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行動處人手不多,而最近鬼物的行動愈發猖獗,因此出現了很多危險區,都是待解決的鬼物,甚至就連凶宅都能衍生出鬼物。
而此時的三人,來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亂墳崗前。
冷月高懸,亂墳崗上怪石嶙峋,亂木參差,冷風陣陣吹過,雜樹野草隨風搖曳,稀薄的霧氣飄飄蕩蕩,亂墳殘碑時隱時現,掛著霜露的樹梢草尖在勁風中不住地抖動。
很難想象,如今的現代社會還存在這種地方。
“我們真的要晚上來這種地方嗎。”
扶遠囧著一張臉。
弱小,可憐,且無助。
“這張地圖上寫了,晚上鬼物出現頻率高。
這片地區是之前有個偏遠山村,後來一夜之間人都死了,就變成這樣了,這裡的鬼物等級大概是A級。”
風斯年手握著地圖,一本正經道。
“那個……硯哥,我們真的要待在這個地方嗎。”
扶遠現在也不怕硯無歸了,但他感受到那陰風吹拂到他的身上,就好像有什麼臟東西跟在他的身後。
“硯哥,年哥,我懷疑這裡有臟東西。”
扶遠縮著脖子看向四周, 隨處可見的破棺爛木從淺淺的墓坑裡露出,枯骨骷髏被亂爬的老鼠拱得七零八落,野獸啃噬過的屍骸在叢生的野草間四處散落。
他還隻是高中生,叫硯無歸和風斯年一句“哥”倒也不為過。
“肯定有臟東西啊,不然你以為帶你來這乾什麼,度假啊。”
風斯年聳聳肩,看著扶遠握著手電筒瑟瑟發抖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你怕什麼?又不是讓你去契約鬼物。”
扶遠還是不瞭解硯無歸到底有多強,但風斯年知道,他自認為自己不算差,都隻排到了195號,而硯無歸根本不需要展示他的實力,一個“處決者001號”就足矣。
硯無歸反手握著黑鐮送葬,緊貼著背,他向前走了幾步,血紅的瞳孔掃了一眼四周,就道了一句:
“滾出來。”
風斯年和扶遠一愣,連忙看向四周,除了還是有那種陰森森的感覺外,空無一人。
半晌後,風斯年忍不住開口。
“冇人啊。”
“嗯,我就是詐他們一下。”
硯無歸麵不改色,繼續向前走。
風斯年:……
扶遠:……
就算他們知曉硯無歸性子古怪,也時常會被他無語到。
這位大佬性子還真是古怪得很。
……
半路上,硯無歸忽然又停下來,凝目注視遠方,就當二人以為他這是準備再詐鬼物一次的時候,遠處的濃霧就消散了些,一個人影隱隱約約朝著他們這邊而來。
“硯哥,臟東西!”
扶遠在硯無歸身後低聲說道。
現在這個點還出現在這個地方的,除了他們也就隻有鬼物了。
一旁的風斯年輕輕一拽項鍊,一把銀製手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槍口對準黑霧裡的人影,蓄勢待發。
就算有著硯無歸在,風斯年也要防患於未然。
硯無歸不慌不忙,甚至身後的黑鐮都冇動過。
濃霧中,人影走出,風斯年看到後挑了挑眉頭。
一位腰背佝僂的瘦弱老者顫巍巍地走來,年約六旬,兩鬢染霜,黝黑的麵龐上皺紋堆疊,一雙深陷的眼睛混沌無光,整個人顯得疲乏無力,透著一股子掩飾不住的病態,以及一股死氣。
老者穿著奇怪的衣物,就好像紙折的略微發黃的“紙衣”,看到三人後,眼睛眯起,發出猶如破風箱一般的笑聲,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扶遠——
懷中的萬鬼冊。
“嗬嗬嗬,歡迎來——”
老者還冇說完,風斯年就看到硯無歸忽然消失,竟是如同瞬移一般來到了老者身前,黑鐮一閃,就砍下了老者的頭顱!
風斯年瞳孔一縮,瞬移?
不對,不是瞬移,路上有腳印,因為速度太快,再加上是黑夜,纔看成了是瞬移。
硯無歸的速度,在處決者裡說第二,冇人敢說第一。
黑鐮背在身後,那老者的頭顱咕嚕咕嚕滾落在地,變成了一個白骨骷髏,無頭身軀也化作了一張泛黃的白紙。
風斯年看了看硯無歸,又看了看地上的骷髏頭,繼而低頭看了看扶遠,一股荒唐但莫名合理的感覺湧上心頭。
扶遠就好像是唐僧,有著萬鬼冊的他,不亞於吃了唐僧肉就能長生不老的誘惑,而硯無歸就好像孫悟空,一言不合直接開打,自己就好像旁邊摸魚的八戒……
這特麼的不就是三打白骨精嗎!
荒唐,但有些合理是怎麼回事啊!
風斯年旁邊傳來了扶遠的聲音,他倒吸一口冷氣,死死地抱著萬鬼冊,渾身上下激起雞皮疙瘩,身後冷汗頓出。
剛剛被老者注視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四肢百骸都好像被無數雙手拉扯著,彷彿要將他墜入地獄。
A級鬼物,就算作為精英的火種小隊都需要整支隊伍全力以赴,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現傷亡,更彆提現在還是個菜鳥的扶遠了。
“硯哥……你把他殺了?硯哥威武!”
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硯哥不是說要給我抓契約的鬼物嗎,現在殺了乾什麼。
扶遠感覺自己的腿都有些軟,卻發現一旁的風斯年依舊戒備著,眉頭緊皺,槍口對準前方。
“他不是A級鬼物。”
扶遠向前看去,卻看到那變成白骨的骷髏頭居然張口說話了!
“你特麼的殺我乾啥?我就是歡迎你一下,咦,怎麼還有兩個人類。”
風斯年:?
扶遠:??
“大師兄……啊呸呸呸,硯無歸,這是怎麼回事。”
風斯年忽然感覺他的腦子跟不上硯無歸的動作了,但轉念一想,看了看萬鬼冊和硯無歸,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嘴角勾起。
有點意思。
隻見硯無歸一腳踩在那骷髏頭上,蹲下,血色的眼眸盯著那骷髏。
“歡迎我?”
“對……對啊……你們不是來參加派對的嗎……應該,是吧?”
不知為何,這骷髏頭明明冇有表情,說話甚至有些漏風,但扶遠就是從他冇有表情的骷髏臉上看出了尷尬。
“派對?硯哥,什麼派對。”
硯無歸冇有回覆扶遠的話,隻是腳下輕微用力,那骷髏頭就感覺自己要被碾碎了,開始吱吱哇哇地大喊大叫。
“閉嘴。”
世界安靜了。
恐嚇一隻鬼物,倒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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