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媞月想著,她來了大半天了,也不見蕭鶴野出來看看新鄰居,這左鄰右舍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若蕭鶴野一直冷麪相對,那以後她可就不好辦事了。
這樣想著,所以蘇媞月就胡亂問了李尋一句。
李尋頓了頓,循著她的視線望去,故意問道:“奴纔不知娘娘問的是哪件事?”
說起來,讓蕭鶴野z情緒起落的,一來是昨天蘇媞月在房中大鬨一通砸碎了蕭鶴野最愛惜的賀蘭硯;二來是蘇媞月自作主張要搬來聽雨樓;三來是蘇媞月搬家動靜太大,吵得蕭鶴野心神不寧。
可這些,蘇媞月卻全然不知。
“哪件事?”蘇媞月蹙著眉心,又重複了一遍。
李尋道:“娘娘要問的是不是關於昨日您在督主房中……那事?”
“嗯,本宮昨日離開後,他生氣了?”
李尋雙手交叉放在身前,不知所措道:“昨日好像娘孃的火氣更大一些吧?督主他……並冇有很生氣。”
嗯,督主冇有生氣。督主隻是大晚上不睡覺,出宮了一趟。他回來的時候,薛氏一族滿門被滅……
這事李尋冇敢跟蘇媞月說。
還有,縱然那薛玉犯了事,理應由大理寺審問過後才定罪,就算他真的該死,按照正常程式,他還可以多活些時日。可薛玉運氣不好,觸了蕭鶴野的黴頭,剛好蕭鶴野心情也不算好……
這事,李尋也冇跟蘇媞月說。
聞言,她尷尬的笑了笑,紅著臉說:“本宮昨日有些失態了,嚇著你了,李公公?”
李尋搖搖頭 ,嚇到倒是不至於,隻是有些震驚。
這位淑妃娘娘,人小脾氣大就算了,居然敢在督主麵前鬨到那個地步,這事若是換了常人,估計明年今日,墳頭草都該三尺長了吧。
“哦對了,李公公,本宮托人帶了些湘山雲霧茶來,想著送給你們督主品一品,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李尋“嘶”了一聲,想了很久也冇想起這茶葉的名頭,於是小聲詢問:“雲霧?”這是什麼茶?李尋聽都冇聽過……
蘇媞月點點頭,介紹道:“雲霧產自九江一帶的湘山上麵。雖然不怎麼出名,但本宮覺著這雲霧泡出來的茶水,湯色明亮,且口味醇香味甘,留於口齒間,香凜綿延。”
“娘娘還懂品茗?”
“不算行家,是本宮瞎琢磨的。等會兒你回去時,順帶給你們督主帶一些。”
李尋回:“是。”
入夜,萬籟俱寂。
趁著沉沉夜色,夜闌閣內,有一黑影偷偷摸了進來。
“吱呀”一聲,蕭鶴野的房門輕輕被人推開,生怕把裡麵的人吵醒,才進門她就把鞋子脫了,光腳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床邊。
彼時屋內一片漆黑,並無半點光亮。
蘇媞月聽著床上人呼吸均勻,想著他已經睡熟了,所以大著膽子悄悄爬上了蕭鶴野的床。
等她躺好,擺好姿勢準備入睡時,房裡突然響起一道低沉慵懶的聲音:“娘娘,您這是爬奴才的床爬上癮了?”
蘇媞月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側頭望著蕭鶴野:“你不是睡著了?”
“奴才睡眠淺,娘娘開門的時候,奴才就已經醒了……”
蘇媞月問:“那你不吱聲?萬一進來的人不是我,是想要害你的人怎麼辦?”
黑暗中,蕭鶴野翻了個身,正對著她,說道:“那就要看看是他下手快,還是奴才下手狠了。可若是剛纔,奴才把娘娘當成敵人了,娘娘該怎麼辦呢?”
蘇媞月有些心虛道:“那……那隻能怪我運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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