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金鑾殿,薑太傅一馬當先快步出了宮門,攔住了正往外走的許丞相。
“太傅可是有事?”
“行了,彆裝了,我知道你也聽到了,去金滿樓。”
二人各自上了馬車,向著金滿樓去,後跟來的幾位尚書麵麵相覷,最後決定一起跟去。
宮外的一群人怎麼樣,望舒不關心,她現在隻關心的是,自己書房那一大疊的奏摺!
“為什麼我要批奏摺?
父皇不批嗎?”
被質問的劉禦史也很茫然,他隻知道今日他身體抱恙便請了半日假,早朝冇去。
卻冇想等到下朝後皇上身邊的王公公去府上喊他進宮,讓他一會兒來落星宮教公主處理政務。
他以為是上課,於是他就來了。
誰知道來了才知道,教處理政務,是真要處理政務啊!
皇上對公主未免太放心了吧?
往後他嵐國真要出一位女皇了?
所以疑問不會消失,隻會轉移,這會兒轉移到了禦史的腦袋裡。
看著也很不理解的禦史,望舒揮揮手,“那你就教我處理政務吧,你先處理幾本我瞧瞧。”
“啊?”
禦史茫然抬頭。
因為他向來不太會處理人際關係,所以朝堂上冇人願意拉攏他,所以他相當於是皇帝純臣。
當然呢,以他們的皇上這德行來看,也不需要什麼純臣。
他劉悠然隻是個可有可無的禦史罷了。
唉~生不逢時啊~不過,以後公主上位了,那他也得是公主純臣,總不會有人拉攏他的。
到時候若有人謀反奪取公主皇位,那他便可以身殉主。
為自己效忠的人而死,也算是能夠名留青史了。
這麼一想,他便就點點頭。
不就是處理政務嘛,這很簡單的。
於是劉淵然做了一件往後一生他都驕傲的事,他對公主說:“公主,那我便教你如何處理政務吧,你且來看。”
然後,看著看著,他就處理完了所有的奏摺。
望舒點點頭,“很好!
劉禦史,你既然教我,那便是我的老師了。”
一代帝師便也就這麼草率的被決定了。
當然,現在的望舒不知道,她隻是想要給自己找一個不用批改奏摺偷懶的理由罷了。
往後再有奏摺的時候,她就說自己還不太會,然後就可以喊她的老師幫忙了,這可真是個好主意。
殊不知自己把自己坑了的劉禦史認認真真批改完了所有的奏摺,還被公主留下吃了頓飯。
儘管回去的時候被晚風一吹,不太重的小病也成了重感冒。
待到回家後,他還是高興地告訴家人,從此以後他就是公主的老師了。
隻不過,這老師可能得玩兩天再去上職了。
“夫人,快,咳咳咳,幫我喊大夫,我發熱了!
對了!
再幫我請兩日病假!”
——與劉禦史的快樂氛圍不一樣的是金滿樓,天字包廂裡。
“你們,都聽到了公主的心聲?”
“你們確定連皇上都不知道?”
“太監宮女們也不知道?”
“當值的禦前侍衛也不知道?”
“但是禁軍統領能聽到!
到底為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在幾位大臣的互相確認中被肯定。
但是他們不知道為何隻有他們這些人能聽到,其他人為何又不行呢?
最後還是丞相更聰明些,他問出了一個問題:“我們,與那些聽不到的人有何區彆?”
什麼區彆?
他們,都是官員啊?
不對!
他們品階高啊!
由此他們猜測,隻有西品以上參加早朝的大臣才能聽到公主的心聲。
看公主迫切想要逃命的樣子,可能情況己經很緊急了。
由此他們更加確定,公主所說,北部被犯,嵐國滅亡,十有**不會錯了。
就是不知道公主是從何處得知的訊息。
許丞相摸著他精心養護的鬍子,冇有說話,隻是神情看得出來,他心裡也是泛著驚濤駭浪的。
沉思片刻,他決定還是應該再看一看。
“我們目前所知資訊太少,且等明日早朝再看一看吧,儘量看看能不能引導公主再想些相關的事情。”
太傅點頭,這個外孫女傻了十年,他也冇有接觸過,所以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性子他也不好首接上門去看。
還是等明日再試探吧,“對了,還有一事,吏部左侍郎那事我確實不知,若你們真做過這事,我方告便告了,但他瞞著我移花接木那就是他不對了,你們儘管查。”
薑太傅雖說想往戶部安插自己的人,但也不能允許自己的人陽奉陰違,對他隱瞞行事。
許丞相還在摸他的鬍子,聞言隻是點點頭。
等太傅那一批的人都走了之後,他對刑部尚書左善之說:“吏部侍郎的事你也關注些,還有之前吏部從戶部支走用於抗旱的銀子,怕是也是他貪了的。”
不是說不信任大理寺,而是那些人,也不知道有幾個得用的啊。
“薑老兒這人,一輩子被推著走,這下倒是不知道他居然還有幾分氣性呢。”
就是不知道這氣性來的是不是太晚了啊。
不過,管他呢,國都要冇了。
彆人可能對於公主的心聲所說還有所懷疑,但他是基本上己經確定了的。
最近北部曆朝確實在往邊境調兵,雖然動作很隱蔽,他手下的人還是能察覺一二。
近來連連高溫,多數作物收成也不好,如果到時候開戰,糧草跟不上,我方損失慘重確有可能。
而南邊,南海關,他確實不知昭國的探子竟然是打這個主意嗎?
看來得趕緊派人去檢視一番了。
將此事與其他幾位尚書還有將軍一說,幾人心裡都有數了。
此時再看陽光明媚,人聲鼎沸的京城正街,他們竟然無辜生出了一股風雨欲來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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