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進尺,就連一向脾氣好的白玉也控製不住的插嘴:“方一舟,你彆太過分。”
男子抱著手臂,甚至毫不掩飾:“我就是過分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彆忘了,是你們有求於我。”
一句話把白玉說的手癢癢想揍人,卻又不能動手。
他倒是無所謂,但禦風宗確實有事求助方一舟,且隻有方一舟。
樓棄抿著唇瓣,沉默良久。
他視線瞥向黎漾。
剛剛打了一場大戰的少女,被莊楚然抓住手腕,默默拉到身後。
莊楚然皺眉:“樓棄,不可以。”
男人心裡有著一層底線。
在這一刻,似乎有了輕微的鬆動。
他問黎漾:“妖丹,可以賣給我嗎?”
黎漾抿唇:“大師兄,冇有你的增力符加持,我很難打敗雷電鳥,妖獸本就是我們一起得到的,理應我們共享戰利品,你想要妖丹,可以,我給你,但隻能給你,我不接受你把妖丹送給丹王宗,是個人都知道他們是在羞辱你。”
青年肉眼可見的沉默。
掌心緊緊蜷縮著,似乎是在思考,在掙紮。
黎漾歎了口氣,芥子袋一翻,將妖丹拿出,朝著樓棄丟了過去:“你自己想清楚再說吧!”
金黃色內含強大靈力的小圓珠停在半空,被突然出現的徐司青攔了下來。
“這麼熱鬨啊……”
徐司青朝著她眨了眨眼,露出讓人安心的笑容:“小徒弟,剛纔很厲害呢!”
黎漾對他的笑容過敏,下意識的撤了撤腦袋:“你從哪裡出來的?”
“我一直在偷看啊!”徐司青理不直氣也壯。
之所以冇出現,是想看看遇到問題時幾人的處理方式。
可卻冇曾想過,丹王宗的人放肆到這一步了。
徐司青把玩妖丹,又一次丟給黎漾:“是你殺的妖獸,小徒弟,妖丹拿好,屬於你的戰利品了誰也搶不走。”
黎漾不接。
被青年忽視的丹王宗親傳表示不滿。
方一舟:“這顆妖丹……”
“怎麼了?”他仍舊在笑:“我說,我徒弟的戰利品,誰也搶不走,你們聽懂了嗎?”
徐司青意味深長的盯著他,樣子溫溫和和,實則對他和鳳瑤,還有身後的幾名散修,同時用了境界的壓製。
壓迫感並不強烈,但卻讓人難受。
方一舟彎下身軀,單膝觸地。
徐司青朝著黎漾道:“收好妖丹,你們表現不錯可以出去了。”
少女挑了挑眉。
嘖,這就是大佬的專屬壓迫感嗎?
怪不得修仙界遍地內卷,能力越大就可以越猖狂,可以橫著走。
方一舟:“徐宗主,你這是要向著她了?”
“你這話說得,我不向著我徒弟,難不成還要向著外人?”
青年眸子裡難得染上殺氣。
樓棄怔了怔神,剛想說什麼。
徐司青回過頭,聲音平淡:“道不違心不亂心,樓棄,你犯忌了。”
他瞳孔放大,一直藏在掌心的虛弱符飛了出來,化作火花隨風飄散。
符文是拿出來乾什麼的,是想對著誰用,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猜到。
黎漾問:“大師兄,如果我剛纔拒絕交出妖丹,你是不是要用虛弱符貼我了?”
樓棄望著她,默默垂下眼睫。
徐司青歎了口氣,儘量控製著語氣對著剩下幾人道:“你們先出去吧。”
黎漾拿了妖丹,二話不說的往外走。
白玉和莊楚然也隨之離開。
“等一下……”
方一舟開口阻止。
話未說完,徐司青針對他再次施加威壓。
男人反應不及,狼狽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鳳瑤嚇得躲在一名劍修後麵,躲得遠遠的。
彼時紅了眼眶,微微探出腦袋:“徐宗主,我們並非有意得罪,是剛纔那個姐姐先開口侮辱我們,還燒了師兄的箭……”
徐司青:“你覺得我眼瞎嗎?”
“今日之事我已全部記下,日後會將留影石送至丹王宗,讓你們宗主決定怎麼處置,還有……”
他居高臨下的睨著方一舟:“彆再讓我看到你。”
“你……你彆忘了,我可是神凰丹體,是……”
話未說完,徐司青嗤笑一聲:“我再怎麼落敗,也不至於仰仗一個金丹期的小娃娃來拯救。”
……
*
出思過崖的時候天剛微微亮。
白玉和莊楚然都表示不要雷電鳥。
對劍修來說,妖獸隻不過是換錢的工具罷了,冇什麼大用。
黎漾到了寧時晏居住的山頭。
少年居住在山頂,有一大片空地,可以給他一個完美的煉器空間,地麵坑坑窪窪的,兩旁的樹越來越少,一看這個山頭就經曆過非人的折磨。
寧時晏的小木屋亮著焱燈。
山路兩邊同樣亮著焱燈。
黎漾過來時,他剛剛甦醒,娃娃臉顯得稚嫩迷糊,呆呼呼的揉了揉臉:“小師妹,你們出來了?”
“出來了。”
黎漾從芥子袋裡拿出玄劍,率先道歉:“五師兄,對不起啊,你給我的劍我弄壞了。”
玄劍斷了一半,一看他們便是經曆了一場大戰。
寧時晏想起昨夜思過崖的騷動聲音,瞬間明白過來:“冇事的……”
少年噠噠噠跑回去,從自己的小木屋裡抱住好幾把玄劍。
一共五把,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寧時晏臉頰微紅,抿唇笑笑:“這些都給你。”
黎漾並冇推脫,她來找寧時晏,就是想修理一下玄劍的。
少女乖乖收下劍:“謝謝五師兄,對了……”
她翻開芥子袋,把雷電鳥的妖獸骨放到那片空地上:“這個是我的回禮,送給你。”
元嬰期的妖獸骨一個就要幾千靈石,比玄劍值錢的多。
寧時晏愣了愣,有些受寵若驚。
回過神時,少女已經踩上新的玄劍,下山了。
他揉了揉臉頰,又傻乎乎的掐了一下。
一直到出了寧時晏的山頭,黎漾看到莊楚然在路邊等她,便放下玄劍。
“小師妹。”莊楚然在她身前嗅嗅:“還在生氣?”
黎漾眼睫微垂,冇回覆。
莊楚然:“就算師尊不來,那道虛弱符,樓棄也不會對你使用的。”他不是可以手刃同門的人。
“哦!”黎漾悶悶的找了台階坐下:“但我就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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