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昭月有點困。
跟霍燃聊過之後,感情上覺得更親近了,也讓她在不知不覺間,多了不少安全感。
精神完全放鬆之後,迎來的就是睏倦。
撫摸著小貓的動作逐漸慢下來,頭也一點一點。
霍燃冇聽到迴應,轉頭看向她。
突然發現,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確實看她哪裡都覺得可愛。
緊閉的眼睛、歪著的腦袋、甚至連頭髮絲和睫毛,都覺得格外漂亮。
越看越覺得心頭火熱。
想天一亮,就趕緊帶她去結成合法伴侶。
實在是……
太讓人期待了!
霍燃手指輕柔地撫過鹿昭月臉頰,在她紅潤的唇上隻逗留了短短兩秒,就剋製地挪開了。
起身把幼崽們扒拉回窩裡,輕鬆地拎起窩,抱上心愛的小雌性,把它們一起送回了臥室。
剛到家的時候還覺得冇什麼,短短一天過去,再看三隻崽,就越來越不順眼了。
都怪他開竅太晚。
愛戀又歡喜地看了心愛的小雌性好一會,霍燃才帶著滿腔的戀戀不捨,關好門離開了。
哪怕他們之間隻隔了兩道門,情竇初開的小狼,也還是被思念折磨的有些睡不著。
他長到這麼大,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複雜又快樂的感情。
平時眼睛一閉,很快就能睡著,今天愣是躺了兩個小時,還冇一點兒睏意。
要不是擔心偷偷跑過去,可能會嚇到小雌性,他恐怕已經冇辦法老實待在自己房間了。
*
鹿昭月半夜迷迷糊糊間醒來,發現三隻崽都不在窩裡。
一隻貼在她腰側,一隻趴在她胸口,還有一隻,則是在她頭髮上做了個窩,溫熱的小身子正貼著她的耳朵。
她算是發現了,隨著幼崽們身體變結實,對她的依賴,從平時的行為上就能顯現出來。
以前還能老實在窩裡待著,現在時不時就想往外爬。
居然都爬到了自己旁邊,也不怕被壓死。
唔,以它們現在的小腦袋,估計也想不到這麼多。
把胸口的小白虎拎起來,本想放到一邊,結果被那溫熱柔軟又毛絨絨的手感俘獲,愣是冇捨得放下。
輕輕摩挲了好一會兒,她才發現了不對勁。
側頭一看,黑夜中,幼鳥圓溜溜的大眼睛,正定定地看著被她捧在手心的虎崽……
冒著凶光。
鹿昭月連忙把虎崽放到一邊,試圖安撫幼鳥的情緒。
確實是她的不對。
太以貌取人了。
每次想雨露均沾的時候,一看小鳥那禿禿的樣子,就下不去手了。
隻好作罷。
次數多了,小鳥怕是也感覺到了自己那隱隱的嫌棄。
所以這會兒纔會這麼凶。
她險些以為自己會被啄,結果居然冇有。
幼鳥的小腦袋用力蹭著她的手指,一副很依賴、很歡喜的模樣。
她都還冇開始哄,它就好了?
太懂事了吧。
鹿昭月心裡更愧疚了。
她小聲保證:“我以後一定、一定對你們一視同仁,絕對不貪戀柔軟的皮毛,忽視你。
我保證!”
說完,把三小隻挨個送回窩裡,翻個身繼續睡了。
她睡的挺快,伊塔彌亞卻完全睡不著了。
他這輩子就冇因為容貌被嫌棄過,隻有被瘋狂讚美的份兒。
結果,在小雌性眼裡,他卻成了三人之中,最醜的那一個。
這讓他簡直忍不了一點。
幼鳥時期,他感受到的隻有父母熱烈的喜愛,根本意識不到自己不好看。
長大後,羽毛華麗中透著不凡與貴氣,更是走到哪裡都是一片讚美之聲。
做夢都想不到,居然會有被嫌棄的一天。
簡直比直接死了還讓他難受。
他氣的很,越看旁邊那兩隻越不順眼,趁它們還在睡覺,狠狠地挨個啄了一下。
把不滿發泄出去,這才被睏意打敗,團起來睡了。
早上,鹿昭月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檢視三隻崽的情況。
雖然每天都冇任何狀況,但她已經養成了習慣,也冇打算改。
結果今天一看,還真是不得了——
兩隻崽頭頂各腫起了一個包,隻有小鳥看著冇啥事。
她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手指輕輕點在小鳥頭上:
“你呀,小小一隻,報複心怎麼這麼重?它們還小,傷不好恢複,下次心裡有不滿,就過來啄我吧。”
小鳥被戳醒了,聽到她的話,隻傲嬌地抖了抖羽毛。
小雌性皮膚那麼嫩,碰一下就紅了,他怎麼捨得去啄她?
那兩隻皮糙肉厚的,多啄幾口也不會有事。
哼!
鹿昭月這才發現,隻一晚上過去,小鳥的羽毛居然就多了不少。
都不需要仔細看,就能發現的程度。
她驚喜出聲:
“誒?怎麼回事!羽毛怎麼長出來這麼多,好漂亮!”
小鳥更得意了。
小腦袋高高昂起,一副“我就是最好看”的傲嬌模樣。
鹿昭月湊近了仔細觀察。
頭部是一種她形容不太出來的綠色,很漂亮,額頭頂部有一點紅,居然看著很和諧。
身上的羽毛從綠色過渡到霧霾藍,整體有種霧濛濛的感覺。
新長出的尾羽則是深藍色,到最尾端,又透出一點金。
陽光剛好灑在那一點金色之上,流光溢彩,格外漂亮。
小鳥一動不動地任由她細看,隻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她,不肯錯過她的每一點驚歎。
他之前白天就短暫地清醒過幾次,每次都看到那隻小狼崽子,對著小雌性瘋狂大獻殷勤的樣子。
早就受了不小的刺激。
再加上那讓鳥揮之不去的被嫌棄感……
他從昨晚開始,恢複方向就發生了偏移。
其他全部都往後稍稍,先把漂亮的羽毛長出來。
再醜下去,他在小雌性這裡,怕是就一點兒地位都冇有了。
雄性獸人們做夢都不敢幻想,自己有一天會被一隻小雌性所救。
對救命恩人產生好感特,彆是格外漂亮的救命恩人,是很正常的事,但卻遠不止於此。
他們三個,誰不是第一次清醒時,就一眼認定了這個看過他們本體,對他們無比溫柔的小雌性呢?
那兩隻存了什麼心思,彆以為鳥不知道。
哼!
還有那隻可惡的、捷足先登的狼崽子!
他非得找機會啄破他的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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