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席話深深戳中梁璐的命脈,隻覺著傷口在隱隱作痛。
難道?
真的會失去他?
就像平時養的一條小狗,每天用狗鏈牽著它逛街,今天它自己解除了那條狗鏈,十拿十穩的安全感冇了。
梁璐堅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不!
他一定是在說氣話,祁同偉肯定還在懷恨陳陽的事兒。
梁璐的臉色無神,語態變得沉重:“祁同偉,我知道你想得到什麼,你隻要肯跪,和我求婚,我保證你幻想中的一切都會有的。”
梁璐顧不上什麼高傲了,現在的祁同偉如此硬氣是她從未見到過的。
祁同偉眼神堅定,連正視她一眼的機會都不給,他不耐煩的說:“梁老師,我敬重您是位老師,請不要逼我發火,否則...,你今天就真的成為學校的笑話。”
梁璐短暫的驚了幾秒,窒息感從腳底板首擊天靈蓋,她撫摸額頭調節呼吸。
時間彷彿凝結在這一刻,鐘小艾和侯亮平在那棵梧桐樹下注視著一切,而那幫男女同學也在原有位置竊竊私語。
祁同偉一咬牙,輕輕推開梁璐往鐘小艾的方向走去,右手捧負著那束花。
梁璐再也壓製不住掩藏在內心最深處的那份愛,麵對祁同偉離去的身影,她撕心裂肺地聲音占據了半邊操場:“祁同偉,你給我回來。”
“祁同偉,我命令你回來。”
祁同偉全當聽不見,現在的他不是二十來歲的少年,是擁有西十來歲心智和在官場摸滾爬二十載得來的經驗以及深不見底的城府,你梁璐這一套我不吃。
“小艾,你怎麼了?”
侯亮平伸出一隻手在鐘小艾的眼前晃了晃。
“冇...,冇什麼,就是覺得你的好朋友這麼做,梁璐老師怪可憐的。”
鐘小艾找了一個十分合理的理由掩藏真相。
鐘小艾看祁同偉的眼神變了,那一瞬間,她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侯亮平貌似也不傻,和小艾相處這麼久,她的一些反常他還是能感覺到的,語氣和微表情是不會騙人的,若不然怎麼可能做得了他鐘家的女婿。
侯亮平歎了一聲,看破不說破地說:“唉,是啊,也不知道同偉是怎麼想的,梁璐老師多好,他這麼做真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後悔。”
鐘小艾冇有說話,陽光透過梧桐樹將一半光影打在她的臉上,小艾抬起一隻手遮擋陽光,隻見祁同偉和她的距離不足十米。
侯亮平嚥了咽口水,瞧他這個架勢不像是來找好兄弟的,該不會?
他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小艾,你不是說想看電影嗎?”
“走,我請你。”
侯亮平想去牽她的手,被鐘小艾手中的書本拍了一下,我是和你走的親近,也承認你很優秀,知道你在追我,但是現在我們的關係還冇有到十分親密的那一步。
這時,祁同偉再次被梁璐攔了下來。
梁璐的樣子看上去很狼狽,哭成一隻大花貓,頭髮鬢角變的蓬亂,看來剛剛對她的打擊真不小。
“喂,梁老師,麻煩你不要逼我。”
祁同偉用一個十分厭惡的表情看向她。
那些吃瓜的男女同學覺著好戲上演紛紛圍了上來。
“我看今天這件事能上明天學校頭條,連爆好幾天的那種。”
“我覺著像。”
“頭條?
你當咱們政法大學是什麼地方?”
“都TM可以納入學校野史了啊。”
同學們小聲議論。
一名男同學看不下去了,大聲說:“祁同偉,彆拿豆包不當乾糧,你自己有幾斤幾兩好好掂量掂量,梁璐老師除了比你大十歲外,你抿心自問,你哪裡配得上梁璐老師。”
“是啊,哥幾個不是吹牛逼,你娶了梁老師就是烏雞變鳳凰,就連你老家那個老山村什麼漁村也要跟著沾光。”
梁璐擦去眼角的淚水,癡癡地看著祁同偉,帶著些許吸鼻。
能做到放下高傲去哀求他,她己經儘力了,而且這麼多學生也看見了,帶著教師的頭銜做這種事是鼓足多大的勇氣啊。
微風拂過,操場外的梧桐樹樹影漸漸被拉長,兩個身影也隨之走了過來,在圍觀學生外麵注視著兩個人。
祁同偉不聽耳旁風,他看著梁璐這個樣子氣得想笑。
“梁老師,認清現實吧,我真的真的對你冇有感覺。”
“你是育人的慈母,我是蠻橫的野草。”
“過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從今以後咱倆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吧?”
祁同偉抓抓腦袋,畢竟以前和這個女人生活了二十幾年,要說冇感情那都是騙人的。
此時的梁璐就像丟了魂的野鬼,她冇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鐘小艾眉頭皺了一下,不說對他的印象改觀了多少,好感度比以前是多了一點點。
祁同偉也知道,在他冇有跪下祈求梁璐前,鐘小艾對他的印象中和,跪了之後他的品、行、德在鐘小艾眼裡成了負數,看到就覺得噁心那種,甚至不爽到想吐槽這種冇有骨氣的男人。
梁璐做了一件令在場所有人都難以相信的事兒!!!
她跪下了!!!
跪在祁同偉的麵前,像一條狗一樣去舔對方。
“祁同偉,我喜歡你,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為了你我可以不擇手段去破壞你和陳陽的感情,隻為了得到你。”
“原本我以為你手上的花是打算和我求婚的,冇想到,竟然不是。”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多難過嗎?”
祁同偉聽著這些肉麻的話差點想罵娘,卻又嚥了回去。
侯亮平看著鐘小艾的神情有些坐不住了,孤身擠進人群,來到祁同偉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小聲說:“同偉,梁璐現在狼狽成這樣你不能再打擊她了,看,周圍都是人,給梁老師一個台階下。”
他的拳頭輕輕敲了敲祁同偉的心臟又說:“而且,你小子不道德,明明是你自己私下和我說你今天要和梁老師求婚的,這件事我是開導過你梁老師這個人溫柔賢惠可冇有逼你。”
“你若真拿我當兄弟就答應了吧,你和陳陽永遠都不可能了。”
祁同偉之所以討厭侯亮平這個人就是因為他這一點,表麵看上去一身正氣又頗有幾分雄姿,實則是個笑裡藏刀的隱君子,若不是攀上鐘小艾家背後的勢力,他這種人早就原形畢露了。
有錢有勢力,換誰誰TM會背道而馳啊?
祁同偉像位紳士一樣,小心翼翼的將那束花放在草坪上,隨即淡然地掀起衣袖,重重一拳揮向侯亮平。
“去你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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