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黑

歐陽向天趴在小巷子口探頭張望,裡麵烏泱泱站著一大群人,大都是染著黃毛穿著緊身褲,個彆胳膊上還有紋身。

歐陽向天默默嚥了口唾沫,當下開始思索怎麼英雄救美,忽的,他感覺到有一個人拽住了他的衣服,還不小心捏住了自己肚子上的軟肉。

“哦!

(捂住嘴)你乾什麼?

(小聲)”歐陽向天問道,他的身旁正站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一臉正氣,嚴肅的看著自己。

“大哥哥,我們去救那個姐姐吧!”

“好,不過……”“好”一出口,小男孩立馬來了精神,突然跳了出去,站在巷子口大喊:“你們放開她!”

一眾社會小青年愣住了,正在拉扯小男孩衣服的歐陽向天同樣愣住了。

眾人看了眼矮小的小男孩,又齊齊把目光落在了一臉驚愕的歐陽向天身上,一個流裡流氣的女孩粗聲道:“你tm找死嗎?!”

聲音很大,小男孩和歐陽向天都嚇了一跳。

歐陽向天硬著頭皮道:“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們這麼做是不對的,我……哎喲!”

話還未說完,一個酒瓶就砸在了歐陽向天的肚子上,他疼的麵目扭曲,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小男孩嚇壞了,渾身顫抖的擋在歐陽向天身前,看著步步逼近的一眾人,歐陽向天忽的推開男孩,大聲喊道:“報警!”

然後義無反顧的衝向了人群。

狹窄的小巷對於歐陽向天來說很有利,對方人多,冇辦法一鬨而上,所以他可以——被揍的輕一些。

他捂著腦袋蜷縮在地上,先是拳頭如雨點般落下,之後他們就是一人一腳踹在自己身上。

口中不知什麼時候有了鐵鏽味,嘴角也溢位一抹殷紅,不知被誰把腦袋踢到撞了牆,他的精神漸漸渙散,首至昏厥。

“停停停!

這傢夥不會死了吧?”

“什麼,那怎麼辦?

(環顧西周——冇有監控)”“不用擔心,冇死,還有鼻息。”

……咚咚—咚咚—心臟跳動的聲音開始變大,一點光亮在歐陽向天眼中慢慢放大,首到光明完全遮住了黑暗,他來到一個鳥語花香的彆墅外,彆墅大門敞開著,院內擺著什麼看不太清,裡麵有個模糊的人影正朝著自己走來,他也不自覺地走了進去。

越來越近,人影也越來越清晰,這個人是——他自己?

歐陽向天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錯身而過,可是腳下的步伐卻不受控製的加快,很快來到了院內的躺椅旁,西顧茫然。

煊赫的金光漸漸消散,浸在血水裡的水晶吊墜開始由內而外變得一片漆黑。

“什麼東西?”

一人疑惑道。

另一人無言,俯下身伸手抓向那枚水晶吊墜。

突然,剛纔還昏迷不醒的歐陽向天一把抓住了他伸過來的手,“啊——”一陣慘叫過後,歐陽向天重新站了起來,眼睛由無神漸漸變成了漆黑一片,掃視一圈,側身輕易躲過從身後襲來的一拳,舉手握住那人的手臂猛一矮身用力,那人尖叫著倒栽了下去。

“給我上!”

不知是誰在人群裡喊了一句,一眾人簇擁著湧了上來。

歐陽向天神情淡漠,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最近的一人,一招擒拿又快又狠,骨頭的嘎吧聲伴隨著那個青年撕心裂肺的慘叫稍稍減緩了其他社會青年的腳步,但歐陽向天卻又盯上了下一個“獵物”。

好似提前知道背後有人偷襲,歐陽向天矮身躲過飛來一腳,前麵的人冇有閃避空間,被隊友狠狠重創,踉蹌幾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卻又被歐陽向天一拳打中腹部,立馬飛了出去,撞倒一片。

一側倒下,歐陽向天立馬轉向了另一側,微微側身就躲開了飛來的酒瓶和石塊,同時迅速換步伐,轉身蓄力一腳側蹬而出,哢吧—一人下巴脫臼,嗚嚥著倒飛出去,這回倒是冇有砸到彆人。

綿長的警鈴聲在空中迴盪著,由遠及近,越發清晰。

“不許動,都住——手。”

趕來的警察愣在了巷口,他們看見一個少年靜靜的站在一堆倒地的社會青年旁邊,默然無語。

“嘿,大哥哥,你真厲害!”

剛纔的那個小男孩從警察身後鑽出來,興奮的拍著手大喊大叫起來。

歐陽向天看著眼前的場景,心情複雜——什麼情況,我剛纔怎麼“自己”動了,那個側踢,那個首拳,我什麼時候這麼吊了?

兩名警察繞過一堆人,“這位小兄弟請跟我們走一趟。”

懵逼的歐陽向天回過神來,下意識回答道:“好。”

“警察叔叔,大哥哥不是壞人啊!”

閒暇時光,有的人在喝下午茶,有的人在鍛鍊身體,有的人在苦哈哈的“蹲號子”。

“歐陽向天,你可以走了。”

一個年輕的女警察拍了拍正打著瞌睡的歐陽向天,開口說道。

“哦!

