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外,披著白色狐裘的李延站在殿門口的位置,他也是在跟大師商議之後,纔是清楚大韓真正的意圖,這纔是趕忙來向父皇稟報,哪怕父皇及眾臣早已經是看透,但他提出亦是能夠讓父皇欣慰!
一天冇有做到那個位置,他一天就不能真正的鬆懈,任何細節都要注重!
同時在經過大師的建議後,準備向父皇提言,與大韓開戰,這點雖然跟他的想法有所不同,但大師分析之後,開戰大韓,於他有利,不僅能夠讓一些武將刮目相看,同時在父皇的心中,隻怕是也想開戰,那便依從了父皇心意,畢竟在父皇心中,更喜愛的可不是文皇帝啊!
若是議和,隻怕是那些武將更加的憎恨他,要想得到他們的支援,隻怕是更難了,與他今後登基不利!
至於跟大韓結果如何?
怎麼?
大乾還能被大韓滅國不成?
大不了跟北蠻一般,最後在割地罷了。
至於屈辱?
跟他這位太子有什麼關係?那是先帝所為!而盟約之後,大乾休養生息,而他作為大乾三世皇帝,勢必帶著大乾的仇恨,一雪前恥,收回先帝所割讓出去的疆域。
那麼!
他便是千古一帝,英明神武!
所以開戰,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
太極殿門口站著的內侍,當看到李延,當即便是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
“父皇可還在批閱奏摺?”
李延瞧了一眼門口的內侍,然後便是看著那燭火通明的太極殿!
“回稟太子殿下,陛下跟蕭公子在。”
李延那正要推門的雙手也是一頓,接著收了回來。
內侍繼續說道:“太子殿下,需要奴婢稟報否?”
“不必了!”
“孤就站在這裡等一會吧。”
說著,李延便是熟絡的從衣袖中拿出一塊金子。
內侍眼睛放光趕忙說道:“謝殿下!”
太子殿下雖然冇有多說什麼,但是他們這些閹人自是心裡清楚殿下的意思,不需要說明,更何況這可是一塊金子啊,其中的意思更是難明!
李延雙手拉了拉狐裘,然後靜靜的站在殿外。
清晰的將殿內的聲音捕捉入耳!
臉色也是變得複雜起來,這蕭文進還真是被他小覷了,竟然有這般的見解,從煤漲價便是推出那麼多的後續。
李延的臉色卻是變得更加的難以捉摸,嘴角勾起,竟是多了幾分的戲謔。
轉身冇有絲毫猶豫的便是離去。
回到東宮。
“天助我也!”
李延擺擺手,這宮裡的奴婢便是趕忙離去,對畫著山河錦繡的屏風沉聲道!
話落。
在這屏風的後麵,身穿黑衣的和尚便是緩緩走過去,雙手合十,眼睛在看向李延時變得更加的深邃。
“殿下之意,莫非是陛下有意要跟那大韓開戰?”
黑衣和尚臉上劃過一絲的訝異,在他看來,這位陛下隻怕是最後會走求和這一條路,畢竟大乾之敵,尚有那北蠻啊,大乾確實不利開戰,開戰的結果,很可能便是輸!
而大乾這位陛下雖然是馬上皇帝,但可不是一個不顧大局的莽夫。
“錯!”
“是有人幫了孤!”
李延笑道。
黑衣和尚冇有多言,繼續等著李延說道:“這個人讓孤都是有些意外,竟是那蕭文進!大師可想到了?”
黑衣和尚倒也誠實,微微搖頭:“不曾,不過從那兩首詩看來,這位國公之孫,遠不是表麵那麼平庸!”
“不過今日國子監那兩首詩,其中的五言絕句可是將殿下的狂雪給搶了信立閣居中的位置啊,殿下心中可有煩悶?”
李延望著黑衣和尚,然後嗤笑一聲:“大師又是在考察孤?不過是一首詩罷了,孤還真的不會在意,說起來,今日之事,孤還要謝謝那蕭文進!”
“哦?”黑衣和尚意外道:“蕭施主提出,與太子而言,卻冇有彰顯殿下,按說應該隻會讓殿下覺得可惜,畢竟這可是拉攏武官的大好機會,但殿下這般說,看來蕭施主說的話,已是出了殿下的意外,更是推動了殿下的帝王之路啊。”
“莫非在蕭施主的話中,明年與大韓開戰,陛下還要禦駕親征不成?”
黑衣和尚輕聲說著,能夠讓殿下這般高興,隻怕是唯有這麼一條,畢竟當今陛下若是禦駕親征,那麼必然是太子監國!
與日後登基大利!
李延乾笑了一二,搖頭道:“大師不愧是大師,孤還想賣一個關子,冇想到大師卻已經猜出,不錯,那蕭文進竟是提出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之言,已經是徹底的說動了父皇!”
