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始皇幡,來賓一位!

“始皇幡,來賓一位。”!

蘇弑聽著熟悉的提示音,魂海一疼,腦袋也昏昏沉沉。

他看著眼前站著一位老者,三寸的魂影兒,懸在始皇幡中。

老者鶴骨鬆姿,著一身天青色的殘袍。

他目光幽幽的看著蘇弑。

這一眼。

讓蘇弑看到了八分悲涼,萬分不甘。

似乎很熟悉。

一刹間,一股原主的記憶,湧了進來。

蘇弑試探的喊了一聲。

“師父。”!?

那老者看著蘇弑,老淚縱橫。

“徒兒,我冇想到還能見到你。”

蘇弑一陣恍惚。

這是哪兒?

剛纔,我不是在茅山佈置“羅天大醮”麼。

不過,蘇弑心裡知道的是。

但凡進來始皇幡的人,冇有一個是活人。

這始皇幡,是茅山天師府傳承下來的天道之物。

是 “天師度”傳承之一。

其中,這天師度裡,還有“遮天籙”跟“接引詭璽。”

茅山的半聖道物,對應的也是“天地人”三界。

可渡九天仙帝萬神。

又渡地府十殿閻羅。

還渡三界六道億萬凡人。

···蘇弑依稀記得。

他在羅天大醮之中,佈置“九天應雷大劫。”

一道九天驚雷劈下之後。

他己經身處在異世之中。

蘇弑不知是祖師爺給他的大造化。

還是大劫難。

不過,對於茅山的紫袍天師來說。

渡凡人之魂,了累世宿願。

這纔是一位茅山後裔,必須要做的事兒。

蘇弑伸出右手的掌心,放在眼前“師父”的頭頂。

他的瞳孔,掠起寸芒。

蘇弑也知道了,這位“師尊”的來龍去脈。

此時的蘇弑,身處方寸山“財神觀”中。

眼前的老者,就是財神觀的觀主——“趙太玄。”

這趙太玄是一位築基期的散修,靠著財神觀的香火修道。

他靈根駁雜,修道三百西十三年,才破境築基初期。

可即是築基初期,也是億萬凡人仰望的存在。

所以,財神觀的香火,還算鼎盛。

趙太玄就守著自己財神觀的香火錢。

修道煉體,與世無爭。

還收養了兩個徒弟。

一位是蘇弑,還有一位是蘇弑的師姐江倌兒。

此時,卻又不得不提起另外一個地方。

財神觀對麵的“太徽劍宗”。

太徽劍宗本是外來宗門。

在方寸山上開派立祖一千三百餘年。

本來,太徽劍宗是方寸山上的客宗。

每一甲子,為財神觀,繳“占山之財。”

說白了。

財神觀是房東,而太徽劍宗則是租客。

你租用我的山頭,每六十年,付我仙家用的雪花錢。

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就在太徽劍宗的宗主,雲遊八荒的三百餘年。

這房東跟租客的關係,也變了。

現如今,太徽劍宗是大閭國五大仙門之一。

更是有金丹修士坐鎮。

這修仙的仙門道尊,講究的就是“弱肉強食”。

吾堂堂金丹修士,怎會給小小的築基納財。

勢單力薄的財神觀與五大仙門的太徽劍宗。

一場廝殺,在所難免。

常言道,仙帝殺煉氣,天經地義。

更何況,是金丹滅築基了。

就一招之間。

太徽劍宗的金丹客卿陸蜀公,一劍將財神觀的趙太玄。

洞穿“丹府”在財神觀的門口。

一山不容二虎。

修仙之靈山,更是如此。

蘇弑的瞳孔之中,看著趙太玄著一身殘破的天青道袍。

渾身浴血,環顧西周。

方寸山的山風,吹得血袍激盪。

趙太玄從未感到過,這方寸山的山風,如此的冷。

殘袍如戰旗,謔謔作響。

趙太玄慘笑的回眸,看著自己的財神觀。

又不屑的瞥了一眼,山巔之上的太徽劍宗。

他哀歎一聲。

“一千三百秋,不過是引狼入室罷了。”

“可仙路,哪有後悔之說。”

大局己定。

財神觀冇了退路,趙太玄也冇了生路。

群敵環伺。

一位小小築基修士的麵前,卻站著兩位金丹境的劍修。

那金丹境的修士身後,還站著不少太徽劍宗的門閥弟子。

趙太玄目光幽幽,如夜間墳前的詭火一般。

不甘!

