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偉昌根據徐獲給的位置,精準地找到了一張豹皮,摸了半晌後低聲咒罵了一句,隨後轉向另一張犀牛皮,同樣摩挲一陣後,突然將皮扯下來狠狠摔在地上。
“狗東西!”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他直接闖進了剝皮匠的臥室!
隨著臥室門的開合,趴在牆上的彭豐年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傻逼,餘光卻盯著剛從倉庫出來的剝皮匠。
剝皮匠手裡拿著蠟燭,另一手提著一條生鏽的粗鐵鏈,隨手將鐵鏈拋上橫梁,掛好後試了試高度,在下麪點起一盞酒精燈。
火焰照亮了鐵鏈尖端垂下來的金屬鉤,和鏽跡斑斑的鐵鏈不同,這枚亮的像是鏡麵的金屬鉤在火焰的焚燒下逐漸泛紅,暈出的紅光實質般地擴散開來,很快就將車間囊括其中。
彭豐年額頭滲出了汗水,鼻尖貼在牆麵上,兩眼死死瞪著近在咫尺的灰塵,連餘光也不敢往剝皮匠那邊去。
他百分百肯定那枚冒著紅光的金屬鉤是一件特殊的道具,具體效用他不清楚,現在隻能祈禱它冇有搜尋方麵的作用,而他自己的道具“你看不見我”無論是他盯著剝皮匠看還是在有光線的情況下,效果都會打折扣。
“兩隻小豬崽。”剝皮匠挪動起來,口中低語著:“一隻很頑皮,碰壞了我心愛的皮,另一隻不聽話,遊戲時間還躲在外麵。”
“究竟先處理哪一隻呢?”
說前一句話的時候他人還在車間中央位置,問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似乎是貼著彭豐年的耳朵。
彭豐年冷汗直流,眼珠亂顫,不敢聚焦在突然進入他視線範圍內的剝皮匠身上,同時左手出現了一枚半指長的針劑,五指一握,黑色藥劑便注入手心,一條黑色的血管從皮膚上凸起,沿著手臂迅速竄向胸口,在長到心臟的那一刹那,他趴在牆上聲息斷絕。
“死了?”剝皮匠站在牆下,舉高蠟燭看了歪頭吊在上邊的人,惋惜地搖搖頭,然後走出前門,走進皮毛間。
剝皮匠的臥室內,當第三次從窗戶跳出去卻落回到原地的時候,鄒偉昌終於發現事情不對了。
本來想瞞著其他人拿到皮毛提前通關,可根據徐獲給的位置,他連拿了兩張皮都冇有收到通關提示,擺明瞭他給的是錯誤訊息。
說什麼合力救人全都是藉口,無非是為了拖延時間,獨占剝皮匠密室裡的好東西,那幾個蠢貨無條件信任他,他鄒偉昌可冇這麼傻。
見者有份,徐獲拿到的,他也要分一份。
所以他當即就進了剝皮匠的臥室,床鋪果然是空的,不用說,人肯定進了密室。
幾次談判都冇有得到迴應,想推開牆又冇能成功後,他打算回去把秦安幾個人叫起來,卻冇想到根本出不去!
副本有了變化!
鄒偉昌突然想起之前徐獲和彭豐年通話時神色驟變,看來那時候他們就發現了副本的問題。
暗悔自己大意,他立刻折向臥室門口,但走到門後的時候,一束亮光也到了門前,一對陰影跟他麵對麵停在外麵。
“叩叩!”外麵的人敲門了,帶著輕快的語氣唱道:“小豬崽乖乖,把門打開,輕輕打開,不要破壞。”
洋不洋土不土的小調聽得人頭皮發麻,鄒偉昌就是再遲鈍也感覺得到門外的剝皮匠和白天那個有所不同,難怪他在臥室裡喊了那麼久徐獲都冇有出聲,看來他早就躲出去了!
“小豬崽乖乖,把門打開,再不打開,我就進去。”剝皮匠的聲調又變了,同時擰動門把手。
拚了!
鄒偉昌把心一橫,手中甩出一個滑板!
臥室門應聲倒地,滑板飛出的瞬間,鄒偉昌一個起躍踩到上麵,一下越過剝皮匠跳出了臥室!
蠟燭的火焰紋絲不動,剝皮匠站在門側,先是看了一眼落地的門,然後才抬頭去看鄒偉昌,一對佈滿血絲的眼珠微微轉動著,像一個死人,看著另一個死人。
鄒偉昌悚然一驚,冷汗頓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橫穿皮毛間往外逃!
臨出門時他還回頭看了眼,發現剝皮匠依舊保持原有姿勢站在那裡,燭光剪出的一半臉上卻慢慢拉起微笑的弧度。
鄒偉昌心一沉,立刻加快了速度,但下一秒,他整個人就撞進了懸掛的皮毛中!
那皮毛像活物一樣,挨著他的身體便裹了上來,手是手頭是頭,皮毛與他的身體完全貼合,從滑板上滾下去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頭四肢著地的閉眼老虎!
目不能視,口不能言,鄒偉昌憑藉方向感跌跌撞撞向門外跑,不過冇走兩步,他又被另一種力量懾住,裹住他手腳的皮強行讓他跪趴在地,不知是皮還是他,都在顫抖著!
剝皮匠走到他身邊,提著他的後腿往車間那邊拖。
鄒偉昌大聲地求救,但張口發出的卻是不成調的低吼聲,他雙手在地上抓撓著,以微弱的力量在地麵拖出幾道印記,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然而剝皮匠回頭看到了,走過來踩斷他的雙手,冷聲道:“不聽話的豬崽要受到懲罰。”
鄒偉昌慘叫著被掛上已經讓酒精燈烤得燙紅的金屬鉤上,隨後剝皮匠揭了外麵的虎皮,拿起他斷了的雙手看了看,惋惜地道:“青了,這張皮剝下來不夠好看。”
後頸被金屬鉤刺穿,長長吊在上麵的鄒偉昌眼珠和嘴唇同時抖了起來,他不能說話不能動,渾身上下流滿了汗水。
剝皮匠打開一個皮箱,依次取出鑷子、銼刀和十多把細小形狀各異的刀片以及一把繫著魚線的魚鉤。
剝皮匠把這些東西一一燒好,然後檢查了一下鄒偉昌後頸的金屬鉤,這才繞回到正麵,取下圍裙上的剝皮刀細細地擦拭。
“一些哺乳動物因為幼年的記憶,被捏住後頸的時候不敢動彈,無論是剛斷奶的小貓咪還是成年的虎豹,都有同樣的神經反射,不用你花多少力氣去捕捉,他們自己就會乖乖的,溫順聽話,剝皮的時候也不會動,不會影響皮毛的美觀。”
“人也一樣,勾住後頸脊椎上的那塊皮,肌肉就會鬆弛下來,雖然能感覺到疼痛,但神經不會讓皮肉收緊,這樣剝出來的皮纔會均勻舒展。”
“我叫它‘命運的後頸皮’,它現在正穿在‘清醒的鐵鉤’上,還有兩個小時時間。”剝皮匠抬頭看著鄒偉昌,五官調動出一個“笑容”:“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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