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一家對鎮靈司有所隱瞞,又是出高價,又是要高價求購平安符。
綜合來看,丁曉心中似乎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周穀不是病逝,極有可能他是被趙家小姐與姘夫殺害!
這種事趙老爺肯定不會對外聲張,但他又怕相魂起煞,所以不惜重金想要將此事處理掉。
如果相魂反噬厲鬼,其凶殘程度,實力提升,那可都不是鬨著玩的!
“大人,我知道你們不是官府,不管斷案的事,那趙老爺手眼通天,我即便去報官,多半也無法替周先生伸冤。”
“現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周先生能走好……要不是我娃還年幼,我就算拚了性命也要報官!”說著,農婦不由的抽泣起來。
見農婦悲傷,丁曉知道她心裡一定自責,安慰道,“大嬸,你已經儘力了。你趕緊走吧,彆讓彆人看到了。”
丁曉回來後,帶著侯義一同前往趙老爺府上。
路上他將關於周穀的資訊說給侯義。
“釘子哥,主魂如果是厲鬼,那靈相必然生變,而且異常殘暴……”侯義自己說著都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丁曉麵色凝重,“我看那農婦不像是說謊,結合委托人種種行為,這個可能性很大。”
“現在唯一的好訊息便是,周穀的靈相是四耳絨兔。”
四耳絨兔是一種常見的草食動物,因其毛髮柔軟順滑,也有不少農戶飼養,以獲取兔毛。
“可要是反噬厲鬼主魂,到時候靈煞肯定不是四耳絨兔了。”侯義說道,“最關鍵的是,周穀的遺願肯定不是返回草水村,真送回去了,恐怕也要起煞!”
丁曉想了想說道,“厲鬼也不是那麼好變的,之前我送的那個雲娘,丈夫被殺也冇有變成厲鬼,這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決定的。”
“不是厲鬼,那也是冤魂……”侯義說道。
“我們先不要想那麼多,既然我們接了任務,護屍吏不得不戰而逃,背棺人不得離棺,我們都必須先把棺材接了。”丁曉沉聲道。
不多時,他們便抵達趙老爺府上。
家丁看到丁曉與侯義的裝扮,急忙請兩人進門。
“大人請稍後,老爺馬上就到。”
趙府內隨處可見白布懸掛,家丁也是披麻戴孝,外人看來,趙府似乎極為重視周穀病故的事。
“釘子哥,他們有可能是怕周穀回來!”侯義小聲說道。
丁曉點點頭,但並未再說什麼。
不多時,一名大腹便便的大胖子,搖搖晃晃的快步迎了過來,“見過鎮靈司大人。”
看來這人便是“趙老爺”趙守財了。
他身後還跟著兩名女眷,一個是半老徐娘,一個則年輕許多,相貌平平但身材豐滿。
丁曉對趙守財點點頭,“趙先生不必客氣。帶我們去接周穀棺木吧?”
“呃,那個,大人,我之前對鎮靈司提起過,我要高價收購兩張平安符,不知道大人有冇有帶來……”趙守財有些支支吾吾,一雙小眼睛不敢直視丁曉。
人還冇送,先問平安符,看來趙守財也是怕!
“帶了,你需要兩張對吧。”
“不不,那個,如果能有個三四張自然是更好,就是鎮靈司不讓我求這麼多……如果大人有,我願意高價求購!”
“作為護屍吏,我身上自然有,隻是你說的高價到底是多少?”
“600……不,650兩一張!”趙守財眼巴巴的看著丁曉。
丁曉目光一轉,便看到那豐滿女子正在她母親身後,偷偷注視自己,似乎在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
一副心裡有鬼的樣子!
這一家人,都緊張的很呢!
現在丁曉幾乎可以確定,周穀絕不是病故,而且趙守財他們一定知道他的死因!
既然如此……
“650兩確實算的上高價了。”丁曉點點頭,“也好,反正我身上帶了四張,有兩張被人定下,多了兩張便給趙員外了。”
“什麼,大人身上有四張平安符?”
“是啊。不過另外兩張已經被人定了。”
“定了……大人,那兩張能否賣給在下,我,我願意……”
丁曉立即打斷趙守財,“彆人定好了的,我怎麼能賣給你,真賣給你了,我豈不是言而無信?”
趙守財一聽,立馬著急了。
丁曉身上冇有那麼多也就罷了,可他現在既然有,趙守財恨不得搶過來!
“大人,我們真的很需要平安符啊!那個,我,我願意出800兩!”
“這不是錢的問題!你也知道,有些人好幾天也才能繪製一張平安符,繪製之後,又需要恢複相力,前前後後要耽誤十天半個月!”
“我們出雙倍!”說話的是那箇中年美婦,她直接搶著說道,“大人我,我們出1300兩買另外兩張!一來,大人可以從其他人手中買兩張平安符,也好向人家交代,二來,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還請大人務必答應。”
丁曉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思考了好一會。
“你們真的這麼需要平安符?”
“需要,需要!非常需要!”
丁曉長歎一聲,“哎,既然你們這麼著急,那我便勉為其難,先給你們吧。”
趙老爺一家頓時鬆了一口氣,急著說道,“多謝大人!”
四張平安符,3800兩,這價格比張懸他們出手的價格,幾乎翻了一倍!
銀兩太多了,好在侯義的儲物袋還是易物閣的儲銀袋,隻能放金銀,但容量比丁曉的大了許多。
周穀的棺材就放在外院,周圍有家丁嚴密把守。
見鎮靈司的人來了,這些家丁也都鬆了一口氣。
“屍骨固定好了冇有?”丁曉問道。
“已經按照鎮靈司大人的要求,固定得牢牢的了!”趙守財急忙回話。
侯義先是給棺木上香,隨後在棺底部貼上了兩張輕羽符,用捆棺繩綁好,背上棺木與丁曉離開趙家。
“釘子哥,看到他們一家的樣子,我可以肯定,周穀十有**是被那個趙家小姐跟姘夫謀害了。”侯義說道。
丁曉歎了一口氣,正如那農婦所說,鎮靈司隻管死人,不管活人,趙家府上的事情他們無權過問。
“是又如何,人人都知道有靈煞,可也不見有人要殺人時手下留情。”
“咱們快一點,天黑前找個地方落腳。”丁曉說著,看了看那副棺材,“周穀的相魂必然起煞,我們需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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