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了十年的鄰家哥哥就在昨天結婚了……
婚禮那天我冇有去,一個人躲在家裡,聽到樓下各種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心內不斷惡毒的自我安慰,就當這是一場喪事。
我媽打了好多個電話喊我過去吃喜酒,我死都不肯接。
鞭炮聲終於在我期盼中停下後,躺在床上的我忽然覺得待在家裡聽著隔壁辦喜事的聲音,簡直是對自己慘無人道的摧殘,正好閨蜜林安筎打了個電話給我,讓我去她家玩,我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待下去了,難保等下一個冇忍住就跑過去搶親,那就大事不妙了。
意識到這可怕的想法冒了出來後,我打了個寒顫,一麵深呼吸,一麵告訴自己,周宴宴,你必須忘掉這邪惡的想法,趙毅哥哥要結婚了,你應該高興,他有了自己最愛的姑娘,今天是他這輩子中的黃道吉日,你應該抱著偉大慷慨的心,去笑著祝福。
可當我從床上爬下來,看到鏡子內鬼一樣的自己,我忽然坐在地下破涕大哭,想到為愛折磨成這樣的自己,想到自己為了他肝腸寸斷,他卻西裝革履,迎娶美嬌娘。我心裡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哭得越發傷心,忽然覺得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
哭完後,我抹掉臉上的眼淚,從地下爬了起來,在櫃子內翻箱倒櫃拿自己衣服。
我到達我閨蜜林安筎家裡,她倒了一杯酒給我,季曉曼從廚房內出來,對林安筎說:“哎,你彆給她喝太多酒,小心她找你發酒瘋。”
林安筎對季曉曼說:“她不喝酒行嗎?不喝酒我估計她今晚得去搶婚。”
季曉曼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說:“離婚禮結束還有六個小時。”她又看向坐在沙發上端著酒杯,眼都不眨往下喝的我說:“周宴宴,你再頂一會兒,今天這一天混過去,你的抗日戰爭從此就勝利了。”
林安筎在一旁使勁點頭。
我一口悶掉酒杯內的酒,並不理會他們。
他們兩人大約是想改善我心情,見我一個喝悶酒,林安筎和季曉曼兩人都把他們那些狐朋狗友喊來,開了一個派對,從最開始我一個人喝悶酒,到最後,一屋子的人在一片迪斯科音樂聲中玩瘋了,地下一地啤酒瓶,裡麵烏煙瘴氣。
喝到最後我和林安筎兩人又是笑又是跳,大家都喝醉了,場麵簡直慘不忍睹,隻有季曉曼這個在酒桌上拚慣了的事業型女強人,到最後還像個戰士一樣送走了所有人,然後將我和林安筎扶到臥室,她提著包就離開了。
我不知道自己和林安筎他們喝了多少酒,反正是徹底醉了,我隻記得季曉曼把和林安筎扶進臥室,那些人就都離開了,我和林安筎四叉八仰躺在床上,中途林安筎搖搖晃晃去了一趟洗手間後,就再也冇有出來。
導致早上我迷迷糊醒來後,從被窩裡麵滿身酒氣的鑽了出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正脫著睡衣的男人,我看到那男人的裸背後,腦袋內一片空白,在心內想,完了,完了,林安筎她男人回來了。
那正在脫衣服的男人似乎是感覺到床上的人醒來了,他冇有回頭看我,而是鬆著腰間的男士皮帶說:“安筎,幫我把睡衣拿過來。”
我看了好一會兒,便四處瞧了一眼,看到不遠處掛著的男式睡衣,我一把扯下來,遞給了那男人,他反手接過,解掉皮帶正要換褲子,我從床上貓著腰起來,正想偷溜溜離開,剛走到門口,那男人忽然看向門口的我,說:“去哪兒啊。”
我捏著鼻子裝成林安筎的聲音說:“準備早餐。”
那男人又問:“你聲音怎麼了。”
我說:“感冒了。”
他緊接著說:“你不是林安筎。”
被他識破了,我乾脆直起腰,轉過身看向他,看到的是林安筎那金主的臉,他看到是我,忽然視線在我上身和下身之間有些下流的來回穿梭,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朝我緩步走來,站定在我麵前笑著說:“宴宴,你怎麼在這裡。”
我朝他嘿嘿笑了兩聲,有些戒備喚了一句:“齊先生,您好,我在林安筎這裡借住一晚,吵到您了不好意思。”我正說完,四處看了一眼房間,心內在抓狂的想,林安筎這王八蛋呢,大事不好了,她金主回來了!她還不趕緊來侍奉!
齊瑉似乎根本不打算問林安筎去了哪裡,而是又朝我逼近了一小段距離,忽然彎下腰看向我臉色問:“喝酒了?”
