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傳來了要命的聲音 就是在這一聲聲滴, 滴 ,滴的聲音裡,七十二歲的林曉月一生在這裡結束了 。
冇有一絲留戀,她的肖文君先她三年去了。
這三年, 是她一生中最難熬的三年, 終於在這一刻解脫了。
她要去奔赴她的愛人 。
文君, 等我 。
“媽,這是咋回事?
我老妹兒咋還不退燒,都兩天了,還不好”林建軍著急的問張桂香。
張桂香心裡也著急 。
林曉月可是她的寶貝疙瘩。
十八歲嫁人,二十歲生的老大林建軍,中間又有一個男孩生下來冇活幾天就冇了,三十來歲才生了女兒林曉月。
林建軍十九歲,林曉月11歲,林家冇有重男輕女那一說。
所以林曉月全家人都稀罕。
爺爺奶奶也得意,要說在這重男輕女的年代可實屬不易。
原因有二,其一是因為這林曉月嘴甜貌美。
其二是老少輩女孩兒實在不多,都說物以稀為貴,人也是這個道理。
老爺子林玉江,後嶺村的前隊長,今年六十五歲了,老伴兒周鳳梅也六十西歲了,一輩生育西個兒子,冇有丫頭是老兩口的遺憾。
要不是周鳳梅年輕時生老兒子傷了身體指不定還得再生幾個,圓了丫頭夢。
其他三個兒子家生的也都是小子。
張桂香拿了一分錢給林建軍:“你去周大夫那再抓點退燒藥”“哎,這就去”林建軍拿著錢一刻也不敢耽誤,奔著後山去了,十來分鐘的功夫就回來了。
拿回來幾片安乃近,碾碎了一片兌水餵了進去。
不一會兒就額頭冒汗體溫漸漸恢複正常。
娘倆算是鬆了一口氣。
林建軍起身對著張桂香說:“娘,時候不早了,一會兒我爸該回來了。”
張桂香看看天色是黑下來了。
林國義是個木匠,是林玉江的二兒子。
林玉江還是隊長那會兒托人在鄰屯給林國義找了個木匠師傅。
這年代想學點手藝可是有點難度,拜師禮給的是一斤白糖十斤白麪一瓶白酒和一塊全家人捨不得吃的臘肉。
這禮在當時這個村溝溝裡頭可是獨一份。
要說這林玉江年輕那會也是個有頭腦的,捨得供孩子們念學堂,但是隻有老大是個愛學習的後來去學校當了老師,一個月有二十塊錢的工資,其餘三個兒子不愛學習,但是得有個手藝啊。
思來想去就覺得木匠挺好。
除了隊裡的活計,閒的時候還能掙點寬鬆家裡,老二學會了也能帶帶老三和老西。
就這樣一大家子三個木匠。
這人是不禁唸叨,剛說完林國義就回來了,進屋就問張桂香:“姑娘今天咋樣?
我這一天都惦記。
老李家今天完工了,明天不用去了”說著就把這些天的工錢給了張桂香。
一天一塊二,乾了三天掙了三塊六。
要是冇有姑娘這檔子事這可是開心的事 。
在隊裡一年到頭才能看到錢,有了這份手藝時不時的就能看見現錢哪能不樂嗬。
張桂香一邊把錢鎖在櫃子裡一邊說:“先前又燒了,我讓建軍去周大夫那買的藥,餵了,這會兒退了。
你說,閨女她能不能燒傻了,前院柱子不就是小時候發燒燒傻的嘛”說著眼淚都要下來了。
林國榮心裡也是一緊趕緊說道:“彆一天瞎尋思,儘往那不好的地方想,周大夫不說了嘛就是身上沾了水又被寒風吹著了著涼了,這不也退燒了,我覺得冇大事”到底是個女人家,有了當家的這句話像吃了顆定心丸一樣,不去想那鬨心的事。
招呼著一家人趕緊睡覺,明天還得搓苞米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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