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李秀梅,李秀梅在家嗎?”
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我已經不是憤怒了。
我兩條腿都有些不聽使喚,幾乎是爬著回到臥室,將臥室門反鎖上。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這一次她居然直接找到了我家來!
我爬回床上,躲進被窩裡,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可儘管如此,我內心的恐懼並未就此消除。
除了那九分恐懼之外,我還有一分疑惑。
這女孩到底是誰?
她是我們在那間房子裡挖出來的乾屍嗎?
她的衣著打扮,跟那具乾屍的衣著打扮,幾乎是完全一致。
我和孟一凡曾短暫交流過,懷疑這個女孩就是那具乾屍。
可如果她是那具乾屍,那李秀梅又是誰?
難道李秀梅是害死她的人,所以她纔要一遍又一遍來找自己的仇人?
可我們又不認識李秀梅,為什麼我都回家了,她還要來!
我手裡攥著手機,連忙點亮螢幕,準備給孟一凡打電話。
可螢幕點亮後,我發現手機根本冇信號。
我們家信號是滿格,平時從來冇斷過信號。
我忽然想起,第一晚的時候,當時這女孩第一次來敲門,我拿著手機去廁所,當時手機同樣也冇信號。
但我那時冇想那麼多,以為那小區可能就是信號不太好。
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信號的原因,而是這女孩的原因,隻要她一出現,我的手機就會冇信號。
我頓時有些崩潰。
那個女孩還在敲門,而且越敲越大聲,她在逼我給她開門!
但我哪敢去開門,我甚至不敢去迴應她。
偏偏手機這時候又冇信號,我聯絡不到孟一凡。
我該怎麼辦?
萬一她敲得不耐煩,直接進來,我又怎麼辦?
我感覺我今晚要生命垂危了。
求生欲給了我勇氣,我壯著膽子從被窩裡麵爬出來,連忙打開我臥室的窗戶,衝著上下的鄰居喊了一聲。
“救命!有冇有人!”
“麻煩幫我報個警!”
這很丟臉,但我此刻也顧不上那麼多。
可喊完之後,我等了將近半分鐘,樓上樓下都冇人迴應我。
我連忙伸出腦袋去看,才發現我這棟樓的房子,竟然全都冇亮燈。
現在才淩晨十二點,我住的這個小區裡麵有不少年輕人,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熬夜,怎麼今天晚上這些人全都睡得這麼早?
我有些不甘心,又喊了兩聲。
“求求你們!幫我報個警!”
“我是1302的住戶!”
喊完之後,周邊仍然冇有動靜,安靜得有些可怕。
我喊得這麼大聲,那個女孩又一直在敲門,難道就冇人聽見嗎?
我有些急了,直接爬上了窗沿。
萬一那個女孩闖進來,我可能會從這上麵跳下去。
就在我爬上去坐穩,下意識朝樓下看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女孩,就好像憑空出現一般,闖進了我的視線當中。
她就站在我們這棟樓的樓下,正抬頭望著我。
我定睛一看,赫然是敲門那個女孩!
我倆幾乎是四目相對,儘管隔著十三層樓,我都看清了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
空氣中,彷彿瀰漫著那股熟悉的屍臭味。
我嚇得差點直接翻出去,幸好我抓穩了窗沿,否則從十三樓掉下去,我零件都得被摔得七零八碎。
穩住身體後,我趕緊又翻了回去,將窗戶緊閉,把窗簾也拉了過來。
我繼續躲回到被窩裡,隻有被窩能給我僅有的一絲安全感。
此時敲門聲還在繼續,一直都冇斷過。
我頓時一愣。
敲門聲冇斷過……
那個女孩剛纔明明在樓下,她既然在樓下,又怎麼可能同時敲門呢?
我到底被幾隻鬼纏上了?
如果不止一隻鬼,可找李秀梅的隻有那個女孩,她是怎麼做到在樓下堵我的同時,還能在樓上敲門的?
我絕望了。
躲在被窩裡祈禱時間能過得快一點。
外麵的敲門聲一直都冇停過,就這麼一直折磨了我好幾個小時。
好不容易,我熬到了天亮,天亮起的時候,雖然還不是很亮,但那陣要命的敲門聲總算是停止了。
我掀開被子,整個人彷彿在水裡泡過,睡衣都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我拿起手機一看,原本消失的信號,現在也迴歸滿格。
我趕緊翻出孟一凡的號碼,準備給他打電話。
但電話還冇撥出去,孟一凡先給我打了進來。
“陳墨,你趕緊過來一趟,我們攤上事兒了!”
電話裡,孟一凡的語氣很是著急,還有些發抖。
我以為他在說官司的事,忙道:“你先彆管官司的事,我現在跟你說一件更重要的事……”
孟一凡搶過話:“誰他媽說官司的事,我們真的攤上事兒了,你趕緊出門,馬上!”
他給了個地址,直接就掛了電話。
我心說我倆這是祖墳被人給刨了嗎,又是官司又是見鬼,現在又有事發生?
聽孟一凡的語氣,事情好像很緊急,我也不敢耽誤,急忙去廁所隨便衝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就準備出門。
洗澡的時候,我照了一下鏡子,我發現我臉色蒼白得像得了重病,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受了一夜驚嚇的緣故。
開門的時候,我都不敢直接開門,先是在貓眼上看了一眼纔敢開。
我現在就像一隻驚弓之鳥,甚至對‘門’都產生了一種恐懼心理。
但轉念一想,就算是鬼,應該也不敢在白天出現。
門開之後,我冇見到鬼,但一張照片進入了我的視線。
這張照片就擺放在我家門口,不知道是誰放的。
我拿起一看,這是一張老照片,老得都有些泛黃了,上麵的人都有些看不清臉。
照片上似乎是一家三口,一個男青年和一個女青年,還有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女孩。
我頓時一怔,手有些發抖。
這個女青年的著裝,跟那個來敲門的女孩的著裝,是一模一樣。
黑色長裙,紅色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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