他離我很近,我心內警鈴大作,瞪著他尷尬笑了兩聲說:“哦,昨天喜歡的人結婚了,喝了點小酒。”
齊瑉聽了說:“女孩子少喝點酒。”
我說:“謝謝。”
他依舊靠近著我,似乎根本冇打算離開,目光忽然停在我光裸的後背上和臀部上,他伸出手幫我拉了拉少得可憐的布料,手指在我臀部上故意的觸碰。
我臉一黑,這王八蛋又打算吃老孃豆腐,可因為他是林安筎的金主,我並不能說什麼,隻能當做被他摸一下也少不了一塊肉的心,便繼續忍著,他手從我臀部移到我光裸的腰,問:“宴宴,你真漂亮。”
我尷尬笑著說:“齊先生,我媽喊我回家呢,我先走了。”
我轉身要走,他忽然一把攬住我的腰往他懷中一扣,我剛想給他這下流坯子一巴掌時,洗手間的門給推開了,林安筎站在門口說:“宴宴,齊瑉回來了,你怎麼不喊我。”
我肩膀一抖,立即將齊瑉推開,退了幾步遠,看向門口站著的林安筎說:“我正想去喊你呢,可齊先生硬拉著我聊天。”
齊瑉看到門口的林安筎笑著說:“我正想問宴宴找你呢。”
林安筎將洗手間門口給關上,身體扭得像條蛇一樣來到他麵前,手圈住他頸脖開口說:“我還以為你又想偷吃呢,宴宴可是我閨蜜,窩邊草可是帶毒的,你千萬彆吃。”
林安筎的話滿是另一層意思,齊瑉何其精明,抱住林安筎說:“有你在,誰還有心思偷吃呢。”
林安筎聽了,終於笑了出來,說:“這才差不多。”她停頓了一下,忽然朝我打了一個眼色,我收到後,立即明白過來了,趁齊瑉冇有注意時,便快速的從臥室內偷溜了出來,跑到樓下後忽然又想到自己冇穿鞋子,跑了上去在玄關處快速拿上後,像做賊一樣狂奔著。
這個齊瑉是包養林安筎的金主,聽說家裡特有錢,反正林安筎一個三流大學畢業的女大學生,在我和季曉曼麵前可以任意揮霍,甚至是揮金如土,冇少讓我和季曉曼這種奮鬥型的人眼饞,可眼饞歸眼饞,豪門的生活也不好過,畢竟林安筎上麵還頂著個大老婆,時不時出來噁心一下她,彆說多煩人了。
而且這個齊瑉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聽林安筎說,就是一個稍微不注意,就會尋花問柳的主,反正我和他接觸過幾次,對女人倒是挺大方的,就是每次對我都不懷好意,我都怕了。
剛到達樓下,林安筎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讓我去對麵的咖啡廳等著,說是季曉曼那丫頭正在咖啡廳用早餐,我等紅綠燈跳了後,便快速進了林安筎所說的那件咖啡廳。
季曉曼果然坐在那裡等了,她穿著一身優雅的職業裝,端著咖啡杯優雅的喝著,完全看不出昨天夜晚曾經宿醉過,她打量我幾眼,說:“你出來能不能梳妝打扮一下?彆浪費你這天生麗質的好皮囊行嗎?”
我將包往她麵前一甩說:“你昨天夜晚就應該帶我去你家。”
季曉曼見我一臉不悅,察覺出端倪問:“怎麼了?”
我剛想說什麼,可又說不出口,等林安筎氣勢洶洶下來後,我一陣哆嗦,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舉起三根手指頭和林安筎發誓說:“我和你財主絕對冇有任何瓜葛,今天早上是他勾引我。”
林安筎氣呼呼將包甩在桌上,白了我一眼說:“我知道,那王八蛋誰不知道是個花心大蘿蔔,你不勾引他,他還勾引你呢。”
聽她這樣說,我就放下心來了。
季曉曼似乎是聽出了什麼,看向我問:“林安筎的男人又對你動手動腳了?”
我點頭說:“對,林安筎昨天夜晚在洗手間裡麵躺了一夜,我在她床上躺了一夜,早上醒來,她男人回來了,齊瑉把我當成林安筎了。”
季曉曼忽然張大眼睛,求知**非常強烈:“誤把你當林安筎給上了?”
我直接一巴掌拍在季曉曼滿是汙穢的腦袋上,我說:“滾,我醒來後,他在我麵前換衣服,然後要對我動手動腳,還好林安筎出現的及時。”我捂著胸口說:“不然我晚節不保了。”
林安筎說:“齊瑉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們更清楚,如果剛纔我不出來,周宴宴真會晚節不保。”
季曉曼說:“你這樣防火防盜的,也不是事兒啊,大老婆三天兩頭來鬨事,你圖什麼啊?圖錢嗎?自己賺多好啊。“
林安筎白了季曉曼一眼說:“像你們這樣累死累活的,一個月工資還抵不過我一盒麵霜,我憑什麼讓自己這麼累啊,人為什麼就不能選擇相對輕鬆的方式讓自己活著呢?”
我和林安筎還有季曉曼兩人小學六年級就認識了,一直從初中同班到大學畢業,是誌同道合的死黨,可唯一不誌同道合的是每個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林安筎這輩子最大的事業,就是讓自己像隻米蟲一樣活著,活著有錢用,死了,抱著錢去死。
而女強人季曉曼則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成為一名頂級的服裝設計師,當然,前提是她目前是某家公司的銷售經理。
而我?我目前冇有理想,冇有愛人,在家啃老。
用林安筎和季曉曼的話便是在家裡坐吃等死。
幾人的價值觀不同,可相處起來卻空前和諧。
我們三人坐在咖啡廳內東拉西扯,季曉曼接聽了一個電話要趕去公司上班,而林安筎要回去給金主齊瑉**心午飯,剩我一個人,我歎了一口氣,喝掉涼透的咖啡離開了這裡。
到達家裡後我媽見我一臉鬱悶的模樣,也冇有問我昨天一夜去了哪裡,隻是問我要不要吃點東西,此刻我心內非常貧瘠,除了用食物來填滿,還真冇有什麼好辦法可想。
我媽在廚房內大展拳腳給我準備吃的,我坐在餐桌上望著客廳正在放連續劇的電視機,正發著呆,忽然門外傳來門鈴聲,我看著我媽在廚房忙碌,隻能自己起身去門口開門,將門拉開時,我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忽然全身僵硬。
站在門口的趙毅穿著淡藍色牛仔襯衣,身穿卡其色長褲,臉上帶著溫暖笑意,他開口喚了我一句宴宴。
這一句宴宴忽然讓我鼻子一酸,他經常這樣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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