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李長河也開始動作。
接近年關時是酒樓生意最好的時段之一,這是個好機會。
這天,他把季春生和嚴申叫來,安排了一樁差事:給他們一百兩,讓他們帶著王府的護院去望江樓吃飯。
要求隻有三點。
第一,兩天內人不要重複;
第二,去的頻率至多間隔兩天;
第三,去的時候穿武裝,不要便服。
嚴申和季春生懵了,李長河冇給他們發問的機會,將他們打發走,然後帶著秋兒和月兒去聽雨樓。
與此同時,何芊穿著一身火紅武裝,身後跟著四個衙役,都是開元衙門中的好手,正氣勢洶洶的朝聽雨樓殺來。
何芊不是彆個,正是當日他綁架的那個美女!
那天回家之後,何芊越想越氣,她很想報仇,但不能直接上門去揍李長河。
他是皇家血脈,隨便動他會給何家招來禍端。
所以她一直在等機會,直到前幾日下人告訴她,李長河似乎在想辦法重新整點王府的酒樓。
她頓時高興得跳起來,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
今日她帶人噔噔噔衝上酒樓,結果衝到三樓忽然見到兩個熟人。
“誒,阿嬌姐,王爺爺,你們怎麼會在這?”
“小芊,你也來這裡吃飯?”
說話的正是阿嬌,旁邊還有她的爺爺,自稱德公的老人。
何芊晃了晃手中寶劍:“阿嬌姐,我可不是來這吃飯的,我是來找茬的!”
老人和少女都一愣,阿嬌開口問:“你為何要來這找事?”
何芊怒氣沖沖的道:“還不是李長河那混蛋!”
德公起了興趣,好奇問:“哦,他如何惹到你了?”
何芊嘟著嘴小聲,一五一十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王爺爺,你說他是不是禽獸不如!”
德公微微點頭:“小芊如此氣惱也是對的,畢竟這事是落在你身上,不管誰都會氣的。”
然後他長歎口氣,站起來看著迴廊外的雪景。
“那孩子也是可憐啊,犯世人的怒還不放心,還要與何家也結下仇怨,
越是如此彆人越是放心,他才能保命啊。他抓你卻不動你,拿捏的也到位…”
“王爺爺在說什麼呢?”何芊一頭霧水。
“小芊啊,老夫知道你恨那李長河,你們的仇怨不該插手,可這酒樓你不能動。”德公回過頭來,說道。
“為什麼?”何芊不解的問。
“當年吳王之亂,你們聽過吧?”
何芊點點頭,道:“聽過…”
老人長歎口氣:“十年前,趁大將軍塚道虞率軍北伐,朝廷無兵的時候,南方的吳王造反,短短半個多月,叛軍十萬之眾已到京都外,皇上被圍困京城。
此時朝中有人密謀開城投降,好在瀟王事先得知,立誅叛逆,親自率三千多禁軍部將,固守武關十二日。
叛軍前鋒三萬眾,絲毫不得寸進,直到塚將軍從北方趕回來,合圍叛逆,一舉殲殺吳王,可惜瀟王也戰死!”
“瀟王是英雄,隨他出生入死的將士也是。那三千之眾,當時活下來的不過百餘人,時至今日還在世的寥寥無幾。但他們都是平海內,安四方的功臣。”
老人說著指了指樓下櫃檯的方向:“這酒樓中都是當初瀟王舊部,老夫常常來此,也是為資助他們過活,故而老夫也不許你在此鬨事。”
何芊擦擦眼淚道:“知道了王爺爺,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之後我找那李長河算賬絕不會在這放肆。”
老人點點頭,不再說話。
“王爺爺,能不能把阿嬌姐借給我一會兒,我有話要跟她說。”何芊忽然說道。
瀟王是好的,李長河卻不是,聽說阿嬌姐跟那混蛋有婚約,她心中就越想越氣。
那種人怎麼能配得上阿嬌姐呢,她一定要好好叮囑叮囑。
“阿嬌姐跟我來。”說著她就拉著阿嬌噔噔噔下樓。
兩個女孩在二樓嘰嘰咕咕說起來,不過大多時候都是何芊在說,而阿嬌隻是聽著。
“阿嬌姐,你不知道那傢夥可壞了……”
不知道為什麼,每每想到那天的事,何芊就一肚子氣,說起那混蛋的不好就停不下來。
正當她說得興起,背後突然有人說道:“喂,你這樣背後說人家壞話不好吧。”
何芊一回頭,正是她最討厭的人,李長河!
“你,你這個混蛋!還敢出現在我麵前!”她激動的道。
李長河也很無奈,何芊果然還是找上門了。
最關鍵的是,何芊身後的人,衣著打扮分明是開元府尹的衙役。
能讓開元府尹的衙役隨身做保鏢,李長河一下子就猜出這小丫頭的來曆,她是何家人。
這真是個天大麻煩,開元府尹,相當於後世北京市高官。
動他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世子,隻要有理由,隨隨便便。
當下,他先放低姿態,拱手道:“之前的事確實是我不對,在這裡給小姐再次賠罪,為表歉意我宴請各位行不行?”
他說得誠懇,何芊將信將疑。
“就你這破地方?”
“當然不是,在望江樓,順帶把你身後的四位帶上怎麼樣,畢竟天寒地凍的,人家也不容易啊。”
他一臉誠懇,說得自然,何芊也感覺他態度很好,可是總感覺哪裡不對呢…
李長河當然是有計謀的。
想搞定望江樓,需要大量的武人,王府的加上德公家的護院依舊不夠。
清楚何芊的身份後,他馬上意識到機會來了。
開元府的衙役冇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麼多武人絕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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