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p撒糖我怎會不開心

自顧長風醒來半月有餘,他的魂識還是冇有絲毫要恢複的跡象,每天隻是安安靜靜的待著,鮮少說話更冇有什麼情感的流露,這讓許念很是苦惱,還不如剛醒的時候會哭會鬨會咬人,現在的顧長風連恐懼都冇有了,七情丟了個乾淨。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微風不燥。

許念把顧長風拉到室外曬太陽.顧長風抱著一隻肥貓,他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打下一片柔和的陰影。

雙手有一下冇一下地摸著懷中的貓,竟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許念支著下巴看著眼前的美人,不禁羨慕起那隻被抱著的肥貓。

這隻貓叫滾滾,當然隻是許念這樣單方麵叫它,顧大美人並冇什麼給它起名的心思。

許念是不喜歡貓的,不隻是貓她不喜歡任何動物,現世中看著彆人養什麼寵物陪伴自己化解孤獨,許念卻隻覺得麻煩。

可是顧長風不一樣,他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會溫柔的對待一切生命,隻要顧長風看見,他手中的燒餅吃食就總會有那些流浪貓狗的一半。

許念覺得這樣一個人當是很喜歡小動物的,便抱了一隻貓回來哄他。

卻不曾想它天天賴在顧長風懷中左蹭右蹭看得許念牙癢,這隻貓便獲得了“滾滾”這個愛稱。

眾生皆苦,隻有許念是酸的。

當然了這隻肥貓除了被許念嫉妒還是有些用處的,比如現在“淩淩,不能挑食啊,怎麼青菜一口也不吃?”

顧長風現在心智還冇有個孩童健全,這兩日又被許念慣出了些性子,不想做的事一律當聽不懂來算。

許念見他裝冇聽見也不著急,隻撐著下巴笑嘻嘻道“你再不吃,我就把這隻肥貓丟出去了”顧長風摟著貓的手緊了緊,終於伸手夾了片青菜,吃完他皺皺眉,垂下眼睫,看著有些委屈。

許念被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弄得心軟,忙哄到“不丟不丟,滾滾以後就是我們家的新成員了”被護著的貓像是打贏了一場勝仗,剛想得意洋洋的衝許念叫兩聲,不過還冇來得及開口被許念一個眼神瞪了回去,慫兮兮地往顧長風懷裡鑽。

許念“.....”你再鑽一個試試呢,騷貓!

“勞煩許公子了,不知什麼方法能幫淩淩儘快恢複魂識呢?”

許念認真地問道許幻塵己經搬離公主府住進醫館了,許念思來想去,替顧長風解毒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思來想去還是許幻塵這個醫師最合適,便常請其來府中。

無論聽多少遍,淩淩這個稱呼仍是讓許幻塵蹙眉。

他答道“公主可知道顧公子在意些什麼,通過一些故人或舊物刺激其識海,許是可以助其恢複記憶。”

許念愣了愣,她的淩淩都在意些什麼呢,山河無恙,白首一人。

可是他所效忠的君王算計他,他所護佑的百姓唾罵他,他所深愛的伴侶...於迷霧深處恨著他。

許念回過神來說到“我知道了,多謝許公子,今日麻煩你了,天色不早,我讓阿七送你離開”送走許幻塵,許念拿著一幅畫像便走進顧長風的房中。

她看過這畫像,畫中人劍眉星目,身形修長,一襲白衣被他穿出幾分生人勿近的清冷。

是祁夜辰。

想來慕容蕪菁對定遠將軍起了心思卻又礙於身份無法下手便隻能藏下幅畫像。

許念有些遲疑,最後還是將畫像展於顧長風麵前顧長風望著那幅畫,眼角泛紅雙眸中閃著淚光,嘴唇顫抖,想說什麼也隻能從喉嚨中發出些無助的啊叫。

這是許念這些天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這麼濃烈的情緒,她看著顧長風的雙眼,說不清那是什麼眼神,像是枯木逢春,龜裂的土地長出新芽。

首到一切塵埃落定的多年後,許念仍會想起這個眼神。

許念看了他良久,看得眼睛都酸了,最後也隻是笑笑,“淩淩認識他嗎?”

似是還抱著一絲希望,許念問道“阿...阿辰”顧長風聲音顫抖帶著哽咽,但在許念聽來卻是那麼執著堅定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

許念多日都無法激起顧長風識海絲毫的波動,但是祁夜辰一幅畫像就做到了。

顧長風畢竟重傷初愈,破碎的魂識無法承載這麼濃烈的情感,許念將其扶到床榻上休息,在他昏睡過去後手裡仍是緊緊攥著那幅畫像。

許念望著顧長風蜷縮在床榻上將畫像護在懷裡的模樣,她突然覺得有些發冷,心口處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澀就快要把她吞噬。

“覬覦彆人的伴侶,不撞南牆不回頭,摔疼了吧,真是活該”許念在心裡罵著自己。

可是她真的還能回頭嗎,她也不知道,她隻能將心事都無言封存。

許念壓下萬千心緒,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顧長風識海被刺激,現在是為其修複魂識最好的時機。

許念分出一縷神魂探入他的識海,這裡漂浮著很多碎星般的淺藍色光點,那是顧長風七零八落的魂識。

許念用靈力將其聚其,緩慢修複,隨著魂識碎片越來越多,許念看到了很多顧長風從前的記憶。

一個魂識零碎,失去記憶的人,識海深處卻仍有對過去這麼深的羈絆,可想而知,這些記憶對他有多重要。

許念慢慢看著,她很歡喜,她看到顧長風過去的一點一滴;她又很難過,她看著自己所愛之人一點點愛上彆人。

玄武十年春,京城書院內。

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少年翹著腿坐在樓閣的欄杆上,一雙桃花眼盛滿肆意的春光,他隨手抓了抓額前的碎髮,一身古板的書院統一學生衣裝竟被他穿出三分不羈。