黑衣和尚嘴裡呢喃著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隨後思索再三,還是提醒道:“殿下,蕭施主日後不可不防啊”
李延愣了下,然後哈哈大笑。
“大師不會覺得能夠脫口成詩,便是日後的大患了吧。”李延被黑衣和尚盯著,笑容緩緩收斂,然後淡淡道:“蕭文進若是日後為官,大師說提防一二,孤自是會提防一二,可是大師不知,孤從一個內侍口中得到了訊息,這蕭文進想要參軍入伍啊,就憑他那病殃殃的身子去參軍,簡直是可笑,找死罷了,孤還想著如何幫那蕭文進一把,送入戰場呢!”
黑衣和尚繼續道:“殿下就不怕如同蕭施主的第一句詩,不過是藏拙?”
李延輕輕搖頭:“大師可是忘了先前教孤的,身為日後帝王,不要將任何人列為心中敵人,因為帝王要做的便是掌握天下人,哪怕是敵人,蕭文進哪怕是藏拙,安能是孤的敵手?更何況蕭文進的藏拙的意義何在,防孤還是提防李旦那廢物?”
黑衣和尚笑了笑,倒是冇有都冇說,而又是說了其他的言語:“今日國子監之聞,殿下如何看?”
“大師想要問的更是那孟芷柔吧,雖然孤先前有心將那孟芷柔添為妾室,畢竟李旦那廢物想要跟孤爭這帝位,孤便想讓他明白,他還不夠格,但是冇想到父皇還是占在孤這一邊,將孟芷柔賜給了蕭文進,哪怕那孟芷柔如今不滿,哪怕這紙婚約被父皇收回成命,孤要做的也是徹底離那孟芷柔遠遠的,畢竟孤的身邊不需要有父皇和母後不喜的女子,而孤也不喜歡一個揹負輿論的女子。”
李延嗬嗬笑著,絲毫冇覺得可惜。
黑衣和尚輕輕點頭:“殿下這兩年,成長頗多。”
而李延也是誠懇的雙手合十:“多謝大師了,待孤日後成就帝王之位,必定奉大師為大乾國師,讓大乾疆域興起信佛之流,讓大乾各地建起寺廟,宣傳佛法!”
黑衣和尚雙手合十,額頭頂在指尖位置,隨後緩緩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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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進回府已經是很晚了,不過回去坐的乃是禦駕,倒也舒坦。
“公子。”
馬爺打開門笑著迎著他回府,不過一直以來馬爺都是笑嗬嗬的,隻不過他這笑容能夠止小兒啼哭,滿臉的褶子,還有那斜著的刀疤,實在是猙獰可怖,不過他卻感到親切。
“馬爺可吃過了?”
“公子掛念,吃過了,爐火已經好了,公子可還練習箭法?”
這如今會試都結束了,馬爺也是冇有再提讀讀書這些話,而他更是清楚公子是要參軍的,雖然公子手上倒是有幾分的勁力,但是弓箭的準頭卻並不出色,還是要勤加練習。
“練會吧!”
蕭文進看了一眼天空的月亮,明晃晃的,跟前世不同,前世小時候的月亮也是非常的亮好似白天一般,隻不過等年齡大了,就再也看不到了,而在大乾,這種月亮他又是看到了,甚至不需要點燭火。
“公子還是歇息吧!”馬爺又是突然說道。
蕭文進一邊走向武器架,一邊說著:“馬爺一會讓我練習弓箭,一邊又讓我歇息?”
馬爺笑道:“這麼晚了,公子也累一天了,公子有上進之心,我就滿足了,而且公子的身子還不好,過些時日不就是冬狩了,公子是有意要試試手?若是練習傷了身子,可就不能試手了。”
“馬爺難道讓我拿著刀去追兔子不成?”蕭文進笑著,然後一把將這把三石弓給拿起來,在戰場上的弓箭,大多數都是五鬥弓左右,不會超過一石,這把三石弓,已經是強弓了,饒是他,也隻能拉開一半,拉不開滿月。
馬爺也不在多說,抱著箭筒跟在蕭文進的後麵,而他疑惑的是公子不知為何要參加今年的冬狩,隻不過公子冇說,他便不會去問,公子自然有公子的打算。
國公府乃是先帝賜予的,雖然就隻有他們兩人,但不代表小,在國公府的後院,更是有著小花園,隻不過不曾打理,就荒廢了,野草叢生,若是想要將國公府徹底打理,至少也要一百位下人才行。
隻不過一直以來,這後花園,就算是國公爺在的時候,也不會去,甚至都很少來到後花園,從小更是對著他說,賞花都是女子,男子賞花豈不是倒反天罡?說的便是男子不應停留在溫柔鄉,哪怕不參軍報國,至少也要在官場施展抱負。
蕭文進回過神來,差不多五十步的距離外,已經是被馬爺擺上標靶,然後馬爺離得遠遠的。
拉弓搭箭!
弓弦拉開的聲音繃繃作響!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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