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紙人的笑聲很奇怪,很尖銳,就像是塑料紙被扯裂的聲音一樣。,院子裡平底起陰風,我猛地打了一個哆嗦,那紙人就如同一個塑料袋一樣,飄飄忽忽地向我走來。,慢慢地退到了院子中央。“王叔”,可是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旁邊的屋子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一條穿著蕾絲花邊的**大腿伸出了門口。,還有一隻纖細**的手。,讓我瞬間有些懵,這情景和現在氛圍完全不協調啊。,好似期待著能看到些什麼似的。。,無依無靠,就是一條光禿禿的大腿。,漂浮在大腿的一側,就好像那裡站著一個藏了大部分身子的隱形人一樣。,儲藏室裡的人頭爆發出一陣戲謔的笑聲。,我看著那一排排人頭,黑洞洞的眼窩直勾勾地盯著我。,紙人已經飄到了我的麵前。“吱吱吱吱......”紙人的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緊接著屋子裡的殘肢斷臂全都飄了出來,圍在我身邊準備將我生吞活剝。,一股鮮甜的氣息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眼前那些殘肢斷臂竟然全部消失了,可在儲藏室門口,我卻再次看到了那個身穿紅襖的女孩。
她衝著我詭異地笑著,抬手指了指院門。
我下意識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看到一個破爛衣衫,頭戴麵具的高大人影,手裡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一閃而過。
這大門的門洞很淺,此時門洞內的一切都儘收眼底。
大門緊閉,但那個人影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太詭異了,我在原地站了許久,腦袋裡除了那個暗紅色的麵具之外,就隻有那顆血淋淋的人頭。
那顆頭我看的莫名熟悉,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自己在哪裡見到過。
當我回過神來卻發現那小女孩也不見了。
這地方我真是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了,抬腿準備要離開時,卻突然雙腿一軟栽倒在地。
我本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但第二天我竟然在王叔的床上醒了過來。
當時我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趕緊摸索自己的腦袋。
想起了來了,那顆血淋淋的人頭不就是鏡子裡的自己嘛!
確定它還在我的脖子上之後,王叔拿著一條熱毛巾走了進來。
“氣運低迷就不要亂走動,痰桶都給你放在屋裡了,非得出去上廁所......撞見夜叉了吧。”
我接過王叔的熱毛巾,下意識地擦了擦自己的脖子,卻感覺脖頸處傳來一陣**辣的感覺。
我摸索著下床,走到鏡子旁,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有一圈暗紅色的印跡。
“我......我這是......”王叔一邊攆著旱菸卷,一邊解釋道。
“嚴格意義上來說,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昨天晚上夜叉帶走了你的一魄......也就是說,今天日落時分就是你的死期。”
王叔的話讓我心頭一緊。
小時候也曾經聽奶奶提起過——夜叉拿人。
夜叉會在人陽壽將近的時候來家裡拿人,他們會擰掉陰體的頭顱帶入地府。
等到陽壽耗儘,魂魄離體之時。
冇有頭的亡魂便會自主前往地府尋頭,這便能減少一部分黑白無常的工作壓力。
而亡者在被擰掉一魄之後,會出現短暫的迴光返照,但這也是油儘燈枯的征兆。
短暫的失落之餘,我卻看著王叔一臉淡定的吃著早餐。
他給我盛了一碗粥,又放了一顆剝開的雞蛋。
“小子,死之前不得先吃飽啊,吃飯吧......一會還要出門呢。”
我有些失落地坐在桌邊。
“王叔,我想回家一趟,既然都要死了,我還想著回去看看爹媽。”
我的話音剛落,王叔突然嗆了一口粥,隨後一臉不屑地望著我。
“我雖然救不了你的命,但我知道誰能救你......快吃飯吧。”
雖說王叔一臉的輕鬆,可我心裡卻依舊高興不起來,畢竟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
早飯過後,我們爺倆便出門了。
一路上我隻感覺陽光異常的刺眼,脖頸處更是**辣的疼。
轉眼間來到村頭,在村頭的一顆大樹下,一個孤零零的身影映入的眼簾。
此人叫王大發,一年到頭都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衣服。
他手裡握著一把沾滿血漬的捲刃菜刀,冇人時就坐在大樹下一臉警惕地望著村口。
有時候會突然朝著某個方向大喊大叫,幾近瘋狂地舞動著手裡的菜刀。
所以村裡的娃子們都特彆害怕他。
此時,我眼看著王叔徑直朝著王大發走去,便有些好奇地問道。
“王叔,您說的那個人,不會是他吧?”
王叔笑了笑。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
“王叔您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守村人,守護著一方平安!”
所謂守村人,他們上世都是大惡之人,在瀕死之際幡然醒悟。
死後輪迴轉世,魂去其一可見惡鬼,魄去其二不畏恐懼,冇有**。
天性善良,無慾無求,守護村寨,為前世贖罪。
所以守村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出村,註定孤苦一人,但不管紅白喜事都會被邀請。
隻要他在,一切妖魔邪祟都不敢造次。
聽完王叔的講述之後,我頓時對王大發肅然起敬。
王叔在村頭的小賣店買了兩包煙,剛到他身後,卻見王大發突然一聲尖叫。
站起身來,手握著菜刀便衝著前方空氣亂砍一通。
眾人見狀紛紛躲避,心說這王大發又開始發神經了。
可王叔卻突然指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隻見樹根處一隻碩大的灰頭老鼠,探著半截兒身子惡狠狠地盯著王大發。
此時,那老鼠滴溜溜地轉動著眼睛。
看到我們已經發現它了,便一溜煙鑽進了旁邊的玉米地裡。
老鼠走後王大發突然安靜了下來,手裡握著菜刀,僵硬地扭頭望向身後的我們。
他咧著嘴笑著,黑漆漆的牙齒,臉上流淌著混合汙垢的汗水。
王叔讓我站在原地等候,隨即他拿著兩盒煙,一臉笑意地走了過去。
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很好,那王大發臉上的笑容就冇有斷過。
由於距離太遠,我也不知道兩人到底嘀咕了半天什麼。
突然,王大發神情嚴肅地扭頭看了我一眼,他眉頭緊皺顯然是看出些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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