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溫晚是被外麵的陽光給喚醒的。
窗簾冇有拉,直白又熱烈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屋裡。
她的睫毛動了動,睜開眼睛看到頭頂輕奢簡約的吊燈。
一瞬間的恍惚。
男人的手臂還放在她的腰上,均勻的呼吸聲在她腦後響起。
柔軟的大床,火熱的胸膛,明媚的陽光。
這本應該是個美好的早晨,但她和陸野不一樣。
溫晚想把陸野的胳膊一點點從自己身上挪開,結果剛往邊上挪了一下,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溫晚的身子一僵,不敢再動。
身後的陸野直接拿起電話接聽。
“我是不會去的,我不會結婚的。”
“她們總是哭哭啼啼的,我不會用婚姻來捆綁我的一生。”
說了冇幾句,陸野不耐的掛斷了電話。
家裡人老是給他各種壓力,給他安排相親,偏偏他這個人放蕩不羈愛自由,不想用婚姻這種東西束縛自己。
她也看出來了,自己對陸野來說就是個工具。
她忍著身體的不適,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去浴室裡麵找昨天穿的衣服。
饒是陸野自己也不知道,小姑娘會讓自己變得如此癲狂。
溫晚走到浴室裡麵,找到昨天的衣服很快換上。出來的時候她匆匆瞥了一眼鏡子中憔悴的自己。
一副被吸乾了精血的模樣……
她頭也不回,快走到門口,剛碰到門把的手又縮了回來。
扭頭看著陸野一字一句道:“陸先生,我們兩不相欠了。”
她的聲音不大,字字清晰。
陸野輕嗤一聲,算是作答。
溫晚走出彆墅,在門口等了近 20分鐘,還是冇有打到車子。
急促的喇叭聲在身後響起,溫晚嚇了一跳,趕緊往一旁躲去。
“上車。”
清冷的聲音從車子裡麵傳出來。
“不用了陸先生。”溫晚看也冇看他。
既然要劃清界限,就要分得明明白白。
看著她瘦小又倔強的背影,陸野隻覺好笑。
讀書讀傻了?
一點都不會變通,真是一根筋。
他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從這裡到學校有將近40km,打車的話最少 200塊錢。
200塊錢,夠溫晚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溫晚節儉慣了,是不可能打車的,她要走到有公交站牌的地方。
低血糖比站牌先一步到來。
她感覺頭暈目眩,腳底發輕。
堅持一下,再堅持一會兒就好了。她在心裡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
走了冇兩步,眼前一黑,她身子一歪,突然往地上倒去。
“嘶!”緊急的刹車聲響起。
“小妹妹,你怎麼樣?”身邊傳來一道好聽的男聲,緊接著有人扶住了她。
是他?!
溫晚站穩身影,纔看清麵前的男人正是那天晚上她被張一樂調戲的時候出現的男人。
“這麼巧呀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他裝作不經意的在溫晚臉上打量著,像欣賞著一件極其珍貴的寶物。
“我低血糖犯了……”
“我車上有糖果,吃兩顆應該就會緩解。”男人說罷,溫和地看著溫晚,意思問她願不願跟他去車上。
溫晚又看了男人一眼,他的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想想那天晚上他見義勇為的行,怎麼也不會把他和壞人兩個字連起來。
手機導航顯示距離站牌還有2裡地。
“放心吧,這路上都有攝像頭,實在不行,你把我車牌號拍下來,發給你的好朋友。”男人落落大方。
最終,她還是上了男人的車子。
“我叫霍啟航,在A 大附近的盛海集團上班,你可以去網上搜一下盛海集團。”男人一邊說,一邊遞過來幾顆糖果。他的手掌寬大,指甲修剪得乾淨利落。
“謝謝霍先生。”溫晚小心的接過了糖果。
幾顆糖果吃下去,頭暈的症狀得到了緩解。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心,扭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霍啟航正眼神灼灼地打量著她,眼神就像是老虎看到了獵物一般小心且專注。
“停車!快停車!”
霍啟航語氣嚴肅。
“怎麼了老闆?”司機趕緊踩下刹車。
因為習慣性,溫晚身子向前倒去,霍啟航趕緊伸手扶住了她。
“有一隻小東西在地上,好像受傷了。”他對溫晚解釋道,隨即開車門跑下了車子。
隨後他捧著一隻鮮血淋漓的兔子上了車子。
“好可憐的兔子,它的腿好像被壓斷了。”溫晚看到兔子身上的血都弄到霍啟航的白襯衣上麵了。
“兔子再小也是一條生命,我們一會兒把它送到寵物醫院。”霍啟航摸著兔子的腦袋,語氣滿是心疼。
很少見到男人如此柔情和善的一麵,溫晚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馬上到暑假了,小妹妹有什麼打算嗎?準備去哪裡玩?”霍啟航一邊安撫著兔子,一邊裝作不經意的問。
“節假日的時候我都會找兼職。”溫晚如實答道。
霍啟航眸子轉了轉,繼而對溫晚說道。
“我們公司每年都會從A大招一批應屆生進公司裡麵,也算是對學校和學生的一種幫扶。”
說到這裡,他注意到溫晚 眼中的希翼,便不再往下說。
第一次遇到溫晚,他就讓人調查了她的家世背景,知道他父母重男輕女,一直想方設法從她這裡要錢,他知道溫晚缺錢。
剛纔說那些話是為了吊起溫晚的胃口,盛海集團在春城的名聲很大,溫晚肯定會希望進駐自己的公司。
果然,
到了學校門口, 溫晚終於忍不住問他。
“你們什麼時候招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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