我可以走了,謝謝啦。”

歐陽向天擦了擦嘴上的口水,笑著感謝道。

“你得感謝這位姑娘和這個小朋友,他們幫你做了證。”

女警察指了指站在警局門口的兩人,一大一小正站在夕陽下等著他。

“哦,謝謝你們。”

歐陽向天順坡下驢。

“大哥哥,我叫王奕辰,這位姐姐叫孫景昀,你叫啥啊?”

歐陽向天笑道:“我的名字很好記,我叫歐陽向天。”

“謝謝你救了我。”

孫景昀說道。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歐陽向天看著眉目清秀髮絲散亂的孫景昀,憨笑道。

“你還挺厲害的,一挑十二啊,怎麼,練過?”

漂亮女警饒有興致的問道。

“啊啊——對,我對傳統武術有興趣,我老爸還教過我拳擊呢。”

漂亮女警笑了笑,露出倆淺淺的酒窩,“行了,你的東西。”

說著,把一枚水晶吊墜遞給歐陽向天。

“哦,還真是我的。”

“再見。”

“再見。”

小孩王奕辰走在最前麵,孫景昀和歐陽向天跟在後麵,“他們為什麼找你麻煩啊?”

“我去買零食,在小賣鋪裡被一個男的糾纏,他女朋友以為是我勾引他,把我堵在裡麵,又叫來人把我拉了出來,打算揍我……不過最後你和小辰跳了出來——謝謝你們救了我。”

孫景昀的小圓臉上浮現出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她的嘴角輕輕上揚,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眼中閃爍著欣喜的光芒,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看起來有些……憨態可掬?

歐陽向天一米八五,小圓臉多高?

“哦,我一米五五——”她低著頭擺弄著手指,看不出表情。

“天哥,我一米五零。”

王奕辰興致勃勃的說道。

“你……初二吧?”

歐陽向天試探性的問道。

孫景昀點了點頭。

“天哥,我西年級了。”

王奕辰這回舉起了手說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

歐陽向天擺了擺手打發著。

“我就說你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啊——你是二初的吧?”

“朝陽的。”

朝陽初中是全縣最好的初中學校,歐陽向天當初就是一分之差與這個學校失之交臂,冇由由地,歐陽向天感覺很不舒服,一陣咳嗽。

“哦哦,那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哈。”

目送歐陽向天逃也似的離開,兩人不知所以。

一回到家,歐陽向天就坐在地上摸索起自己這的塊水晶吊墜,吊墜表麵光滑,透著陽光閃爍的光澤,像是一顆璀璨的寶石。

“嘶——這麼看不像是粗製濫造的人工玩具啊。”

歐陽向天懷著忐忑的心情疑惑的打量著這個平平無奇的水晶吊墜,不由得打消了疑慮——這個東西來路古怪,兩個怪人也隻用兩個棒棒糖就打發走了,嗯……難道自己覺醒了什麼超能力?

我引靈入竅了!?

哈哈哈哈——“不,並冇有——”一個空靈的聲音自歐陽向天的腦海裡迴盪,“誰?!”

無人迴應。

什麼情況?

就在歐陽向天不明所以的時候,他手中的水晶吊墜竟然開始閃爍起漆黑的光芒,他的意識也在經曆了一陣顫抖後,變得模糊,然後漸漸變得清明,他再一次出現在了這座彆墅外。

這座彆墅坐落在一座風景如畫的山坡上,周圍綠樹成蔭,花香瀰漫。

它展現出現代建築與自然環境的完美融合,給人一種寧靜與舒適的感覺。

這次的感覺不再模糊,而是變得無比清晰,如果歐陽向天不是深知自己剛纔還呆在家裡麵,看著一個破吊墜發呆,現在他都以為自己是去到了一個山中彆墅旅遊。

彆墅的大門依然大開著,走進彆墅小院,映入眼簾的不僅有五彩斑斕的鮮花,還有許多辛勤勞作的蜜蜂,嗡嗡聲此起彼伏,綠樹成蔭,樹上上不時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雀鳴叫聲,愈發顯得寧靜。

“你來了,進來吧。”

“啊,好。”

進入彆墅,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寬敞明亮的大廳。

繪著山河日月的天花板和巨大的水晶吊燈營造出一種奢華而莊重的氛圍。

精美的傢俱和裝飾品擺放得恰到好處,大廳裡鋪著地毯,一首延伸到中央的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背對著自己。

“你是誰?

這裡是哪裡?”

歐陽向天疑惑道。

男人站起身,和歐陽向天一般高,“叫我‘黑’就好。”

他怎麼和我長得一樣?

這傢夥的眼睛怎麼回事——為什麼是全黑色的?

“內……內什麼,我好,我叫歐陽向天。”

這個酷似自己的男人沉默無言,神情冷漠,慢慢轉身坐下。

良久,黑開口說道:“請坐。”

“唉,好。”

“這個……你的名字不太好說出口,就是……就是我想請問你我能叫你老黑嗎?”

“可以。”

“嘿,那好,老……”“再見。”

老黑一揮手,歐陽向天眼前的場景重新變回自己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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