重臣說話。
昏君點頭,他就不懂這件事有什麼好頭疼的:“既然證據確鑿,還來叨擾朕做什麼?抓!”
“皇上!”戶部尚書痛心疾首,“這是誣告!誣告啊!那日微臣犬子喝醉了纔會有言語無狀,強搶民女占地行凶之事,根本都是誣告……”
戶部尚書陳詞辯解一番,兵部尚書據理力爭!
昏君有些頭疼,換做往常,他該單手支頤開始神遊了,這些事情交給中書令他們處理便好。
可今日不行。
大皇子聽得皺起小臉,腦子很快就糊塗了,他們講的什麼?東扯扯西扯扯,思緒跟不上!
二皇子神色不變,微微皺著眉頭,努力在小腦瓜裡分析局勢,腦子裡很快亂成一團麻。
三皇子像往常一樣冷著臉,漠然掃視下方。他方纔已經發過言了,父皇下一次應該不會再問他了,他假裝在認真聽就好。
小四眨巴著眼睛開小差,這就是母妃暗搓搓叫他爭的龍椅,天天聽這些大臣吵架嗎?還不如回去睡大覺,去禦花園裡撲蝴蝶。
小五的小腦袋正一點一點的,好像很讚同大家說的話,隻是嘴角流著哈喇子,若是細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眼睛早就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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