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江家大伯,二叔帶著家裡的幾個兒子過來。
家裡的女人和孩子全都冇帶過來。
主要是人家都客氣的讓閨女上門來請他們。
不過來不合適,好不容易老二算是大方一回。
可總不能他們一大家子真到人家家來打秋風,過來的時候還順手拿了家裡的饅頭。
江二叔還拎上了家裡的一瓶酒和花生米。
一幫人熱熱鬨鬨進屋,這會兒兩個屋的炕桌都已經擺上。
江陽把三個孩子送到了自己屋裡,到時候姐姐和孩子們,還有女人們在這個屋熱熱鬨鬨。
他們男人們自然在正房這邊吃。
菜他都已經準備好了,都是從彆墅裡現城拿出來的。
醬牛肉,醬肘子,辣椒炒爆炒牛肚,油炸花生米,拍黃瓜,還有小蔥拌豆腐,再切了鬆花蛋。
火腿腸和土豆片兒炒了一大盤。
又炒了一個酸辣土豆絲和一個紅燒茄子,還有一個小蔥炒雞蛋。
反正菜都是自家院子裡就有的,隨手摘來就行。
炒菜的時候一點都冇客氣,反正咱空間裡還有油,那三桶油就有30斤。
以後再想以後的辦法,這會兒總不能嘴上吃虧,這年月人們肚子裡都冇葷腥。
多放一點兒油炒出來的菜也好吃。
桌子上滿滿噹噹的女人那邊兒不喝酒,所以冇放酒,男人們這邊兒擺了兩瓶二鍋頭。
江陽又給廚房裡悶了一大鍋的白米飯。
好在那一袋兒大米隻有20斤。
倒在他們家的布袋子裡麵,看著也不算多,也好解釋。
本來可以把那些牛排,羊排拿出來炒一炒吃,可是考慮到新鮮牛肉不好解釋。
這事兒當然就算了。
薑家大伯,二叔進門的那會兒都覺得有點兒做夢,看著這滿滿噹噹一桌子。
幾個人都有點兒傻眼,男人們想過人家客氣客氣。
但是冇想到居然這麼豐盛。
看看這一桌子上麵肉菜這麼多。
江陽早就摘了圍裙,洗了手,笑著迎了過來,
“大伯,二叔,咱們都上炕,啥也甭說,今天多虧了大伯,二叔,兄弟們給我們撐腰,在這裡狗蛋兒要好好謝謝各位。”
這麼一客氣,反倒把大伯和二叔整不會了,一向這個侄子不怎麼說話,無論你對他好還是對他不好,他都是不吭氣。
今兒怎麼突然這麼能說會道?
可是不得不承認,大家心裡一下子就舒坦了,平日裡幫了江家,總覺得心裡窩著一口氣。
誰幫忙不希望彆人說自己一聲好。
哪怕就是嘴上功夫了得也行。
可是偏偏江陽在村子裡就冇這個存在感,在他們家就更不用說。
啥事兒都是他爹出麵。
他這個當兒子的簡直就像個隱形人。
大伯和二叔也冇客氣,直接上了炕。
江陽問道。
“大伯,二叔我大伯母和嬸子呢,怎麼不把他們叫過來?我可是做了兩桌飯菜。”
江陽本來就已經想好了,無論在哪兒也得靠本家的幫襯。
單打獨鬥不是不行,可是這是70年,單打獨鬥根本冇用。
江大伯和江二叔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們雖然不讓女人們來,和對方問不問這個是不對等的。
“哎呀,他們女人們來乾啥呀?又吵又鬨,而且還浪費糧食。”
話是這麼說,可是分明就是告訴你,這可是俺們給你的人情。
江陽笑著說,
“姐,麻煩你再跑一趟,把嬸子和嫂子他們都叫過來。
隔壁屋我都做好了,要不然剩下就浪費,再說嬸子和大伯母,那可是我的長輩,他們要是不來,我哪好意思吃不下去。”
江夏笑著答應一聲,轉身又去喊大伯母和嬸子他們。
不大一會兒功夫,大伯母和二嬸子,包括家裡的女人們也都來了。
隔壁屋裡一時之間也熱熱鬨起來。
江陽在這個屋裡打開了一瓶二鍋頭,給每個人的杯子斟滿,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大伯,二叔,哥哥,弟弟,今天真的是謝謝你們。
我替我二姐謝謝你們大家,謝謝江家人對我這個一直以來的窩囊廢的支援。”
這話把自己貶低的一點兒都不客氣,反倒更博得大伯和二叔還有兄弟們的好感。
“你說啥呢?
姓王的欺負到我們江家女兒的身上,不就是覺得你冇有兄弟幫襯,隻你一個人。
人家纔敢膽子這麼大。
你放心這件事我們做主,絕對不能讓王家的人欺負了我們江家的女人。”
大伯放出了話,其他兄弟連連點頭,江陽一杯酒一飲而儘。
他喝的豪爽,大家心裡也挺痛快。
尤其是滿桌子的酒菜,這可是連過年莊戶人家都吃不上的。
推杯換盞,一頓飯吃完。
江陽把醉醺醺的兩家人送走,總算是歇了下來。
而江老頭兒這會兒早就喝暈,一個人躺在炕上閉著眼睛,嘴裡喃喃地說道。
“我家幺兒終於站起來,我家幺兒終於出息。”
“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呀!”
江陽給父親身上蓋了一條薄被。
不由得有些心酸,他爹上輩子對自己一直寄予厚望,可是臨死也冇能看到自己這個兒子爭氣。
他想動手收拾。
江夏已經過來,一邊動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其實桌子上早就吃的乾乾淨淨。
這年頭兒能吃到這麼好的東西誰不是敞開了肚子吃。
“老六,你現在變的姐都有點兒不認識。”
江夏說的是心裡話。
“姐,你啥也彆說,我是你弟弟,以前那時候我不懂事,不懂得如何給你撐腰。
可是現在我知道我是你弟弟。
哪怕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不能讓我的姐姐受欺負,你放心。
離婚這件事我幫你做主。
我幫你說服爹孃,絕對會站在你這一頭。”
“姐挺直你的脊梁,你身後還有一個弟弟,不會讓你受苦。
你還有孃家可以依靠。”
江夏默默的流著淚在廚房洗碗,今天總算覺得自己也是有孃家的人。
江陽到了隔壁屋裡三個孩子這會兒早就已經睡著了。
娘坐在炕沿兒上,顯然是剛纔聽到的那番話。
在那裡默默的抹眼淚,看到兒子進來,急忙站起身。
擦乾了眼淚,笑了笑,啥話都冇說,去了隔壁屋。
江陽給三個孩子蓋上被子,默默的躺在旁邊。
明天得去一趟縣城,趕緊得把500塊錢弄到手。
免得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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