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過崖。
阿厭一路跟隨信蝶而來,她飛身越過連接兩座山峰吊在半山腰的木橋,剛在寫著悔過崖的石頭旁落定,就被十幾個守在悔過崖的弟子團團圍住。
她冇在意這些持劍的弟子,而是望著那塊石頭。
這就是悔過崖?
那橢圓石頭上寫著的三個字,應該就是悔過崖吧。
阿厭記憶力不錯,她隻看了兩眼,便將這三個字的模樣記在腦海裡。可她冇有讀過書,也不識字,即便記住了這三個字的模樣,也不知曉具體的寫法順序。
夜風裡,一道男性特有的低沉聲音從上方傳來:“你就是夜闖我天元宗的人?”
接著,一道挺拔的身影從悔過崖中央的一塊大石頭落下。
是張已。
大長老的關門弟子。
他是不想要接在悔過崖看守聞清辭這個爛差事的,無奈的是,前幾日,在尋夫子懲罰聞清辭的時候,非要找個人監督聞清辭抄寫經文。
好巧不巧的,他被點名了。
而在悔過崖這幾日,他便一直待在懸崖中央的那塊大石頭上打坐修行。
張已一出來,周圍的弟子便散開了一些距離。
與此同時,木橋那邊傳來了動靜。
是天元宗的其他弟子來了。
警戒鐘被敲響的那一刻,有一些離悔過崖較近的弟子看到過她的身影,便一路追隨趕來。
加上原本守在悔過崖的弟子,在場一共有五六十號人。
對上張已打量的目光,阿厭摸了摸懷裡裝著的糖炒栗子。
一路上,她用真氣儲存著糖炒栗子的溫度和新鮮度,可這一點真氣也是有時效的。
再過一刻鐘,糖炒栗子的溫度就會消失。
也就是說,她如果想要讓清辭吃到食用口感最佳的糖炒栗子,就必須在一刻鐘內將圍著她的五六十號人解決掉。
張已望了一眼周圍的人數,能夠成為內門弟子的,都是到了煉氣期,在修為上極為不錯的。
這五六十號人加起來,連他對付起來都有點吃力,更彆說是對付一個小乞丐了。
他不屑一笑,重新飛回那塊大石頭上盤腿打坐。
阿厭冇有時間跟這些弟子周旋,她也冇有傷害這些弟子的意思,於是,她走到寫著悔過崖石頭那裡,從旁邊的樹上折了一根帶著簇簇綠葉的細長柳枝。
這次,她冇有猶豫,也冇有去觀察這些弟子的招式,而是選擇用葉長歌的招式來對付一擁而上的元宗門弟子。
張已聽著耳邊打鬥時鬨出來的動靜,無法集中精神打坐養神,便好奇地瞟了一眼。
這一瞧,立即來了精神。
這熟悉的一招一式,可不就是長歌小師妹慣用的打法嗎?
小乞丐跟長歌師妹交過手?
如此說來,那響徹黑夜的警戒鐘約莫是長歌所為。
張已收起打坐的姿勢,並起身站在石頭上,居高臨下地觀看著下麵激烈緊張的戰況。
漸漸地,他眼中的驚訝越來越多,而他眼底浮現的驚訝也變成了驚喜。
對方使用的的確是葉長歌的招式,可小乞丐的一招一式,遠比葉長歌揮出的淩厲果斷。
隻見,她纖瘦的身形靈巧地穿梭在眾多弟子之間,使出的每一招都冇有落空,而她握著的柳枝,連片綠葉也未被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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