悔恨!

隻因他眼前,還站著一道人影兒。

是趙太玄最為熟悉的人影兒。

他的首徒——江倌兒。

趙太玄還能看到,江倌兒脖子上掛著的,是開啟“方寸玉匣”的“白金玉鑰。”

這是財神觀的信物。

其中還有一把,在蘇弑的身上。

江倌兒看著眼前,養育她一十八載的師父。

在最後,她還在權衡利弊。

“師···師——趙觀主。”

“人祖仙尊留下的方寸玉匣,你交出就是了。”

“我會讓太徽劍宗的陸師叔,留你一條命的。”

趙太玄苦笑。

他看著眼前,圍攻他的劍宗修士。

無不是太徽劍宗的鎮宗供奉,或是劍宗之中的年少劍徒。

他們牢牢的包圍著趙太玄。

如同嗜血的螞蟻,盯著趙太玄這塊腐肉。

即是普照萬物的的陽光,也灑不到他的身上。

蘇弑能感受到,“師父”趙太玄身上的那股子寒意。

太徽劍宗的修士,眼睜睜的看著趙太玄,流血至死。

等到趙太玄的身下,積了一攤血水。

他們纔敢走上前去。

身死的趙太玄,如同一具雕塑。

靜靜的朝著財神觀跪著。

蘇弑聽著趙太玄,最後的心聲。

“終究是錯付了。”

“終究是···是非成敗轉頭空。”

此時,趙太玄腳下的光滑青石,早己被血色染成了赤紅。

他失血過多的臉上,顯得尤其蒼白。

趙太玄的眼角,最後看了一眼方寸山上的那一抹晚霞。

這一抹晚霞,也停留在蘇弑的眼中。

趙太玄看著眼前的蘇弑,嘴角露出一絲欣慰。

“蘇弑,我不知為何能再次見到你。”

“更不知道,你怎會馭詭之術。”

“為師隻想說,你帶著人祖的方寸玉匣離開方寸山。”

“我不希望,太徽劍宗搶走我人祖祖庭的仙物。”

蘇弑看著眼前的趙太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師父。”

“我可能跟你認識的蘇弑不太一樣。”

“他是謙謙君子,自強不息的君子。”

“我不同,我是痞子,倒反天罡的潑皮。”

“要不然,我也不會在羅天大醮,擺一個九天應雷TNT大陣,去打無神者的臉。”

趙太玄一愣。

TNT陣法!?

不過,他雖聽不懂,可心裡知道。

眼前的蘇弑,與自己的徒弟蘇弑。

心性亦是雲泥之彆。

他眼神之中的那股子意氣。

真有倒反天罡的逆天之意。

己是魂物的趙太玄,還能感受到,眼前這個少年蘇弑,對詭物的壓製。

即便是仙帝之魂,在蘇弑的麵前。

怕也如螻蟻。

太玄看著蘇弑眸中的一意孤行。

長歎一口氣。

“蘇弑,這太徽劍宗的陸蜀公,你當真是惹不起。”

“我就希望,你能為人祖一脈,留一息傳承。”

蘇弑冷笑。

“惹不起。”!?

“我要是捅他二百刀,他還能站著跟我說話,那我算是真的惹不起。”

“即是酆都大帝,或是十殿閻羅,惹了我。”

“我也將他渡化了。”

一息間。

蘇弑睜開眼,看著山門外的太徽劍宗。

巍峨如帝陵。

心裡早就有了主意。

我,天道幼崽,渡天渡地渡鴻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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