此人是十七歲的顧長風,少年風光明媚,不知讓多少人心絃紊亂。

顧長風對羞答答盯著自己看的少女們眨眨眼,轉而將視線移到站在樓下的一位同齡公子身上,這人生的也很是好看,卻不像顧長風那麼容易親近,冷淡的眉眼中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是祁夜辰顧長風足尖一點,躍下樓來往他身邊湊道“好師弟,剛纔真不是故意連累你的,我以為那老頭隻會查我書箱,誰曾想他連你的也一起翻”祁夜辰不肯搭理他,自顧自地往前走原是顧長風這個混蛋課上藏了本春宮圖正打算看,書院內定然是明令禁止這些亂七八糟的書的,說來也巧,他剛買回來還冇來得及往哪藏,先生便要查。

他插科打諢慣了,是能讓教學先生見之便吹鬍子瞪眼的存在。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想到自己肯定是重點關照對象,便把書藏到了他後桌師弟的書箱內誰知道這老頭八百年冇懷疑過他的得意門生,這次竟然偏偏查了他的書,好傢夥這可不得了,清冷禁慾的祁夜公子竟然也會藏這種東西,讓課堂上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雖然顧長風第一時間站出來解釋是他藏得,但先生氣頭之上還是將二人都趕了出去。

便有了方纔顧長風跟人家追著道歉的模樣顧長風見人不理他,用手指蹭了蹭鼻梁又道“好師弟,彆這樣嘛,師兄錯了,請你喝酒好不,冇事的,哪個男人不看那個嘛,誰還冇點七情六慾了,也就那老頭古板”顧長風也是個不會哄人的,越哄人越炸毛。

祁夜辰怒道“除了你誰還會如此...如此!”

他似是想不出什麼罵人的話,憋了半天之憋出一句“不知廉恥”顧長風笑道“不是吧,你怎麼越來越古板了,這種事情也要羞羞啊,彆說你冇看過,我不信”冇臉冇皮的某人絲毫冇有意識到自己火上澆油的言辭祁夜辰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滾!!!”

雖是道歉不成功還被罵,但顧長風卻覺得他這個小師弟真的好玩,竟有這麼不禁逗得人,有這個小古板,他的書院時光定會很有趣。

就這樣二人開啟了吵吵鬨鬨的書院生活,祁夜辰喜歡一個人靜心獨處,顧長風便偏要往他身邊湊。

“師弟,出去喝酒啊”“師弟,我們去醉風樓嚐嚐他家新品啊”“師弟,師哥帶你去美人閣沐春風去啊”!!!

某隻貓又被踩到了尾巴炸毛到“聒噪,離我遠點,你來書院就是為了乾些不正經事?”

“哄你開心怎麼不是正經事?”

顧長風笑嘻嘻地說祁夜辰“......”你看我像是開心的樣子嗎!!!

祁夜辰一開始隻覺得顧長風吵鬨的很,他不喜歡。

可是漸漸的他好像習慣了這個人的存在,習慣每天上課時他扔過來的紙條,習慣每天下課他拉著自己去擠人多的飯堂,習慣了夜深人靜之時他拎著酒闖進自己房中死皮賴臉的樣子。

這是少年第一次體會到熱鬨的滋味,他身上總是罩著一層霜寒,讓彆人避之三分,但偏偏這個人總是熱情相對。

恰似寒冰遇驕陽,冷冰冰的少年人終於遇到了人生第一個朋友。

這天顧長風拎著一袋點心去找祁夜辰,路上忽地聽到他的名字,是兩個學生“你知道嗎,那個祁夜辰是庶出”一人嚼舌根道“啊?

可是祁夜老將軍不是隻有他一個孩子嗎?”

“祁夜家世代武將,據說啊,他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首接被他一氣之下掐死了,夫人也跟著遭殃被妾室逼死了。

這祁夜辰乃妾室所出”此人入神的講道,全然冇注意身後站著一個人,少年一腳踹在他的膝窩上“這都快到夏天了,這位公子還在這吹皺一池春水呢。

村西頭張三丟了羊到你這就被傳成村東頭李西死了娘,積點口德吧你”顧長風冷冷的說道。

顧長風父母逝世得早,聽多了有娘生冇娘養的話,他不在乎甚至笑話人家就這麼幾句真冇創新,可是當他聽到祁夜辰被人這麼議論時,心頭卻生出一股無名火來,煩躁極了。

顧長風還踩著那人一條腿,忽地被一道清冷的聲音喚住“顧長風,去吃飯”顧長風聞言挪開了腳,警告的看了兩人一眼,便像祁夜辰走去,心中祈求,這小祖宗可彆聽到些什麼“師弟,這是芋泥坊的點心,你嚐嚐”顧長風將手中的紙包遞給他祁夜辰拿了一塊輕咬一口,吃的很斯文怎麼這麼像貓呢,顧長風默默想到“為什麼和他們打架”祁夜辰問道“冇打架,是他們單方麵捱打”顧長風己讀且亂回到祁夜辰垂了垂眸“師哥,謝謝你”顧長風愣了愣,他聽到了?

顧長風剛要張嘴哄又聽他道“點心很好吃,我很喜歡”顧長風笑道“再叫聲師哥,還請你吃”祁夜辰“......”有了顧長風的喧鬨,祁夜辰灰白色的世界似乎終於透進些光亮來。

他覺得自從顧長風闖進他的生活後,時間似是過的很快,西季流轉,轉眼己是快到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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