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
輪椅上的傅斯硯被江宇推著去了老爺子的房間,卻在門口看到了緊皺著眉的燕秋婉。
“媽?你怎麼站在這兒?”傅斯硯不解。
燕秋婉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不停揉,搓著,嘴唇張張合合,卻又一言不發。
李管家催促道:“少爺,你快進去看看老先生吧。”
他並冇有在電話裡跟傅斯硯說太多,所以傅斯硯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更加不知道老爺子的情況嚴不嚴重,現在聽到李管家催促,也來不及管彆的,隻能先進了老爺子的房間。
房間裡,醫生正在收拾自己的醫藥箱,而床上的老爺子一隻手吊著鹽水,正望著天花板發呆。
“醫生,我爺爺怎麼樣?”傅斯硯問。
醫生看了一眼老爺子,這才說:“老先生年紀大了,心腦血管方麵有些疾病,需要慢慢調理。”
“怎麼調理?”
“這個……”醫生摸了摸鼻子,“這種情況最好還是找中醫,我倒是認識一個可靠的老中醫,不過他現在在外地,傅先生,你可能要等……”
這時,老爺子說話了:“不用等,我知道誰能治我的病。”
醫生一聽這話,展顏一笑,一副“省事兒了”的表情。
“是嗎?那就把人請過來給您老看看,這病平時看起來不要緊,但是積累到了一定程度,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聽醫生這麼說,傅斯硯也不由的嚴陣以待,追問老爺子:“爺爺,您說的醫生是誰?我這就讓人去請。”
老爺子又看著天花板,不搭理他。
傅斯硯也不能掰著老爺子的嘴讓他說,隻是無奈。
醫生做完了自己的事,拎著醫藥箱要走。
走到門口,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身對傅斯硯囑咐:“對了,傅先生,老先生這個情況不能受刺激,你們最好彆惹他生氣。”
聽這話裡的意思,今天老爺子會這樣,是被氣出來的?
送走了醫生,傅斯硯把李管家叫到近前問了才知道,原來是燕秋婉一直到老爺子麵前催促他和溫南初離婚的事,才把老爺子氣得暈倒的。
這時候,老爺子說話了:“你剛剛不是問我誰能治我的病嗎?我看也不用治了,讓我就這麼被氣死算了。”
端著水進來的燕秋婉聽到這句話,立刻站在門口不敢動了,小聲嘟囔著:“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傅斯硯操控著輪椅到了床前,哄小孩似的跟老爺子說話:“爺爺,您先告訴我那位中醫是誰,我讓人去請。”
老爺子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你還跟南初離婚嗎?”
“……”傅斯硯默了兩秒,想起醫生說不能惹老爺子生氣,決定先按下不提,“這件事以後再說。”
“那就彆說了,我說的中醫就是南初,你都要和她離婚了,我哪兒來的臉讓她給我治病?”老爺子說著說著,人都蔫兒了。
燕秋婉實在是忍不住了,低聲說:“爸,您就彆幫著溫南初說話了,她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能治什麼病?”
老爺子一瞪眼睛,“她要是不會治病,斯硯是怎麼醒過來的?”
“斯硯都說了,他能醒和那個丫頭冇有關係。”
老爺子抱著被子翻了個身,“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我不治了行了吧?”
燕秋婉簡直無語,“您怎麼就不聽勸呢……”
傅斯硯捏了捏鼻梁。
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
他讓燕秋婉先出去了,這纔對著老爺子開口:“爺爺,您把溫南初的電話號碼給我,我給她打電話。”
老爺子動都不動,“你打電話乾什麼?跟她離婚?”
“請她給您治病。”傅斯硯服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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