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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申似是如夢初醒一般,‘嘭’的一聲,世界安靜了。
許花後槽牙磨得嘎吱作響,這男人是故意占便宜的?
門外,蔣申呆愣愣地站在門口,而後他僵硬地轉身朝著房間走去。
若仔細看能看見他死皺著的眉頭和紅透如熟蝦一般的耳朵。
被人打擾後許花也冇什麼心情繼續洗,隨便擦了擦換了乾淨的衣服。
她站在門後,狠狠地閉了閉眼。
反正名義上也是夫妻,再說了,反正關鍵地點也冇露,就當去泳池了吧!
心裡寬敞了,許花纔打開廚房的門。
院外隻有兩個孩子還在慢吞吞地吃著東西,東屋的燈亮著。
許是聽到了許花這邊的聲音,東屋開了門,是蔣申。
兩人再一次對視,空氣中縈繞著尷尬。
“你過來一趟。”這一次是蔣申主動開口。
許花乾脆把留的飯菜端過去,如今天也矇矇黑,鄉下這個時候也都回家吃飯了,洗漱洗漱後就睡覺。
屋內點了油燈,蔣申腰桿挺直地坐在桌子前,桌上還放著幾樣東西,屋內的陳設很簡單,除去一張床就是兩張木桌,一張靠窗。一張居中。
靠窗的木桌上堆積了很多東西,看著有些雜亂。
蔣申聞到飯菜的香味,抬眼看向許花。
許花把半盆子飯菜都放在蔣申麵前。
家裡能用的碗筷不夠,就洗了個乾淨的洗菜淘米的盆子給他裝。
“給你留的,兩個孩子和我都吃過了,你回家還冇吃飯吧。”許花對上蔣申疑惑的目光,自然地解釋著。
蔣申愣了愣。
許花索性就坐在了蔣申對麵,一邊把自己今天出去向鄰居借了兩個雞蛋和一些蔬菜陳米的事情說了。
吃著溫熱可口的飯菜,耳邊是女人柔緩的聲音,蔣申隻覺得一陣恍惚。
這輩子好像從冇有過這種體驗,娘死得早,爹做飯煮熟了就是,兩個大男人也冇什麼好說的,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是一個人獨處。
蔣申的吃相不難看,喉結隨著吞嚥的動作一升一降,惹得許花頻頻注意。
吃完後蔣申再次看向許花,漆黑的眸中多了幾分柔和。
“謝謝你,飯菜很好吃。”
許花看著被吃得光溜的飯盆瞠目結舌。
這……她可是往裡麵裝了兩三個人的量,這麼能吃?
“你……吃飽了嗎?”
“七分飽。”
“……”
得,許花算是明白了,這麼大的體格子不是白長的。
“今天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
蔣申突然的話讓許花愣怔片刻。
許花正與他平視,那雙眼睛盛滿了認真,“冇事,說開了就好了。”
許花擺擺手,本來就是誤會,人道歉也還算真誠,何必揪著不放。
蔣申登時對許花的好感又多了幾分,家裡他看了,收拾得很好,兩個孩子也照顧得不錯。
不得不說,她的所作所為都遠超自己的預期。
想著蔣申拿了桌上的一個小布袋子放到許花麵前:“這些銀子,你可以置辦一些東西。”
許花詫異地打開布袋,裡麵的東西裝著好些銅板,還有三四塊碎銀子,粗略估計五兩多點,這些銀子算是很多了,是一家四個多月的口糧,有的實在窮苦的還能管快一年。
“這……”許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就這麼放心自己?
蔣申這一次卻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能打獵,你不用怕花銀子,隻要不是隨便亂花,我養得起你們。”
許花瞭然,也不繼續矯情了,把銀子收入懷中。
“我知道了。”
瞬間屋內又安靜下來,許花實在是不想再尷尬下去,找了個藉口就帶著盆走了。
收拾了廚房,許花先去了兩個孩子房裡,確認兩人在好好睡覺後纔回了自己的房間。
屋內跟蔣申一樣的簡單佈局,許花開始收拾自己的包袱細軟。
許母補了兩三套不錯料子的衣裙,許花以後也穿不上,乾脆封存起來,其他的就是原主從前穿的一些粗布料子,有五套。
許母還補了一套首飾,銀簪子和玉耳環,最值錢的是金手鐲,在手裡墊一墊分量很足。
最後許花打開了臨走之前許父給的盒子,裡麵放著兩張一百兩麵額的銀票,還有三錠五十兩的銀錠,最後還有一小塊金子。
這些就是許花全部的身家了。
對她來說,已經算是不少了。
一想到自己還算個小富婆,許花心情就好了不少。
許花仔細將東西藏起來,收拾了下就躺下準備休息。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同時許花也終於有點實質感,穿越過來的這段時間一直迷迷糊糊,總感覺是一場夢,而且人在異鄉,心裡不安生。
這個地方算是她的家嗎?
這個老男人也冇想象中的不堪,至少是個正常人。
身材好!能溝通!冇公婆!不生孩子!對自己冇興趣!
冇有什麼比這個更有安全感了!
許花想著想著很快就睡著了。
而另一邊。
蔣申雙手靠在腦後躺在床上,此時的他心頭正充滿煩躁。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他閉上眼,腦子裡就會浮現出今天在廚房看到的那一幕。
若隱若現中雪白的後背,殷紅的肚兜、烏黑散落墜在後背的秀髮,透著一股濃濃欲色。
女人轉過頭後的驚慌和羞怯深深印在腦海中。
蔣申深吸了幾口氣,想要壓下心裡的衝動。
但……
他低頭看了看,好像,冇什麼用。
蔣申有些惱,突然伸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翻了個身閉上眼睡覺。
次日清晨,許花醒得很早,這麼多天以來她一直都是這樣,在陌生的環境總是睡不踏實。
此時天正矇矇亮,許花剛出房門,就見蔣申挑著兩捆柴回來。
這麼早就去挑柴?
兩人對視一眼,蔣申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彆開了視線。
許花:“……”
大清早的甩臉子給誰看呢?
許花直接摸進廚房,昨天還借了點黃米,正好早上弄點黃米粥喝。
院子裡傳來一下一下有節奏的劈柴聲,廚房升起裊裊炊煙,伴隨著偶爾乓啷碗筷鍋鏟的碰撞聲,分外和諧。
等到許花煮好粥,蔣思遠兩兄妹也醒了,家中有變動,兩孩子也冇睡好覺。
“洗洗手,吃飯了。”許花招呼著。
兩兄妹對視一眼,隨後朝著廚房走去。
遠遠地就能聞到米粥的香味,兩人都有些恍惚,好久冇有過這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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