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寧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讓李乾得逞了。
還是自找的。
山林疊嶂起伏，枝繁葉茂，楓葉似火，山風不時輕拂而過。
在這種郊區野外，遠離皇城的喧囂，寂靜的隻能聽到鳥語的地方。
不甘、刺激、羞恥，一係列複雜的情緒，在她的內心蔓延開。
暴雨停歇。
李乾整理好衣服，看著渾身香汗的沈湘寧，壞笑道：“這裡山清水秀，確實適合雅緻的欣賞。”
“整理一下，回宮候旨吧。”
說完，摸了摸沈湘寧滾燙的小臉。
沈湘寧幽怨地咬著唇瓣，沉默不言。
馬車終於在天黑之前回到了皇宮。
李乾首先下車，前往禦書房。
冇過多久，沈湘寧收拾好了，跪在門外。
“進來吧。”
她忐忑地起身，不知道李乾還想對自己做什麼，但今日之事，讓她再也不敢放肆，於是老老實實進門，站到禦書房中間。
海公公早就命人準備好的膳食，逐一端了進來。
看著滿桌子的飛禽走獸，李乾蹙眉。
國庫吃緊，民生凋敝，自己的桌上居然擺著滿漢大餐，實屬暴殄天物，他於心不安！
“來人！”
海公公聞言，弓著身子，拿著拂塵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陛下，奴纔在。”
“明日開始，朕的飲食隻需要四菜一湯，不可鋪張，若是會客適當新增。”
“並傳朕旨意，各種吃食按照朕的標準執行，節省開支，支援災情。”
海公公聞言，立馬笑著躬著自己，諂媚道：“陛下當真是賢明，以身作則行節儉之風，此舉定當成為民間佳話！”
“便拍馬屁，下去吧。”
海公公領旨，屁顛屁顛屁顛地跑去，給禦膳房傳旨。
沈湘寧站在一旁，看著聽著，眼底的顏色極度複雜。
以前，嫁給太子之前，隻是覺得他是個傻子，好擺弄。
後來他成了帝王，沈湘寧也隻是覺得他是個胸無大誌，沉迷女色的暴君。
可這幾日，她有些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他殘暴是事實，他好色荒淫是事實，可是他為國為民也是事實。
“還傻站著做什麼，過來吃飯。”
李乾的話，讓她吃了一驚。
與陛下同席何等榮耀，她原本還以為李乾不會管她。
宮人立馬送上碗筷。
“你們都下去吧。”
李乾揮了揮手，所有的宮人都退了下去。
大殿內隻剩下了李乾和沈湘寧兩人。
不知為何，隻要獨處，沈湘寧就有些怕。
李乾戲謔一笑道：“發什麼呆，經過剛纔一事，不餓嗎？”
“來，多吃點，待會還有正事要辦。”
隨手給沈湘寧夾起一塊肉。
李乾的話讓沈湘寧羞愧難當，她睜大美眸，坐立難安。
可惡，剛纔還以為他……
冇想到本性就是個放浪形骸的色胚，什麼話都隨意說出口。
一頓飯吃完。
李乾放下碗筷，拿起毛巾。
沈湘寧連忙起身，接過李乾手裡的毛巾，輕柔地替他擦拭臉頰。
李乾很受用，拽住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輕佻地說道：“愛妃果然懂規矩多了。”
沈湘寧掙紮了一下，發現掙脫不開，咬唇道：“陛下停下筷子，臣妾自當前來服侍，祖宗規矩，臣妾不敢逾越。”
李乾似笑非笑道：“如此，朕深感欣慰啊。”
說著，臉就往沈湘寧的紅唇上湊。
沈湘寧嬌軀顫抖，這傢夥是屬牛的嗎？
正當她想掙紮。
卻見李乾倏然起身，對著門外喊道：“來人！”
海公公已經回來，急匆匆地走進大殿，往地上一跪：“老奴在。”
“傳朕旨意，太子嬪沈湘寧，端賴柔嘉，人品貴重，才貌出眾，特晉升為賢妃，賜賢福宮，主一宮事宜。”
話畢，沈湘寧傻了，呆呆站在原地，半天冇反應過來。
他冇想到李乾真的會封她為妃，還是四大妃子之一！
就連太子妃都還冇有被冊封，她居然成了第一個得到殊榮的女人。
她心情極度複雜。
李乾起身走到沈湘寧麵前，眉頭一挑道：“怎麼，朕的賢妃是太高興，連謝恩都忘記了？”
沈湘寧恍神，連忙跪地，咬著唇瓣道：“臣妾，多謝陛下隆恩。”
李乾嬉笑，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定定與她相望。
“朕可以給你無上榮寵，朕也可以讓你下無間地獄。”
“朕知道你是沈易龍的人，更知道你一切都聽沈大小姐的，隻是……”
“朕纔是大魏的天子，天下是朕的，你好好想朕的話！”
他說著，輕輕摩挲著沈湘寧粉嫩的唇瓣，眼神輕蔑帶著凜冽。
沈湘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禦書房的。
剛出大殿，就看到烏泱泱的一堆人，恭敬跪地。
“奴婢見過賢妃娘娘。”
這些都是即將隨她遷入賢福宮的宮人。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奴才們，回頭看著燈火輝煌的禦書房，突然嘗試了權勢的滋味，她有些飄忽。
“賢妃娘娘，奴婢帶您回宮吧，宮內已經打點妥當，等會兒針工局便會派人過來為您裁製妃子服製。”
“您還需要沐浴更衣，陛下說，今夜在賢福宮就寢。”
妃子服製，賢福宮……
這些，李乾說給就給，說拿走也可以拿走。
普天之下，莫非王權。
如今的李乾，今非昔比，自己和皇後，乃至丞相，真的可以對付得了他嗎？
“回吧。”
她看了看身後的奴婢們，眼神複雜地離去。
勤政殿內。
李乾勾著唇瓣，他知道，憑藉沈湘寧的智商，不可能想不通。
或者，隻需要再助推一把火罷了。
女人，終究都是小事，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把持朝政，到時候，還怕後宮這些鶯鶯燕燕不臣服？
翌日。
天還未亮。
李乾便從床榻上爬了起來。
伸手捏了一把沈湘寧輕柔的細腰，壞笑道：“這幾日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來。”
沈湘寧長眉微蹙，用被子遮住臉頰，彆著頭不語。
李乾哂笑，大步流星離開了賢福宮。
身後，連忙跟上來一人。
正是沈輕音的乾妹妹，沈夢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